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情人》植树

24、二十四

　　二十四、

　　“薰的母亲，曾经是西园寺家的女仆，也是我的未婚妻。您知道的，会长的口味向来是生冷不忌。所以某天他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诱J了薰的母亲，在薰出世之前又将她赶出了西园寺家。这些年会长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大概也从来没想到过他还会存在吧。”中川露出贪鄙而下流的笑容，“跟晃一少爷的事，算是薰对西园寺家的报复。他大概没想到晃一少爷会这么脆弱，最后竟然选择一死了之。此后，他本是不想再理会西园寺家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周围。命运这种事，真是神奇……，又或者说，你们西园寺家的少爷们的口味总是这么独特。”

　　“别说了。”彦一打着寒噤看着跟中川的手下搏斗的野岛。他像一头被孤独的野狼，睁着血红的双眼呲着獠牙，与比他庞大的野兽搏斗。这画面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也许是自己这么久以来对野岛的纠缠惹来了晃一的愤怒，于是他用这个梦境来惩罚自己。

　　对，或许就是这样。

　　“不敢听了吗？”中川提着彦一的衣领将自己扭曲的面孔送到彦一的眼前。

　　带有热度的血溅到脸上，彦一蓦然惊醒。面前血气满满的打斗还未分出胜负，野岛虽然不落下风，却也已经面目全非。

　　“不，别打了。”彦一惊恐地看着像野兽一样撕杀的人，“别打了，都住手，住手……”

　　中川抓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吃吃笑着，“彦一少爷，您好好看看吧，薰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他可真是一个好哥哥。他的技术也很不错对不对？我教的。”

　　彦一机械地回头，看着中川。曾经面目温和的中川，像魔鬼一样在他面前露着诡异的笑容。

　　彦一咬着牙，用头狠狠地撞向中川。中川惨叫着跌坐在地上。彦一站起来想蹦到他面前，中川抬腿轻轻一绊，他翻滚到地上。中川捂着被那一击撞得肿起来的额头，恶狠狠地咒骂着，抬脚猛踢彦一的肚子。一边踢，他一边叫道：“薰，你亲爱的弟弟就要这么死了，你开心吗？他死了，西园寺家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野岛停了下来，狠狠的擦掉糊住眼睛的血浆，“放了他，他没有杀伤力。”

　　“哎，你是被彦一少爷的傻气传染了吗？”中川用手帕捂着被彦一撞痛的额头，额头肿了起来。想不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少爷，发起狠来也不弱。他气恼的又踢了彦一一脚。

　　“做笔交易。”野岛扔掉手里的棒球棍，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扔给中川。中川看着他的手机轻蔑的笑起来，“你这部电话好像不值那么多钱，如果是拖延时间就没有必要。杀掉你们两个人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稍等片刻，这会儿该有消息了。”野岛想上前扶起地上的彦一，被中川的手下拦住。

　　中川握着他的电话，翻看着信息和通话记录，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刚想把手机扔掉，邮箱新邮件的提示音。中川打开邮件，邮箱里是一个小视频。点开便看到像彦一这样被人绑起来的千代和贵一。

　　“你……”中川用力的握住电话表情变得僵硬，“你抓了他们？”

　　“打算来这里，一些准备肯定是要的。”

　　中川冷笑，“你会杀了他们？”

　　“为什么不会？”

　　“杀人是重罪，西园寺家不会为你付一分钱律师费。”

　　“从头到尾你都西园寺西园寺的，吵死人了。西园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个换两个，公平。而且您已经给西园寺家寄了勒索信，我们可以把钱在警察到来之前配合你拿到手，并且不让警察抓到你。”

　　中川看着野岛，神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以从容。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您就那么不在乎他们的死活？”野岛不屑的笑起来，“贵一可是您的孩子。”

　　“被你发现了。”中川笑道，“就像西园寺良所说，子女和女人永远不过豪华的礼物，有钱的话，没了这份，依旧可以有别的。”

　　“真是可悲啊……”野岛低声轻叹。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中总会有些牺牲。”

　　“可悲……”野岛低声喃喃着。彦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无尽的悲哀。

　　“好吧，游戏就到这里了。”大楼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得大开，无数强光从大门和窗□□入。刺花了所有人的眼睛。中川伸手挡住眼睛，从指缝中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屋子在一瞬间站满了人。他拔出枪提起地上的彦一护在自己面前打量四周。他们穿着制服，露出警视厅的标志。

　　“收手吧，中川。”野岛拿着携带电话送到中川面前，中川看电话，开的是视频通迅，视频中坐在病房里的西园寺良正不屑的看着他。

　　“会长……”中川瑟瑟的用枪口抵住彦一的下巴，“虽然猜到会见面，没想到这么快。”

　　“当一个人的小动作越多，他就越容易暴露。”西园寺良轻叹一声，“从晃一开始，我就对你有所在意。然后彦一又出了两次事故。再到三上小姐离家出走。中川，如果你不做那么多的话，或许我会发现的晚一点。”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

　　“到此为止吧，放了彦一。”西园寺良乏力的往后靠了靠，“我会让人放了千代和贵一。”

　　“不……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最终功亏一馈。不……”中川死死地挟持着彦一。彦一低声，“中川先生，这么多人，你逃不掉。”

　　“放人吧，中川叔叔，你总是这么懦弱。从来不敢正面对抗西园寺良，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永远也不可能达成所愿。”野岛脚尖挑起地上的棒球棍。

　　“谁说不可以？我只差一点了。”中川的枪更用力的抵住彦一几近疯狂地看着野岛，“晃一已经死了，只要彦一再消失掉，就该轮到贵一进入西园寺家了。您知道吗会长，我一直梦想着，在您去世之前在你的耳边轻声告诉您贵一是我的儿子。然后看着您在我面前又惊又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气绝而亡。这些年来这一幕是支撑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我渴望实现渴望地快要疯狂。只有实现在那天，我才算是完成是对您的报复，完成对利佳的承诺。”

　　“利佳？哪个利佳？”

　　“野岛利佳，那个二十几年前在西园寺家做事的女仆！”中川嘶声咆哮。

　　“哦……，你送给我的那个女仆？”

　　中川梗着脖子扭曲的看着西园寺良，“不……，我只是告诉您……她在房间……”

　　彦一微微颤栗的看着野岛，果然他面如死灰，手机在他手中拉动不止。彦一轻轻抬手几乎要触到中川的手腕，在中川恍惚时，彦一猛得顶开中川的枪企图用胳膊夹住他拿枪的手。

　　野岛和警察一拥而上。

　　枪声蓦然响了。警察制服中川和他的手下，人群疏散开。野岛匍匐在地愣愣的抱着彦一，看着血液不停的从他的肚子上渗出来，将他的衣服染成深红。

　　“你怎么样？急救车，急救车……”野岛慌乱地用手摁住他肚子上的伤口。

　　彦一皱着眉头，用力的握着野岛的手。疼痛什么的，已经感觉不到，随血液流失而带来的冰凉和麻痹让人无法抵御。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