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3、第63章、焱帝 ...
-
第63章、
凤栖踩上最后一个音符,尚未站定,地底忽然轰隆隆震动起来。
瞬间地动山摇,整个地洞开始崩塌,铜门没有打开,巨大的泥土石块从四面八方翻滚而下。
花玫玫吓住,脸色惨白,难道她弄错了?这首曲子不是救命曲,而是亡命歌!
铁链石块的碰撞声清晰入耳,嚓咔嚓卡,像是阎罗的炼狱锁链。那巍峨的铜门终于松动了,花玫玫就坐在铜门不远处,眼看着铜门就要倒下。
花玫玫心神俱裂,她不要变成肉饼,死相太难看了!
凤栖却在这时突然整个的扑到她身上,他的骨头狠狠的砸在她身上,她的耳朵却在这时敏锐的过分,咔嚓一声脆响,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胳膊断了。
她原本撑着身子坐,扭着胳膊,他就那样重重的压上她,她的胳膊应声断裂。
她疼的泪水四溅,后脑勺狠狠撞在石板上,脑子嗡鸣不止,临昏迷前,她忍不住骂了句,“王八蛋!才不要和你死在一起!”
左右逃不过一死,各死各的不好嘛。
干嘛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变#态!
她彻底昏死了过去,因此,她不知道的是,那个铜门只是倾斜了下来,并未彻底倒下,而他们所在的地底板块竟然整个的徐徐上升了。
京郊的小麓山突然山崩,巨石滚落,据说有大量的宝藏自地底现世。朝廷闻讯十万火急派了京畿巡防营封山。而一直在寻找摄政王下落的夜横等一众护卫也是第一时间赶到。
王爷失踪了一天两夜,整个王廷内部都乱套了。
他是大燕的摄政王,凤氏一族的家主,王廷的主心骨。
而与花玫玫相关的一干人等悉数被投入了大牢,就连香小帅都没放过。
凤仪抱着凤泽鸣哭,她担心小帅更担心七叔。
凤泽鸣无人处也偷偷抹了两把泪,以前有叔叔撑着,他不觉得当个皇帝有什么难的,有时候还觉得叔叔太冷酷了,看那个谁谁谁多可怜啊,干嘛为着一点小错就罚那样重啊。可是,七叔这才失踪多久,他就收到消息,有藩王蠢蠢欲动了。朝堂上也是暗潮汹涌,一个个的都是老狐狸,一句话一个套他压根玩不过他们啊。还有那雪片一样的奏折,出了什么事?怎么处理?他该求教谁?
那个瘪犊子公孙慕容也不管他,他们都去找七叔了!
他也想去找七叔!
只是凤泽鸣心里也清楚,若是他放着朝堂不管,跟着他们一起去找七叔,即便他最先找到他,七叔也定会痛斥他一顿,指不定还会罚他跪祖宗宗祠。
言归正传,且说一番激烈的地动后,凤栖感觉地面终于停止了震动。
他怀里抱着花玫玫,被埋在土层里,但他也感到埋在身上的都是松软的泥土,并不重。
他很轻易的就震开了盖在身上的泥土,闭了闭眼才适应了自然光。
再次睁眼时,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地面豁开了一个大口,千军万马身穿黑色金甲,仿若天兵天将骤然将领人间。
不,那不是天兵天将,只是一副穿着黑甲的骨头架子,只要轻轻一碰那些人就咔咔碎裂倒地,只剩闪着寒光的黑甲了。
那寒光,动人心魄。
焱高祖的黑甲军!
凤栖的震惊可想而知,他呆在原地。直到一声高呼唤醒他,“主子!”
夜横飞身跃至他跟前,单膝跪地,“可算是找着您了,”他先前也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可再是震惊也远没有找到主子的瞬间激动。
凤栖点了点头,就要过去触碰那黑甲,这才发觉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他正要将她交给夜横,念头一转,“速找几个侍女过来,还有太医,她受伤了。”
与此同时,焱高祖的黑甲军在大燕的小麓山现世正以火星燎原的势头迅速传遍整个大陆。
小麓山不远处的一座竹屋内,一名男子正急匆匆奔跑过来,他很激动,尚未进屋就大声嚷嚷上了,“二叔!二叔!二叔!焱帝的黑甲军现世了!”
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应声拉开门,“少钧,你怎么来了!”现在小麓山四周都被禁#卫军包围了,他过来是极危险的。
这些年,项二老爷在小麓山设了据点,为的就是追查黑甲军的下落,之前一场声势浩大的地动,他直觉发生了大事,果不其然,派出去的探子很快传来了消息。
焱帝是一代战神,他在位期间,尚武好斗。机缘巧合,开采了一处矿石,据说那矿石冶炼出的盔甲,水火不侵,刀尖不入,所向披靡。他为此大肆开采,直至资源枯竭,造了十万黑甲。
有了这十万黑甲兵,焱帝大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路横扫了南北十六国,统一大陆,自此成为中原霸主。
可惜英雄短命,焱帝最最疼爱的弟弟与他的妻子私通,给他下了慢、性、毒、药。
焱帝心灰意冷之下,又不忍杀了手足,刺死妻子后,带着唯一的亲生女儿以及十万黑甲军自焱国消失了。
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却不知焱帝自知时日无多,在小麓山附近挖了地底坟墓,又让擅长机关且精通音律的长林先生设置了有命进无命出的连环阵法。
焱帝是个心狠之人,大概是害怕自己死后,自己这十万黑甲军被人所用。因此临死之前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坟墓,毒杀!
据说这些人中唯一逃出来的就是布置机关的长林先生,以及焱帝不忍毒杀的亲女。
大抵长林先生能活命,也是因为这位小公主。
后来几经春秋,焱国覆灭,大陆又重新陷入战乱,分裂。
那些有雄霸天下的诸侯豪杰也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焱帝的黑甲军,可是数百年过去,一直一无所获。
至于其中内情更是无人得知。
而项二叔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燕国的宫廷琴师,他深爱的女人。
可惜斯人已逝,当年他与若儿俩情相悦,却被家族阻挠。
若儿自知出身卑贱,不可匹配当时权势滔天的项家嫡子,不得已以焱国后人的秘密做嫁妆。
项二叔还没来得及将这惊天秘密告知父亲,就收到了若儿被害的消息,还有他那个尚在襁褓,不知男女的孩子。
项二叔无力与家族对抗,妻儿之死又不能让他释怀,伤心愤怒之下,仗剑走天涯,远走他乡。
直到项家谋反被诛杀的消息传来,他唯一的侄子求到他面前。
他虽然恨着项家,也知项家野心迟早会连累全族,可当噩耗传来,他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项家啊,有他的生身父母,他的亲大哥,他的血脉至亲,他的族人。
他对夺、权没兴趣,但这个仇必须要报!
他还要守住项家这唯一一根独苗。
项二叔的思绪飘的有些远,边上项少钧心有不甘的在骂娘,脏话乱飙。项二叔则点燃了一簇火折子,将手里一卷绢帛烧了。
项少钧奇怪的看向二叔,这绢帛二叔平日贴身藏在胸口,可跟个宝贝似的,他碰都不能碰一下,现在怎么说烧就烧了?他觉得二叔一定是被凤家老儿得了黑甲刺激得脑子都不好使了,旋即夺下烧了一半的绢帛,“二叔,这可是你的宝贝!”
那绢帛自少钧手中落下,铺成开来,俨然是一首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