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你什么时候回去”段绍宸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眼睛看着那晃动红色的液体，嘴里的却问道对面的人。“可能后天吧，我这段时间要写一篇论文，所以就挤了一点时间出来，过来看看你，自从你回国以后，我们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夏菡切着自己盘里的牛排，看到段绍宸在喝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点。“恩，”其实段绍宸在国外那么多年，一直都不喜欢吃西餐，也许他的胃早已在多年以前就形成了习惯，始终无法适应西餐，所以一般他都不会选择来西餐厅，但是夏菡却很喜欢吃西餐，所以每次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段绍宸都会尊重夏菡去西餐厅。“对了，外公最近身体不太好，你有时间就回去一趟吧”夏菡突然说道“恩”面前的烛火在跳跃，段绍宸的记忆也随之跳跃。在国外的这么多年，段绍宸一直和林正阳相依为命，外公对他的恩情，他永远都不会忘，曾经一度他的生命里就只有外公一人，直到余楚皓还有夏菡的出现，那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女生，那个曾经以为不会再遇见的女生，却毫无预料的踏进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并且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在超市买东西，好像没带够钱，一个人站在那里无所适从，夏菡茫然的环顾着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办。收银小姐看到夏菡无措的样子，面带微笑很自然的就询问道“miss,what do you need help”面对人家的问话她并没有说话，站在后面的段绍宸早就看到了这个女孩子，一开始并没有出手，然而事情却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到后面还是伸出了援手，虽然表情不怎么样的。“bills with me and the lady”两个人走出超市，十二月的纽约寒气逼人，一出超市，失去了暖气的荫庇，夏菡的手立马就冻得通红，呼出的气仿佛也凝成了冰。“谢谢，我会还你钱的，请留……”此刻的段绍宸比以前更加冷酷，当初是冷酷，现在则可以称之为冷漠。“不用”说完就留下夏菡一个人提着袋子站在超市面前，自己迈着步子走了。夏菡看着段绍宸一步一步的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街头，离开。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因此而开始。从那以后，两个人时常都会偶然的相遇，图书馆，街角的咖啡店，抑或是超市，总之只要段绍宸出门就会发现总在某处会遇见她，有时候世界很大，你苦苦寻觅都找不到他，有时候世界又很小，你抬头就会看见她。“你干嘛给我买那么多衣服啊”陶子兮昂着头对着陶尔然说，因为刚刚不停换衣服的原因，脸微微泛红，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陶尔然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微扬的嘴角让人感觉有一丝玩世不恭。“因为想让你一直都美美的”说完就眯起了双眼，褐色的眼睛充满了一种魔力，让许多女孩子看了一眼就不愿意轻易离去。听到如此这番话，陶子兮的整个耳根都红了。转过头去，没有理会。加快速度往前走去。陶尔然看着子兮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还是那么害羞。“碰”“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陶子兮由于刚刚走路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正好从座位起身的人，那人手上的红酒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你有没有搞错啊，走路不看路”夏菡看到段绍宸弄了一身红酒，急忙拿过纸巾绕过桌子给他擦拭，刚刚蹲下，段绍宸就用手示意不用，自己接过，擦起来。“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夏菡忍不住抱怨，陶子兮低着头极力的说着抱歉，陶尔然发现前面出了状况，快步的走了上去，揽过陶子兮，轻声询问“你有没有受伤”，陶子兮摇了摇头。“对不起啊，我女朋友不是故意的，我带她道歉，你的衣服我会负责”说完递了一张名片过去，你联系上面的人吧，所有的费用都不必担心”充满磁性的声音让段绍宸也抬起了头，夏菡也转过头，两个人高大的男人把两个娇小的女人围在了中间。此刻的陶子兮眼里充满了歉意，在陶尔然的怀里安静的呆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瑾瑜……”夏菡转过头就惊诧的叫道。此刻的段绍宸神情比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盯着那个人，他的眼睛里就只容得下那一个人。“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吧”对对方的话感到茫然不解，最后陶子兮开口说道。“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联系我们吧”陶尔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等她们在多说就揽着陶子兮走远了。