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wman》冰悉诺

2、一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琪到底那里惹你了，你干吗要……”安伊辰不满地看着窝在沙发里的赵诺寒。
　　“是为她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诺寒看向窗外，这个时候她应该到了吧，不知道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说一说啊！不要玩深沉啦！”安伊辰拍拍赵诺寒。
　　“今天找我来不会就为了聊天和八卦吧！”
　　“就是啊。”安伊辰表示赞同，用笔抵着下巴，撑起脑袋，“所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一边去，说正经的。”赵诺寒不爽地瞪他一眼。
　　安伊辰摇头，这小子还是这样，不说的事情怎么都不会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
　　“我也不知道。”安伊辰搭着他的肩，“我妈给我的新助理，听说很厉害哦！”他笑着看他，“人也长得不错，你已经有小琪的，不要跟我抢啊！”
　　“你今天是心情很好还是怎样？”赵诺寒古怪的瞅他，怎么回事，总觉得今天他和平时不一样。
　　安伊辰笑笑：“你心情不好，我怎么好意思再对你太严肃呢？”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嘛！赵诺寒刚要回一句过去，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推开，一张微笑的脸映进眼帘，明亮的眼睛盛满闪亮的笑意，微蓝的眼瞳像阳光下的海洋一般欢快明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扇动淡淡的影子。阳光穿过落地窗落在她身上，白色大衣的她仿佛一朵洁白的雪花。
　　“是你。”赵诺寒吃惊地喊出声，眼神有些复杂。
　　安伊辰也愣住，是她？！

　　办公室里忽然沉默，阳光落在三人之间，尴尬地旋转着。
　　女孩咬咬嘴唇，微蓝的眼瞳静静地转动。
　　终于微微一笑，声音还是有些尴尬，偷偷瞄了赵诺寒一眼，深深鞠了一躬：“我叫薛少晴，请问……”
　　“薛少晴？”安伊辰静静地打量着少晴，发现赵诺寒的眼神有些异样，回头声音淡淡地问，“寒，就是她吗？”
　　安伊辰问着，眼睛冷冷地打量着少晴，白皙晶莹的面容，不是很惊艳，但是却干净好看，衣着随意，却更显大方，这个女孩子，就是那天在机场和寒在小琪面前深吻的女孩子，她和寒真的是……

　　少晴顺着安伊辰的话看了一眼赵诺寒，他们在说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啊！
　　安伊辰也把目光从少晴身上转开，悄悄地落在赵诺寒身上。
　　两个人的目光都在赵诺寒身上流淌。
　　窗外的阳光也静静轻轻地跌落在他身上。

　　赵诺寒避开所有目光，似乎在说服自己什么，站起身，把愣在一边的少晴揽进怀里，声音淡漠，仿佛安伊辰提到的“小琪”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人：“是。就是因为她，我才和小琪分手。”
　　少晴在他忽然的拉扯中小小的惊了一下，而在他怀里，竟然慢慢地安静下来。
　　“真的？”安伊辰微微皱眉，努力地思索赵诺寒和小琪分开的原因，目光不禁又落到赵诺寒怀中那个微微呆楞住的女孩子身上——真的只是因为她吗？
　　少晴茫然地适应了他的温度，似乎很久没有这种来自拥抱的温暖了，记得曾经有一个人那么愿意用拥抱温暖她，那时的冬天不冷。
　　……
　　她站在阳台。
　　冬天，风一阵阵地吹刮，把她的发丝凌乱地吹散。
　　阳台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白雪，没有太暖和的阳光，昨天晚上，她和他堆的雪人还没有融化。雪人傻傻地笑着，嘴巴大大地裂着。
　　她傻呵呵地看着雪人傻呵呵地笑，想昨天他们一起堆雪人。
　　她从来不扣大衣的扣子，风从大衣灌进去，她微微打了个寒战。
　　屋子里，他轻笑着看着她在外面寒栗，总是不把大衣穿好就到处跑。

　　寒风继续刮着，手露在风中被风吹得僵硬麻木。额前的发一遍遍拭着她的额头，可是也许是因为在寒风中麻木得没有感觉，她无动于衷。
　　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在寒冷中冰冷麻木，然后……
　　然后等着某人用怀抱来温暖她……

