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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赵妃嗓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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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雅是皇后,中途能去坐坐便是天大的恩赐。故而,她去的时辰正正好好,既不晚也不早,端足了皇后的架子。
那厢淑妃正悠哉的听着戏文,时不时的还合上一两句,看起来心情颇好。然赵妃却是强颜欢笑了,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皇后驾到——”突地一阵尖细的嗓音响起,众妃皆是一愣,旋即起身朝那盈盈而来的高贵女子欠身行礼。
“都起吧,今儿的是赵妃的生辰,本宫顺路过来看看,诸位姐妹们无需多礼。”萧君雅盈盈笑着,亲自扶起了赵妃,视线带过一脸笑意的婉贵妃。
但见皇后唇角微翘,身穿正红色薄纱金边流云宫装,是再简单不过的服饰,头发也梳的随意,只绾了两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皇后的行头一样都没带出来,但却将那六宫之主的高贵给带了出来。
闻皇后只是“顺路”看看,底下众妃皆笑而不语,唯容修仪毫不在乎赵妃情面的说了出来,“皇后是要去皇上那儿吧,臣妾方才瞧见如意手里可端着东西呢?皇后姐姐可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那有什么好吃的,就是普通的粥罢了。”萧君雅将吹至面上的一缕青丝撩到耳后,说到:“皇上政务繁忙,今儿的恐怕不能来了,赵妃勿要怪皇上。”
“皇后哪里的话,皇上今早便去看过臣妾了,如今皇后娘娘赏脸来这儿,臣妾自是万分感激,哪还能奢求皇上前来。”赵妃忙不迭的欠身回道。
萧君雅轻笑了一声,颔了下首,未作他言,目光在众妃身上巡视一遍,方淡淡笑道:“本宫还要去长生殿一趟,就不多作停留了。”
皇后是连婉贵妃一眼都没瞧,倒是和周修华说了会儿话,又夸赞了几句于良人昨日送到宣政殿的糕点皇上甚是喜欢,这才转身施施然的在众妃一片恭送之声中走远。
赵妃这生辰是真没法过了。
苏珩不知哪儿来的兴致,今儿的一早就差孙得忠往凤栖宫送了一食盒的桃花糯米糕,这整整一食盒,够她吃几日的了。这桃花糯米糕她一直都极爱吃,入口即化不说,更是唇齿留香。
自她重新掌权开始,还未去过一趟宣政殿,今儿的苏珩既然送了吃食过来,她多少也要“礼尚往来”一番往宣政殿走走了。毕竟是皇后,伴于君侧也是极正常不过的。
廊下宫灯光芒摇曳,夏风拂起她单薄的裙裾,发上步摇碎珠轻撞发出“簌簌”细响,甚是好听。
宣政殿前宫人跪伏一地,萧君雅只淡扫了眼便拾级而上。宣政殿前有汉白玉台阶,分两股,中间是雕刻了飞龙翔天的一块厚沉的白玉石,尽显了帝王的尊贵。
孙得忠早早的瞧见皇后前来,又瞅见后面如意手上端着的食盒,当下心底了然,远远的便迎了上去,打个千说了请安的话便进去通报去了。
不消片刻,孙得忠便满脸堆笑的小跑了出来,“娘娘,皇上请娘娘进去说话。”
萧君雅含笑瞅一眼孙得忠,孙得忠弯着腰把皇后迎了进去。
这几日政务繁忙,苏珩几乎是日日都待在了这宣政殿,白日里有馨妃在旁陪伴,红袖添香;晚上或有姚贵姬,淑妃等人送来一些提神的汤水。但就是不见皇后的身影,此时萧君雅前来,倒让苏珩心里微惊,颇为欣喜。
苏珩伸手扶起萧君雅,笑说:“不必拘礼了。”
萧君雅唇角含笑,说到:“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想必甚是劳累,臣妾特意让人备了粥,希望能缓一缓皇上的疲劳。”
听闻萧君雅只提粥,却不说是何粥,苏珩心里便有了数,握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腕骨,温和笑笑,“君雅说的神神秘秘,不知这粥是何好物?”
“皇上看了不就知道了。”萧君雅抬眸娇嗔他一声,已经唤了如意上前,掀开盒盖搁在桌上,从汤盅里舀了小半碗的粥,捧到苏珩面前,温婉笑笑,“皇上可还记得?”
