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沧海暮夜

10、Chapter2_4

　　“皇家骑士团真的来人了，那是不是说明……圣君大人的宝藏之事并不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汤姆的眼睛因为激动，亮晶晶的。
　　“不好说。”乔治回答：“说不定也只是来探听情况的，就看来的人是不是队长级别的了。”说完，乔治抬起头，看向约瑟夫和汉克他们，问道：“两年前，据说圣阿尔法小姐是在这里遇刺，你们可曾亲眼见过？”
　　“圣君大人在上，我可连圣阿尔法小姐的裙角都没见过。”汉克先开口了。
　　艾尔往嘴里送了一勺豌豆，慢吞吞的咀嚼着。
　　“我只记得两年前突然有一天，灰色之森东南角先是有巨大的轰隆声和战斗的声音，接着起了大火，那一片林子是真真正正的烧成了焦炭，后来，就传出了圣阿尔法小姐死亡的消息。再之后，皇家骑士团一队的队长在灰色之森的某处为圣阿尔法小姐立了衣冠冢，因为据说，一直没有找到尸体。”
　　听着约瑟夫的叙述，乔治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手微微颤抖着，双目变得赤红。
　　斯黛拉看见乔治的模样，心想，难道这人跟那位贵族小姐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在蔷薇花海那里，我做任务时路过了好几次。”此时艾尔已经解决了所有事物，并且开始向甜点进发。听到他们的对话，艾尔一边涂奶油，一边插嘴。
　　灰色之森其实是一片并不是很高的山脉，不同区域有不同的地貌，蔷薇花海处在灰色之森的深处，是从诺斯帝国灰叶城通往灰色地带的必经之路。
　　蔷薇花海在当地人的口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迷踪花海。那片花海在一个小山坳里，除了蔷薇花再没有别的植物，从山顶看去，美不胜收。但是常常出入灰色之森的佣兵却轻易不敢踏足那里，因为那里的蔷薇花会散发出一种味道，让进入其中的人逐渐失去方向感官，费尽力气也只能在花海中绕来绕去，最后精疲力尽而死，艾尔一直觉得，那些蔷薇花之所以那么娇艳，是因为吸收了不少人血的缘故。
　　“艾尔，约瑟夫，我们能去一趟蔷薇花海吗？”乔治问道。
　　“这个……”约瑟夫看了看艾尔，如果只是在外围，应该没问题吧。
　　“无所谓，反正顺路，总是要路过的。”艾尔吃完了蛋糕，说。
　　“只要不深入就没问题。”约瑟夫加了一句，说。
　　“那就这样定了，三天后早晨在城门见，如何？”乔治问。
　　“可以。”艾尔点头，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她说：“哦，对了，我晚上可能要一直练习竖琴，没什么问题吧？”
　　“你难道还兼职游吟诗人？”乔治好奇问道。
　　“只是爱好，可以吗？”
　　“没问题。”乔治回答。
　　“那我没什么事儿了。”艾尔站起身，说：“要回家了。”
　　“现在就走？”乔治一愣，他本来还想着吃过饭再跟这个小姑娘聊聊天，切磋一下武技的。
　　“嗯，要练竖琴。”说完，艾尔对几个人点点头，转身走出包间。
　　斯黛拉也对几人妩媚一笑，然后跟着出去。
　　“艾尔，你还真是吃完就走哎。”
　　“行程基本商量好了，还有什么事情？”
　　“那也不要这么急啊，你可以跟那个小帅哥聊一聊哲学人生什么的嘛~”
　　“没兴趣，我要练竖琴了。”
　　“也好，不过，你能不能换首曲子啊？这一下午你只弹那一首了！”
　　“……暂时不能……”
　　乔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总是觉得心底深处有一丝丝莫名的感觉，可是仔细去体会，那感觉却又立刻消失不见了。
　　***
　　回到石头溪小巷25号的时候，艾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跟她身上挂的那个一样破破烂烂的皮袋子，打开，对斯黛拉说：“尽你最大的能力往这里装水。”
　　虽然不解，可是看艾尔也不像是在消遣她，于是她抬手，吟唱，用尽几乎所有水系元素，将皮袋子装了几乎半满。
　　斯黛拉看着那个皮袋子，心底一惊。她已经晋级为魔法师，按理说，应该完全能够装满至少两个市面上卖的空间器材，可是装这个破烂皮袋子竟然才半满？
　　“然后往袋子里面注入圣光元素。”艾尔继续说。
　　半个小时后，斯黛拉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被榨干的感觉了，现在真是一个指头都不想再动弹。
　　艾尔把手伸进去搅了搅，然后将袋子口系起来，放在墙角。看到斯黛拉那一副模样，说道：“进入魔法师级别以后升级会变慢，这样力竭之后会有助于你快速增强实力。”
　　她当然知道这样把自己榨干是修炼的一种，并且会快速提高实力，可是现在她可连自保的力气都没有了。正要说话，斯黛拉听见艾尔说：
　　“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吞下原本要说的话，斯黛拉微微一笑，说：“好，我知道。”
