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回忆中的爱人》仆语非人

23、尸鬼第弑魑话

　　9月30日，金曜日，不宜出殡（友引）。

　　田中薰姐弟拿起铲子走向村里的墓地，怀揣着满心的怀疑。

　　尾崎医院的庭院里，尾崎敏夫邀请友人前来，郑重的对他道歉，并且道出他从与结城夏野的对话里萌生的想法。

　　“对了，我有事想先告诉你。”

　　“嗯？”医生又托着下巴做出惯有的沉思姿势。

　　“村公所的石田先生失踪了。之前提交的死亡报告等相关文件也不见了。这样外场村发生的大量死亡的事件无法被外界得知。政府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样吗。原来如此。静信，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什么？”

　　“我已经不再考虑疫病了。静信，你很早就在随笔里写过吧。‘这个村庄，被死亡所包围。’我觉得现在这里就是这个状况。这个村庄正要被象征死亡的枞树所吞噬不是吗。”医生走出凉亭，背对友人望向远方的天空。

　　“敏夫……”室井静信担忧地看着友人，金色框架的眼镜片后面，他的双眼里满是忧虑。

　　“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一连串死亡的原因。从皮肤惨白的各种贫血症状开始，出冷汗、脉搏微弱、最后发展为多器官衰竭，我一直当做传染病，从而忽略了它实际上是出血导致的休克。”敏夫转身看他，“是尸变。”

　　少住持瞬时瞠目，扶住额头瘫倒在凉亭的座椅上，“敏夫，这样的解释可不行。”

　　“尸变者，或者说是吸血鬼。把这些不寻常考虑在内，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敏夫点燃香烟，注视着好友。

　　“等等，出血休克导致死亡可以解释，但是离职和搬家怎么解释？”

　　“恐怕是吸血鬼给了他们强烈的离职或搬家的暗示。目的大概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大幅增加村里死亡的人数。假如是尸变者，应该能做到。超自然的事情你比较在行。我们来试验下吧，接下来的行动是针对尸变者。”尾崎敏夫固执的说。

　　“敏夫！”

　　“我让安森节子婆婆住院了。”安森家除了安森节子和她的丈夫，本家的所有人都在这个夏天去世了。“吸血鬼的话，应该是夜晚出现吧。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抓到敌人。拜托了，请帮助我。”

　　“请让我，再考虑下。”室井静信推脱了友人的请求。

　　自出生起便决定了未来的命运，注定继承室井寺院的室井静信是憎恨着这样的人生的。

　　他疑惑外场村发生的死亡事件，寻求事件的真相，可是他却在真相的面前犹豫了。

　　抓住尸变者，保护村子，然后继续室井的命运吗？

　　穿着洛丽塔风格衣裙的小女孩又一次来到寺庙的礼堂，她喜欢和所崇拜的作者聊天。

　　“绝对的孤独、不被神眷顾的人，室井先生的小说中充斥这样的想法。”沙子转着圈圈，波浪卷的长发可爱的舞动着。“我能感觉到作者的孤独。但室井先生看上去不像是被神抛弃的人。”

　　神吗？

　　室井静信望着桐敷沙子的背影思索。

　　神明，真的存在吗？

　　“我在担心。”

　　“担心什么？”沙子问。

　　“担心你的病。”室井静信看向他戴着手表的手腕，表带遮掩下的伤疤是他过去的罪业。“在我看来沙子你是极其孤独的，无缘无故被排挤到夜晚的世界。”

　　桐敷沙子自称得了一种不能见阳光的病，肤色苍白、眼瞳发红，只能在夜间活动。

　　医学上似乎将这种病称为卟琳症。

　　“说的是呢，失去神明眷顾的痛楚……”沙子转身回视静信。

　　“我正在写的新书，要看看吗？”室井静信从身后拿出一叠厚厚的文稿纸，上面是他一字一句所书写的文字。

　　同一时刻，森林中的墓地里，结城夏野和田中姐弟挖开了清水惠的坟墓，打开棺木。

　　棺材是空的。

　　“空的……”清水惠确实尸变了。

　　隐匿在树后的尸鬼趁机蹿出，伸长胳膊抓走田中薰。

　　“救我！小惠！”惊惶的田中薰惊呼。

　　“让开！”夏野挥动铁铲冲上来击打尸鬼的头部。

　　“薰！没事吧！”田中昭扶住姐姐。

　　夏野扔掉铁铲蹲在尸鬼身边，探手到其鼻子下方，“没有呼吸。已经死了。”

　　“那是……是哥哥你杀的？”

　　“或许。”夏野不在意的回答，冷静得不像话。

　　田中薰害怕地背转身：“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哥哥没有错！”田中昭大声说：“哥哥是为了保护薰才把他打倒，是正当防卫！”【注】

