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安》梦裳宛

21、玷污

　　“契约？”

　　夏尔听到了格雷尔夸张的反应和叫声后，视线也带着探究的神色看向安其罗的后颈。夏尔看着那暗色的花纹愣住了，果然是恶魔契约的图案。

　　所以说，安其罗神父真的曾经召唤过恶魔？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夜自己召唤出塞巴斯蒂安的场景。夏尔不由得皱了皱眉，深思地看着安其罗，他也是黑暗中的人吗？竟然可以掩藏得如此好吗？

　　“是，这是，恶魔契约。”安其罗有些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好了自己的衣服。年轻的神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教堂的神父，什么时候都沦落到召唤恶魔了啊？”格雷尔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惊讶地看着安其罗，连最普遍被认为最圣洁的地方已经被恶魔给沾染过了吗？

　　“其实，不是我。是，是我的母亲。”

　　“安娜塔西亚院长？”夏尔说出了这个名字，在当时安娜塔西亚女院长在曾经可是满负盛名的女人，不仅是作为王室之女的身份，更是在修道院的贡献与成就上。
　　只是当时，无比争议的话题却是安其罗的存在。尽管当时安娜塔西亚坚持安其罗是上帝带来的孩子，但是显然的，更多人在质疑真正生父的身份到底是谁。

　　“是，是母亲她与恶魔定了契约。”
　　“哈！？”格雷尔的嘴张的大大的，完全无法理解地看着面前的神父，一个个都有病啊？都已经是神职高级人员了，还和恶魔瞎搞什么啊？还有！不是母亲签了契约吗？契约怎么在儿子身上啊！

　　“母亲她是不放心我，所以才和恶魔签了契约，以自己灵魂的代价让恶魔保护我而已。”
　　安其罗说着，手紧握着自己胸口的十字架，暗淡的眼眸里似乎带上了几分悲伤的情绪。
　　“等等等等！你说，那恶魔，和你母亲订了契约，却必须要一直保护你到你死，才能吃到那啥那个死人的灵魂？”格雷尔有点一点雾水的感觉，什么时候恶魔都改口味了啊！这也太小清新了吧，和一个教堂的圣母定契约，还要一直保护着一个小鬼终老？

　　更何况圣母的灵魂一定难吃的要死吧。

　　“理论上，是这样。”安其罗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什么意思？”夏尔听着安其罗的话，直截了当地就问了。

　　“我的母亲使用了一个可以召唤恶魔的阵法。”
　　“哈？”还有这种阵法？那不就是没事找事去召唤恶魔吗？
　　“然后，母亲之前又布下了一个束缚恶魔的阵法。”
　　“……”束缚恶魔？
　　“她说这样子，恶魔就逃不了了。就算恶魔不想定契约，也必须定下来。”
　　“……”为什么我突然对那只恶魔觉得有些通勤。

　　“阵法！阵法！阵法是什么！？”
　　格雷尔立刻两眼放光地抓住了重点，向安其罗飞扑了过去。如果真的有束缚住恶魔的阵法的话，那他就可以成功地囚禁住塞巴斯蒂安，然后［哔——］再［哔——］还要那种［哔——］。
　　“母亲她没有告诉我。”安其罗神父摇了摇头。

　　“你的恶魔呢？”
　　夏尔冷淡地看着安其罗，不明白他的恶魔为什么不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希欧多尔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说，呆在我身边很无趣。”
　　安其罗隐隐有些失落的样子。

　　夏尔看着安其罗的神色，其实也很可以理解这整件事情。

　　安娜塔西亚是病死的，而她自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唯一的儿子。所以做出束缚恶魔这种事情来换取他儿子一生的平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教堂的女人会做出相信恶魔这种事情？不过，既然都能不说出父亲的名字在争议中生下了安其罗，那么做出与恶魔定契约这种事情也不是特别难理解。

　　不过，以追求着纯粹黑暗的灵魂的恶魔来讲，呆在安其罗神父的身边是一种折磨吧。

　　而且还是以被束缚的方式定下了契约。

　　“少爷，你们在聊些什么开心的事呢？”
　　塞巴斯蒂安从身后轻声走了过来，带着依旧优雅的笑容，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塞巴斯蒂安，我希望你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夏尔瞥了一眼塞巴斯蒂安，仍旧是不满的神色，平时冷淡的声音里更加沉闷了一些。

　　“少爷，我的确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呢。”
　　塞巴斯蒂安听出了夏尔声音里的不满，猩红的眼眸里带上了些许笑意。
　　“哼。”夏尔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于塞巴斯蒂安的美男计感到可耻还是就是单纯地心里不爽而已。

　　“安其罗神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感觉到安其罗神父灼热的视线，塞巴斯蒂安温柔地笑着看着站在一边的紫发少年。

　　“恶魔，都特别贪恋于肉/欲吗？”