　　说完，斯黛拉就累的睡了过去，艾尔耙了耙头发，然后把斯黛拉抱回了她的房间，接着走向那个巨大的踏板竖琴，开始练习。
　　睡过去的斯黛拉没有看见，那个皮袋子里原本互不相容的水和圣光球竟然开始慢慢的融合，当艾尔再次打开袋子的时候，已经变成漂亮的金色溶液。
　　“这么多，如果真的遇到那些东西，应该足够了吧。”
　　***
　　三天后的清晨，当乔治一行人抵达灰叶城城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背靠城墙面色僵硬的斯黛拉。笑了笑，然后向她走去，这才看见她身边站着的瘦弱少年原来就是艾尔。
　　艾尔今天看起来很不像艾尔。她头上戴着一顶三边折起的皮帽子，挡住了几乎半张脸，穿着一件亚麻的衬衫和裤子，衬衫外面套着铁制的锁甲，手肘，小臂，膝盖和小腿都绑着皮甲。那些皮甲看起来要比之前她穿的要好的多。鞋子还是皮靴，里面插着两把匕首，腰侧夸着那把巨大的剑，还有三个破破烂烂的皮袋子。
　　她这副打扮，就算是游遍脂粉丛的花花公子，也未必能够一眼看出她是女孩子。
　　看见乔治，艾尔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手中的袋子中拿出三明治，一口一口匀速的吃着。
　　“还没吃早饭吗？”乔治笑了笑，然后问道：“是不是起晚了？”
　　“没有。”艾尔简短的回答。
　　“没有吗？”乔治扬眉，然后一笑，说：“那就没有吧。”
　　他以为艾尔是不好意思说，只觉得这个少女看着冷清，实际上又骄傲又别扭。
　　旁边的斯黛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算了，懒床比吃货听着好听多了，斯黛拉暗中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出言说出真相。
　　斯黛拉不知道艾尔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反正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艾尔已经在庭院中练了好一会儿的剑了。当时天刚蒙蒙亮，艾尔头发带着不知道是露珠还是汗珠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飞落。几乎是一瞬间，艾尔就感受到了斯黛拉的目光，收剑转身，走向斯黛拉。
　　“时间刚刚好，去吃饭吧。”
　　说着，拉开大门。
　　门口摆着两个大篮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邻居大婶们送来的早饭。
　　看着篮子里满满登登的食物，斯黛拉撇撇嘴，想，她们倒是很清楚艾尔的食量。
　　吃完了早餐，两人出发去城门，按照两人的速度，原本十分钟就应该到达，可是实际用时却将近三十分钟。为什么？
　　因为每路过一个早餐铺子，艾尔的脚步就会慢下来，如果仔细观察她，还能看见她抽动的鼻翼。当艾尔第四次停下来跑到一家铺子里去买鸡蛋三明治的时候，斯黛拉终于忍不住了，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迟到了！”
　　“我提前了三十分钟出发。”艾尔扭头，认真的说。
　　“你……”斯黛拉一阵无力，接着说：“你刚刚已经吃了那么多东西了！”
　　“可是进了森林就要一直吃苹果了。”艾尔表情严肃。
　　“我们这次不是那个什么烤肉很好的扎克大叔同行吗？饿不到你！”如果不是考虑自己的形象，斯黛拉几乎想要吼了。
　　话音一愣，斯黛拉看见艾尔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眨了眨眼，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周身却升起一种很快乐的情绪，接着开口道：“唔，你说得对。”
　　一边说，一边交钱给铺子的老板娘，然后接过一袋三明治，说：“看来这次不需要带那么多苹果。”
　　说着，拿出一个三明治，匀速吃了起来。
　　“所以你刚刚买的那些都是今天的早餐？”
　　“嗯，早晨的运动量稍稍大了些。”艾尔一脸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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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了一下，斯黛拉终究还是决定不要说出事实的真相比较好。
　　几分钟后，红蔷薇佣兵团和旭阳佣兵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旭阳的那个少爷同乔治关系似乎不错，他到了以后直接走近乔治，低声说：“骑士团的人昨天早上到了灰叶城，然后直接进森林了。”
　　“哼，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乔治神色不明的一笑，回道。
　　我倒想看看，那些‘骑士们’究竟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