　　“正当防卫不是这样。”左眼戴上眼罩的金木研走出树林的荫蔽暗影，来到结城夏野几人的身后。“这个人并没有对结城君发动攻击，如果死在结城君手里，连防卫过当都说不上。正当防卫必须是由被攻击者展开的反击。”

　　“金木……研？”夏野抬头看了看金木，手触上尸鬼的身体。“什么？！”

　　“大哥怎么了？”

　　“你们摸摸看，是冰的。”

　　田中昭跑来试探着触摸尸体的皮肤。“真的！是冷的！”

　　“假如是刚被我杀死，不可能是冷的。他早就死了。”夏野站起身看着金木。

　　“快点把那边的坟墓填好，离开这里。”在吸血鬼的世界杀死的喰种尸体已经吃完，饥饿使得金木体内的Rc细胞增殖失控，担忧左边的赫眼不受控暴露出来的他重又戴起眼罩，掩盖异样。

　　“你的眼睛受伤了？”结城夏野凝视金木许久后问。

　　“是，不过没有大问题，过几天就好。”

　　田中昭左右张望，田中薰站在一旁不吭声。

　　气氛有些紧张。

　　“这个人大概就是尸变者。”夏野不再看金木，低头看着尸鬼。

　　“呀啊！”田中昭惊跳起来。

　　“身体的外貌不变，但是身体冰冷，没有呼吸。确实是早已死去。”

　　“也、也就是说……他还会再动？”田中昭吓得浑身颤抖。

　　沉默蔓延。金木半垂下眼。

　　树林中传出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啊啊！”

　　尸鬼的手指颤动，似要动起来。

　　金木俯身按住尸鬼的脖颈，几秒以后尸鬼停止了动弹。

　　“他他他！你杀了他？！”田中昭惊呼。

　　“不，他晕过去了。”金木松开手，“你们亲眼确认过了，这就是‘从墓中爬起来的死者’。所以快点回家吧。锁好门窗，他们的战斗力不强，重物的撞击可以使他们晕厥。想要杀死他们的话，弱点大概和吸血鬼类似，砍掉头颅或是破坏心脏。”

　　“你……”夏野顿了顿，回头对田中姐弟说：“今天先回去吧。”

　　“那小惠的墓怎么办？”田中薰忙问。

　　“把这个人埋到清水小姐的墓中，后面的事我来考虑。”结城夏野回答。

　　金木拦住他们，“就这样放着不管，比起我们，对方更注重空的棺材不被人发现一事。他们会把墓地恢复原样。否则让村人看见……我和你们一起离开。”

　　“那就这样。正好我有话说。”

　　金木和夏野先把田中姐弟送回家，路上田中昭因为好奇问了金木很多问题，关于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惠的坟墓附近等。金木用半真半假的话敷衍过去。

　　返回村子街道的时机，金木在夏野之前问出疑惑：“结城君，为什么不干脆把树林里那个人送到医院？这样的事情交给村里的大人不是更好吗？”

　　结城夏野镇定的听金木说完疑问，反问道：“你呢？为什么知道尸变者却没有对任何人说？又为什么孤身一人在夜晚游荡树林？”

　　“他们的存在对普通人而言是异常，我想查清对方的底细后再让这种异常公之于众。”

　　“你……在犹豫？”夏野敏锐的觉察出金木的心情，犹疑不决的青年深情如他一般泰然，可是说不出的原因，他的确察觉到金木研的眼瞳深处暗藏的情绪。

　　金木正在犹豫，是否告知夏野武藤彻也可能尸变了的消息。

　　“大概。”

　　“你说的弱点以外，像吸血鬼一样的话，十字架也许有用。木桩钉入心脏、阳光照射可以杀死他们，另外不接受邀请无法进入人类家里。”岔路口上，夏野停下前行的脚步。“大部分好像惧怕阳光。但是桐敷家那个叫辰巳的白天也能出现。”

　　金木直视夏野的眼，说出了与话题有些偏差的话。“如果，结城君的亲人朋友也尸变，你会怎么做？”

　　“我……”结城夏野语塞。

　　“我没有问题，先送结城回家吧。怎么说我都年长些。”

　　“没关系，我有充足的面对他们的准备。你在咖啡店注意下，不要邀请别人到店里去。”

　　“这个……”咖啡店侍应生对每位客人都要说欢迎光临，不太好说呐。

　　村迫正雄遇害以后，毋庸置疑接下来的受害者应该是他，但是尸鬼们始终没有光临咖啡店，他反而每晚出门寻找对方的踪迹。

　　可能，尸鬼的领导者发现端倪，认为他不容易被杀死，计划来一次妥当的猎杀行动？

　　金木研丝毫不惧尸鬼的报复。

　　首要的是防范好尸鬼进入店里对店主下手，以及保护已经发现尸鬼存在的结城夏野和那对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