苏珩眼睛一亮,颇为惊喜的看着那粥面上沉着的几粒绿莹莹的豌豆,张口道:“豌豆糖桂花粥。”
萧君雅闻言,轻笑出声,“没想到皇上还记得。”
“朕哪里会忘?”两年前他携萧君雅下江南时,俩人玩心大起,为了能安心逛个庙会,特意甩了那些侍卫,待到逛至天黑,俩人一摸口袋,竟只够喝两碗粥,于是便在这江南小街的街头要了两碗豌豆糖桂花粥。
那味道,至今都是回味无穷。这种粥是贫穷人家最常吃的,既好做还颇有营养。回到京城后,虽然差御膳房做过这粥,却是也在找不到那种在江南时才有的味道,久而久之,也便作罢了。
殿中帝后俩人脉脉含情。孙得忠极有眼色的领着一殿的宫人退了出去,今儿的赵妃生辰,高位妃嫔去了庆生宴,皇上也没闲心去庆生宴走一遭,这到了晚上也没人来给皇上送什么吃食来了。皇后娘娘倒是挑了一个好时间,既没碍眼的妃嫔在旁晃悠,又以一盅粥勾起了皇上的回忆。
都说皇后傻,贤惠大度过头了,不在乎宠多宠少。以他看,却不尽然。皇后的手段,一般妃嫔却也是真使不出来的,好似是那次失子后,皇后便越发的让孙得忠刮目相看了。
苏珩浅尝了两口,便连连夸赞,称其与在江南时吃的粥一个味的,“君雅手艺愈发好了,朕瞧那御膳房所谓的大厨都及不上君雅。”
萧君雅垂眸以袖掩唇,微微笑着,“皇上勿要抬举臣妾,臣妾只不过是做了个表面的工作,其他的还是由春分她们做的。”
“这粥是慢火炖煮,熬了大半日,味都入进去了,自然香的很。可皇上要说,及得上在江南那次的,臣妾倒是自愧不如了。”她稍稍抬眸,朝苏珩轻展笑颜,“皇上倒不如说,是与臣妾在一起,所以才有了在江南时的那味道呢。”
苏珩扬声朗笑,握起萧君雅的手拍了拍,再将其搂入怀里,“君雅呀君雅,你这嘴皮子愈发厉害了,朕喜欢的紧呀。”
萧君雅面上一红,依靠在苏珩怀里,心中思绪百转,却还是轻推苏珩,微离开他的怀抱,一双澄清的眸子盯着他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能让皇上开怀一笑,心里甚是高兴。但毕竟政事重要,臣妾也不敢多做逗留,打扰皇上处理事务,所以臣妾先行告退。”语毕,便要从他怀里出来。
谁料苏珩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出来,他望着萧君雅,眯着凤眸笑,“皇后留下来便是,以往君雅不也是在朕旁边研磨递茶的吗?”
萧君雅闻言撇撇嘴,摇头说:“皇上身边哪个美人不比臣妾好,若不是今儿的是赵妃生辰,如今皇上身边早该有这红袖添香之人,哪还用的着臣妾。”她嗔怪的暼他一眼,“再说,臣妾方才来时路过赵妃的庆生宴,也没多坐会儿便急匆匆的来了皇上这儿,如今皇上已经看完了,臣妾自然要去那边走走了。”
“若皇上实在要这红袖添香之人的话,臣妾倒觉得陈顺容不错,不如皇上你差人召来?”
瞧着萧君雅似还有话说,苏珩失笑间伸出一指抵在她唇间,摇头笑道:“朕只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来堵朕。以后朕还怎么敢与君雅说话。”
萧君雅不以为然的嗔了他一句。那神情极其惹人怜爱,苏珩心情大好,说什么也不让萧君雅走,甚至连她提出要去赵妃那看看,都让苏珩一句话给拒了。
左右只是一个赵妃的生辰,还没那能耐让帝后俩人现身,更何况方才萧君雅不是去过了吗?
侯在殿外的孙得忠闻得里面笑声连天,不由得想到似乎还未有哪个妃嫔能引得皇上这般笑语连天,就算是那最受宠的馨妃也不曾让皇上这般大笑过。不得不说,皇后是真有本事。
春分瞧着不远处的走廊下悬起的宫灯,眼睛一眯,只见那淑妃折纤腰以微步,聘聘婷婷,款款而来。当即走到孙得忠面前,指着他看了不远处的淑妃,笑眯眯的说道:“麻烦公公了。”说着掏出一锭碎银塞到他手里。
孙得忠却推拒了过去,蹙眉小声说道:“春分姑娘这就是和咱家生疏了。”语毕,便举步迎了过去。
萧君雅原是想和苏珩提提简云鹤的事情,见苏珩专心处理政事,一时间也不好开口,便在一旁细细研磨。况且后宫不得干政,她若说起,指不定还会惹了苏珩的不快。一想再想,还是决定找个好时机向苏珩提这事。
这夜里萧君雅歇在了苏珩的长生殿里。
原按照规定,苏珩应当是歇在赵妃的扬子宫里的,他既没有去庆生宴,连歇都不歇她那儿。
赵妃生辰,皇上携了皇后一同歇在长生殿里。那是皇上的寝宫,那有万千女子都希望爬上去的龙床。然整个后宫,有此殊荣的只有皇后,馨妃,婉贵妃,容修仪四人。
皇上这打在赵妃脸上的一巴掌,打的真够响亮的。对赵妃无视至极,如今大有专宠皇后的征兆。
翌日里萧君雅向太后请过安回到凤栖宫和颜昭容几人浅聊了几句。春分送走颜昭容进来后,凑近萧君雅几分,方小声说道:“娘娘,扬子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赵妃嗓子哑的都不能说话了。”
今儿的一早扬子宫便差人来报,说赵妃身体不适,萧君雅便免了她的请安。没想到竟然是嗓子已经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