两个人静立看着他们走开，“我去一下洗手间”段绍宸对着夏菡说道“恩”看着段绍宸的背影，夏菡若有所思。他的记忆里一直都存在一个人，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怎么付出，始终都无法替代她的位置，她心里面十分明白，可是她不会轻易放手的，为了自己。不是说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吗。“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收拾一下，您请让让，行吗”服务员对地上的红酒进行了清理，夏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早前可口的牛排，此刻也让人无法下咽，她拿着叉狠狠的戳了几下。汁液流淌。“你下次小心一点，”一坐下陶尔然就叮嘱道。“恩”陶子兮明显没有把精力集中到这里，她现在对刚才发生的事，依然感到十分的奇怪，为什么那个人会叫自己瑾瑜，难道她认识自己，那为什么自己又不记得她了呢？一连串的问题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小兮，你听没听我讲”陶尔然头痛的说道。“恩……什么……有啊”被陶尔然的话语拉回神。“哎……算了，下次你小心一点就行了”“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吧”陶子兮翻开菜单，翻来翻去都是牛排这些东西，陶子兮随便指了一个，都是不菲的价格，“两份澳洲特级谷饲牛肉配蜜汁小京葱佐牛膝草汁，谢谢”“您稍等”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收好菜单就离开了。“我们走吧”夏菡对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段绍宸说“恩”拿着外套两个人就离开了。整个车厢都是一股静谧的气息围绕着。“你知道她的吧”沉寂了片刻之后夏菡问道，语气里面带了一丝嘲弄，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段绍宸的。段绍宸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前面的路，车在夜里急速穿梭，前方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是每一辆路过的车都飞速的往前驶去，然后被黑暗吞噬。夏菡早就知道段绍宸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一旦话题牵涉叶瑾瑜，他都不会开口，在一起两年了，她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性。空气里浮沉的都是记忆的锈迹，斑驳却让人不容忽视。是的一开始就是夏菡主动，段绍宸一直都是在被动接受，或许如果不是自己步步紧逼，她和他现在也不会有机会坐在同一个车里。那天夏天，她以为用真心就可以打动他，可是没想到却完全错了，真心是不会打动他的，对他来说没有心这种东西，当然他的心只有她。自己在他宿舍门口站了整整一夜，路过的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可是夏菡却毫不在乎的依然站在那里，尽管后来天空飘起了小雨，可是她依然没有离开，在寒冷的夜里一直等下去，她希望能等到他走出那个房间。到了后半夜雨越下越大，夏菡孤零零的站在雨夜里，任暴雨冲刷，不管雨拍打的多么的疼，风吹的有多么的冷，但是都不及她此刻的心痛还有心寒。眼睛在雨的冲刷下根本就睁不开，夏菡全身唯一的感觉就是水从身体上流淌而下。那时候她明白了，真心不能够打动他，他没有心。那次事件以后，夏菡大病了一场。孤身在外的她，此刻体会到了事态的炎凉，憔悴的面容，疲惫的心，让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每晚在被子里默默流泪，没有人知道她的孤独，她的伤悲，但是她从不后悔，既然选择了就要咬着牙走下去。嚓……长长的汽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音划破了天际也把夏菡拉回了现实世界。她望着旁边的人，等着他开口说话，漆黑的眸子墨黑一片，让人看不到底。“以后你不要再管她的事了”等了半天等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夏菡自嘲的转过头望着窗外，汽车再次启动了，夏菡把玻璃窗完完全全的打开，风从窗户迅速侵占了整个车厢，发丝也在空中飞扬，街景在后退。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两个无言的两人静坐在车厢，同样的场景，只是不一样的人，人生就像一台戏，而我们就是故事中的戏子而已。“小兮，最近我都在家，有事就打我电话”陶尔然踩了一下油门，刚刚还平稳行驶的汽车像火箭一样飞射了出去。“恩”没有表情的脸，没有动作的身体，只是呆呆的盯着某一处。“你在想什么”陶尔然受不了这种寂静。“我说了你会告诉我吗”陶子兮开口说话，没有起伏的声线早已透露出了自己的答案。陶尔然知道她再说什么，片刻之后声音再次响起“我告诉过你，我和你只是偶遇，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夜晚的弥红灯闪烁就像这个世界一样，企图用光明来掩盖黑暗，其实却永远敌不过它。“是吗……”在下车转身离去的最后一刻，陶子兮才发出了几个音节。背影渐渐隐入黑暗。每次转身的人总是她，坐在车里的陶尔然并没有马上把车开走，而是停在那里，抽起了烟，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让人看不真切。扔出烟头，车猛地驶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