　　温暖的手指，轻轻地把她额前的凌乱头发拨好，帮她拢了拢衣服。
　　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她笑了，把手插进他大大的口袋。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拥进怀里，用尽手臂的温度去温暖她。
　　她微微抬起眼睛看他一眼，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是拥着她，看着远处雪花纷飞的天空。
　　总是这样子，其实他是很喜欢很喜欢她，很关心很关心她的，她知道，可是总是要装出一副冷冰冰，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有时候她真的不是很了解他，他会笑着陪她堆雪人，但也会在雪人完成的时候冷淡的把她拉进屋，似乎他经常对她很冷淡，可是，她又还是可以感觉到来自于他的温暖。
　　但是，她知道的，他很喜欢很喜欢她的，他会时刻准备着用最温暖的怀抱拥紧她，会在她身边生硬地责备她没有披上大衣就到处乱跑……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吧！
　　她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呢！
　　想着，她在他怀里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他淡淡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无理取闹，她的莫名其妙，从来都是不需要原因解释的。
　　风依然忽忽地吹着，阳台上站着相拥着的两个人，还有不远处一个咧着最笑得灿烂的雪人……
　　……
　　好久没有怀抱的温暖，就像好久没有他在身旁了。
　　这怀抱的温度和他的似乎很像很像，一样很暖很暖，她渐渐错觉，那就是他，是他在她身边，她还被他拥抱着，她还被他宠爱着……
　　这样想着，少晴竟往赵诺寒的怀里又蜷了蜷。

　　安伊辰继续打量少晴，这个女孩子是没有小琪的恬静美丽，可是在阳光里却是一种小琪没有的光芒。她静静地依在他怀里，可是，海洋般明净好看的眼睛，居然没有焦距的呆楞着。
　　安伊辰用手在她眼前挥挥：“你……真的是寒的女朋友吗？”
　　少晴回过神，似乎没有听见他刚才的话，打着问号看着他。

　　阳光安静得把三个人都裹住。
　　沉默许久，长得安伊辰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我……”唇动了动，干净的声音有些许犹豫。
　　“是。”赵诺寒打断她的话，声音那么急，像是在阻止谁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揽着她的肩，向安伊辰笑了笑，“辰，你对我女朋友感兴趣的话下班再聊啊！现在是上班时间哦！”
　　说完，僵硬揉揉少晴的头发，把她推到安伊辰身边：“交给你了。”
　　少晴还没有完全从呆楞中清醒，像一个断了线的僵硬木偶，在赵诺寒的手中被傻傻地摆弄着。
　　安伊辰看着赵诺寒推门出去，又轻轻掩上门，又看少晴一眼。
　　他们在交往？！怎么可能啊，分明有很多地方不对嘛！安伊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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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一个忙。”赵诺寒深深看着她海洋般的眼眸。
　　“什么？”阳台上的阳光太过强烈，虽然已经是严冬了，但少晴依然觉得很刺眼，轻轻地闭了闭眼睛。
　　“做我女朋友吧！”
　　阳光落在阳台上的草地上，枯黄的叶子在风中颤了颤。
　　蓝得纯净的天空，白得无暇的云朵。
　　“为什么？”她躲着阳光，口气像一个迷茫的孩子。
　　赵诺寒没有理会她提出的疑问，目光没有转向她，而是望向远处。
　　“做我女朋友，但是不要喜欢上我。”风拂动他的头发，像黑色的浪涛，风过后，却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不会很久的。”
　　静静的阳台，他口气中淡淡的忧伤，在大楼的阳台，盘旋。
　　这样子是很自私的吧！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他爱的人不受到伤害，就算自私也必须继续下去啊！
　　一切这么安静地笼在阳光中，静得没有呼吸，静得像是那日在机场，他深深地吻着她。
　　“谢谢你。”他微微低了下头，这三个字在他口中还是成了叹息。
　　***** ***** ***** ***** *****
　　米黄色的窗帘被似有若无的风拉起似有若无的涟漪，从落地窗射入的阳光也随着窗帘的晃动轻轻地摇曳。
　　桌前一个人影，靠在椅子上，目光专注于盯着电脑屏幕，修长地手指有力地敲击着键盘。
　　敲门声响起，与周围的空气融合得很好，没有一点冒失的感觉。
　　“请进。”安伊辰抬起头，揉揉额头堆积的疲惫，目光向门□□去。
　　“老板，你的咖啡。”少晴把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放在安伊辰桌上，微笑如窗外冬日的阳光，安静，温和，却有精神，“老板，请问我的工作是负责什么？”
　　“这个是不一定。有时候事情会很多，有时候又会把人闷到发霉。要看情况。”
　　“哦，了解！”少晴眨下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安伊辰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微微皱眉，咖啡和牛奶的香滑充溢着，与平日里的咖啡有所不同：“这咖啡……”
　　少晴笑了笑，吐吐舌头：“不一样对不对？！我听大家说，你平时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呵呵，我最看不惯人自虐的，所以……”
　　她的笑容在他眼前闪出，马上在他脑海组成一组特写镜头。