　　“……”

　　同时一人，一死神，一恶魔都黑线着表情僵在了那里看着那个脸上无比单纯表情的神父。

　　年轻的神父，你不觉得你说的太过于直白了吗？

　　“呵呵，这真是有趣的问题呢？不过，我只是为了少爷才这么做的，并没有这方面特殊的爱好。当然，如果是少爷的话——”
　　“塞巴斯蒂安！”
　　似乎猜想到了塞巴斯蒂安会说什么，夏尔有些怒意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安其罗神父轻笑着看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出了另一个恶魔的身影。

　　银白色的长发，碧绿色的眼眸，嘴角总是带着张扬狂妄的笑容。黑色的指甲很长每次划过皮肤似乎都能留下一条血印，而那只恶魔带着那样嘲讽的笑容舔食着自己的血液。

　　与其说是嘲讽的眼神，还不如说是厌恶才对。

　　束缚那只恶魔的是契约，也就是自己的存在啊。

　　接下来，安其罗神父先离开了修道院。

　　因为提前只是和瑟琳娜他们说，他只是先来看一下，并没有说是要留宿这里，所以不回去的话，教会的人都会很担心的吧。毕竟自己，在半路上突然被无神论者拖走打劫的事情，也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

　　“安其罗，你终于回来了啊！大家都在着急呢，已经有人在外面找你了！”

　　莱西有些焦急地样子站在门口踱步着，当看到安其罗的时候，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眼神快步地跑了过来。细细地打量着安其罗的身上，害怕又像前几次一样半路上被人拉近小巷子里暴打一顿。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少年的紫眸里带着些歉意，让人不忍心多说几句去伤害这个少年。
　　“你没事就好，怎么回来这么晚？都说了不要一个人跑出去。”莱西看着身上没有伤痕的安其罗，松了一大口气。她年纪也大了，一直都把这个少年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也不只是她而已，在教会里的人都格外喜欢这个孩子。

　　“去修道院的时候，碰到了几个之前认识的朋友，所以聊得晚了些。对了，瑟琳娜呢？”
　　“哦，那孩子啊……不知道，说是去找你，但是好像还没回来，估计是又被什么街上的小玩意迷住了吧。”莱西修女有些无奈的样子，那个瑟琳娜的孩子虽说是安其罗一直作为姐姐的存在。不过爱玩的心思太重了，总是收不回心来。

　　“好了，不说了。你也累了吧，明天还有圣洗仪式，早点去睡吧。”
　　莱西慈爱地看着安德罗，温柔地说着。

　　“感谢天主在此庇佑，让我们歆享了世界的安详。我们将并驾仁爱，信念，执着走向前方。无论温暖，无论寒冷，无论健康，无论疾病，我们的明天都将充满希望。愿世界永保和平!”
　　莱西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虔诚地祈祷着，内心带着对安其罗美好的祝福。这个少年的未来，一定是充满光明的，天主会保护他使他远离邪恶，并让主的光辉与荣耀永远降临于他。

　　“莱西，谢谢你。”
　　这一回少年并没有说什么感谢主，反而是感谢了莱西，那个从小一直照顾她的修女。
　　安其罗嘴角轻轻上扬，紫瞳里带着柔和的光芒，那样子氤氲着夏日微醺的温暖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平静。而莱西却是微愣了一下而后和蔼的笑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这个孩子。

　　当安其罗去房间的走廊上时，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声音。
　　不知道是一直存在着，还是从自己进入这个走廊开始才有人发出那样娇媚的声音。

　　“啊，慢点！”
　　“嗯，轻点。求你，希欧多尔！”
　　“啊！唔，希欧多尔，我喜欢你！……”

　　安其罗的手在颤抖着，紫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未打开的房门。

　　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在教堂这个神圣的地方，在自己的房间。那个肆无忌惮的恶魔总是和其他女人在自己的床上沉溺于性/爱肉/欲中，只是，不是这样的啊，不是啊！

　　以前那些女人，都是妓/女。

　　所以，那些女人只是以这个谋生而已。即使是玷污了这一片圣地，即使他没有立场没有办法去阻止希欧多尔的行为，但是他依旧能够向天主真心忏悔自己的过错，因为至少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道路。

　　但是——这是，瑟琳娜的声音啊，那个一直被自己当做姐姐的修女啊！

　　少年紫色的瞳仁里带着慌乱和一丝惊恐，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僵硬着微转，似乎想要马上逃离这个地方。是，自己听错了，只是相像而已，怎么可能是瑟琳娜，她还在外面找自己呢……

　　在安其罗才踏出一步后，身后的门似乎突然间被打开。女人的喘声越发的清晰传入判处钟，和那个男人熟悉的轻浮而又带着戏谑音调。

　　“呵，小神父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你亲爱的瑟琳娜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