　　他轻轻转动着咖啡杯。
　　咖啡杯中的液体一圈圈地荡漾出细细地波纹。微褐的颜色很柔和，不是黑咖啡的那种沉沉的色彩，似乎能感觉到暖暖的味道。
　　他轻轻地放下咖啡杯，头转向窗外，眯起眼睛，仿佛是眺望到很远的地方，而那个很远的地方应该是记忆里的某一隅。

　　他回头看了看少晴，微微笑了笑。
　　“我有一个朋友喜欢这样的咖啡，他说，不加修饰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而只有真实的才能是美好的。”安伊辰轻轻转动手中的咖啡杯，深深凝视着杯中静静转动的咖啡，明朗帅气的脸上却沉默地流淌着一种很深很深的情感，“后来，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喝什么也不加的咖啡。”他望着咖啡杯微笑，“他说得对，真实的才能是最美好的。”
　　……
　　午后的阳光安静地洒落在窗前，米黄色的窗帘松松地搭在窗口，几缕阳光射进房子里，带着些许懒洋洋的味道。
　　阳光中一个男孩子安静地翻着书，阳光静静地停在他的发梢，裹上一圈金色的他有一种不真实的味道。他很安静地一页页把书翻过去，然后在纸上又不断地记录下什么。
　　忽然，阳光似乎阴暗了不少，书本上的字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微微有些模糊。
　　一个脑袋挡住直射下来的阳光。
　　他抬起头，在阳光微微眯起眼睛：“是你啊。”
　　安伊辰把一杯苦咖啡放在桌角，轻笑：“供你自虐使用。”
　　“谢谢。”他淡淡地笑起来，嘴唇勾出恰倒好处的弧度，难得的，有种阳光的味道在他淡淡的笑容里蔓延。

　　一直以为苦咖啡会是那种经历沧桑的人才会钟爱的，可是眼前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冷是冷了点，但还是个积极向上的大好青年，会喜欢苦咖啡，他一向是不理解的。
　　“我说你的性格还不是一般的有缺陷啊！”
　　他端咖啡的手一愣，边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淡淡地回应他：“苦咖啡才是最原始的味道，最真实的味道，最真实、最原始的才能是最美好的。”
　　说着，他把咖啡杯放在桌角，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把书本上的一段知识点摘录下来。
　　“是吗？”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也若有所思。
　　他看了呆楞住的安伊辰淡淡地勾勾嘴角，低头继续翻着书，笔尖在纸上不断地记录着什么。

　　“帮她整理复习资料吗？”安伊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和纸上记录下的内容。
　　“嗯。”书又翻过一页，笔在书上圈出一段概念，他伸了个懒腰，“是啊，她快期末考了。”
　　安伊辰无语地看着他，每次考试，他总是会抽时间帮她准备复习资料，然后寄去给她，问他为什么，他说她自己整理眼睛会太辛苦；问他她叫什么，他总是说他有一天会见到她的。
　　其实，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冷淡，本质是关心人细心周到的啊！
　　可是……
　　那么神秘干什么啊！郁闷！
　　安伊辰无奈地吐口气，轻轻关上门，不再打扰他。
　　空荡荡的宿舍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背影在阳光中执着……
　　阳光庸懒地透过松松地窗帘，他手中的笔在阳光中投下淡淡的影子……
　　……

　　少晴沉默，手指猛地在手心缩紧。
　　苦咖啡……
　　她记得的，她记得有一个人也是喜欢苦咖啡的……
　　当初，她还一直笑他有自虐倾向，她不了解，原来，苦咖啡是可以这样诠释的。
　　最原始的，最真实的，才是最美好的，最自然，最不做作，最舒服的……

　　仿佛是从回忆中醒来，安伊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拿了一份文件给少晴：“这份企划案你看一下，看完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嗯？”一样是从回忆中惊醒，少晴有些呆楞地接过文件夹，海洋般的明净好看的眼眸从刚才的失神渐渐回过神来，却给人一种海洋一般捉摸不透，变化莫测的感觉。她慢慢地回应了一声：“好的。”
　　“另外，”他喊住她，似乎有些犹豫，可是最后还是开了口，“你和寒真是认真的吗？”
　　手指僵在门把手上，脑海甚至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对的，怎么回答才能最好的解决。
　　没有声音。
　　少晴没有发出任何回答的声音，但其实，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怎么做才不会出差错。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们正在伤害着另外一个人。”他的口气没有太大的波澜。
　　她漠然一笑：“可是，做决定的不是我。”
　　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可是说出来有一种抱怨的畅快。
　　她淡淡地对安伊辰笑了笑：“相信我，这个故事我只是演员。”
　　说完推门走开了。
　　静静的阳光中他静静地站着，什么意思？她口中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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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前的台灯，昏黄的灯光柔柔的泻在桌前女孩的身上。
　　窗外天色很暗了，基本上只剩下路灯的光芒。
　　台灯的灯光很柔很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太深，它也累了，累了，累得只能用仅剩的小小的力量撑起因微弱而柔和的光明。
　　透明的灯光照映着女孩，她就像一朵无暇的雪花。
　　少晴把面前的一叠文件夹推到一边，扑到桌上，打个呵欠，手握成拳在桌上无力地敲打几下。真受不里赵诺寒，不愧是广告创意部的经理啊，真的很有创意嘛！居然要叫她背他的资料，又不会有人无聊到找她查他户口！她都还没有正式地答应他耶！他凭什么就要她做着做那的！
　　愤慨啊——

　　她揉揉发涩的眼睛，使劲闭了闭，灯光变得有些模糊。
　　她的眼睛向下看了看，长长卷卷的睫毛盖住明亮好看的眼睛，可是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从睫毛间的空隙中透露出来的闪亮的星芒。
　　她盯着桌角的手机，眼中的星芒更亮得闪了闪。
　　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咬住嘴唇，饱满丰盈的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青色牙印。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以关机，有事请在滴声后留言。滴——”
　　没有温度的话语，不止一次机械的响起，少晴愣愣地看着窗外。
　　这个电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接了，她知道的，可是她还是相信只要她对着它说，他就有可能会听到。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躲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告诉我原因！”
　　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眼前的灯光变成白花花的一片，她的声音哽咽，小小的肩膀轻轻悄悄地抖动着。
　　“你真的不在乎了，关于我的一切，你什么也不在乎了吗？听啊，我在哭啊，我一个人在哭。”
　　她的声音轻若飞雪，泪水在指尖转动，眼前一片浑浑噩噩的白色，浓重得化不开的白色……
　　你不是说，不要在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哭，所以——我在哭，可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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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带她和朋友们一起出去野营。
　　他和她一起去捡柴火，在山里迷路了。
　　那时她急得哭起来，她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问怎么办。
　　她的眼泪让他有一点点慌乱起来，她是最不可以哭的人。
　　可是，她就那么紧紧拉着他的手，一直一直不知如何是好地哭。
　　“小晴，不要哭了，乖,把眼睛闭上，跟着我走。”他反握住她的手，他宽大的手掌暖暖的，有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让她哭泣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似乎走了很长的路了，但是，她却不知道方向是什么样子的。
　　“天快要黑了。”她又偷偷睁开眼睛。
　　他揽过她的腰，她最怕黑的，她说黑暗里没有安全感。温暖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抚过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随之闭上，他的声音有些霸道的坚持：“把眼睛闭上。”
　　不看见这一段段重复的路，就比较不会慌张了吧！不看见天渐渐暗下来，就会保留着白天时的勇敢吧！

　　后来，她在他背上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后了。
　　阳光已经灿烂地撒了下来，昨夜的慌乱已经消失无影踪了。
　　他们昨晚遇到一位当地老伯，把他们领了出来。
　　所以，她才会在营地里醒来。

　　他捧起她的脸，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庆幸昨天回来后帮她滴的眼药水效果还不错。就算昨天哭过，今天眼睛也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他用力揉揉她的头发：“以后不要总是哭。”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他狠狠地瞪她，总是像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却总是能让他轻而易举地认输。

　　他轻轻拥着她。
　　不理会外面的喧闹，他的世界只有她，她的世界也只有他……

　　“不要在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哭。”他的口气硬硬的，可是心却是软软的。
　　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哭，哭过之后，是没有肩膀可以依靠，是没有手帮你指引方向的。如果一定要掉眼泪的话，真的希望，永远只在我怀里。
　　阳光灿烂得找不到是否曾经出现过阴霾，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还会再有阴霾……
　　……
　　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吗？她一个人在哭啊……
　　少晴安静地躺在床上，海洋般美丽的眼睛空洞没有焦距，床边的手机屏幕上，时间还一秒一秒地跳过。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但是这样的空白也好，至少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听着这段空白是会了解她这个时候是在想她的吧！
　　仿佛是窗外的黑色的夜漫进屋子里，她也陷进了黑暗里，看不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