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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行骗走江湖05 ...

  •   第五章
      从飘香楼出来,阿善就带樊二虎去了自己投宿的客栈。一路上,樊二虎因为“脚印事件”板著脸不说话,一到客栈,阿善就忙不迭的献宝讨好。
      “你看,这是我近一年来的收集品,不错吧?”阿善拿出一个小方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给樊二虎看。
      只见匣子里是各种各样的玉器。大到茶壶茶碗,小到玉佩扳指,琳琅满目。
      “你看,这个带著乌云片花纹的印章,是墨玉的;这个粉色的扳指是桃花石的;这个簪子是翡翠的;这个玉佩是绿松石的……” 阿善一一解释。樊二虎不太懂这些,但是看阿善洋洋得意的神态,也晓得这些玉件随便拿出一样都价值不菲,只不过全都一股脑的堆在一个盒子里,怎麽看都有点儿替它们委屈。
      “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呢,可惜干我们这行的有危险,万一被揭穿,得随时准备著逃跑,这个匣子跟著我不安全。”盖上匣子,阿善说:“我每年都去看我师父,然後把一年来的收集品放他那里,只留下最喜欢的几件贴身带著。算算日子又快到去看他的时候了,咱们这两天就上路吧。”
      樊二虎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玉器,不是随便掰个借口硬要自己的玉坠,不过就算他再喜欢,也不能给他。
      阿善摸摸胸前挂的玉坠子,问道:“二虎,你的玉坠子是虎皮玉的,看成色和雕功应该很值钱,是家传的麽?”
      樊二虎点点头说:“我娘给我的,她原本是个富家小姐,为了跟我爹在一块,弃家出走了。这块玉坠是她从娘家带出来的东西,我十岁那年得过大病,听说玉能辟邪,娘就给我带了,从此之後我就没得过什麽病了。”
      “怪不得你有这样的好东西呢,”阿善把玉坠握在手中,只觉得触手微温,越来越喜欢,不禁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说:“以後我要天天戴著。”
      这个无心的动作让樊二虎“刷”地红了脸,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忽又觉得不对:他如此喜欢,自己还怎麽要回来啊?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聊了一阵子,天黑了下来,阿善说:“我带你去倚香楼吃晚饭吧,那里的厨子手艺很不错。”
      想起中午那顿花了十二两银子的饭,樊二虎就心疼不已,劝道:“别再去那麽贵的酒楼了,随便吃点就行。”

      阿善哈哈大笑:“你以为倚香楼是酒楼?哈哈哈,那里的厨子是不错,但更出名的是那里的姑娘貌美如花。你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吧?那是勾栏院,兄弟我请你开荤去。”
      樊二虎脸一红,这才知道倚香楼是勾栏院,自己闹了笑话。但是一想到阿善去那里嫖姑娘就觉得别扭,说不上来什麽心情,只得暗自郁闷,问道:“你不是喜欢男人麽?怎麽还去那种地方?”
      阿善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确是喜欢男人,但女人也不错啊,又香又软的,抱起来也很舒服,偶尔也得换一下口味嘛。走吧,去好好玩儿一回。”
      樊二虎越听心里越别扭,说:“花街柳巷不是好地方,咱们别去了吧?”
      阿善坚持道:“怎麽能不去?封阳的倚香楼在全国都是有名的,不去玩一回不就白来了?”
      樊二虎找不到阻拦他的理由,只得跟著他去了。
      一进倚香楼,樊二虎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脂粉味熏倒,再看见一个个环肥燕瘦的姑娘们挥著彩帕,含春迎笑的模样,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这里和飘香楼对自己来讲,果然都是“传说中”的地方呢。阿善倒是如鱼得水,点了两个美貌的姑娘,要了一桌菜和一坛桂花酿,还包了间绣房。
      那两个美貌的姑娘一个叫香兰,一个叫依春,她们把樊二虎当成下仆冷落在一边,一起偎在阿善身边,热情的斟酒布菜。看著阿善俊美的容貌,两个姑娘不由得春情荡漾,这麽美的公子,就算是白饶倒贴,也是甘愿的。
      阿善的本意却是想让樊二虎也快活快活,便说:“香兰,那是我兄弟,你过去陪他。”香兰不甘不愿的去了。
      要说樊二虎对女人没有一点绮念,那是假话,可当他看到依春仿佛被人抽了骨头一样腻在阿善身上时,就对香兰的亲近有些无法接受。好在香兰也不屑缠他,只给他斟酒布菜。於是桌子两端,一边笑语声声,一边死气沈沈。
      阿善和依春嬉闹地喝起了“交杯酒”,樊二虎见状实在是无法忽视心中那莫明其妙的情绪了。暗自握拳:一定要把事情给搅了,早点离开这地方,但是……要怎麽办呢?一眼瞄中了那坛桂花酿,好!就用它!
      樊二虎倒了满满两碗酒,对阿善说:“来,咱们干一碗,以後你就是我东家了。”
      阿善有些奇怪,这人自从进了倚香楼就开始别别扭扭,这会儿怎麽忽然豪气起来了?不过他本就是好酒之人,当然不会拒绝。说了声“干”就一饮而尽。
      樊二虎又倒了两碗:“阿善,以後你要教我武功,我更要敬你一碗。”
      “这一碗,是为了你曾说过的‘做买卖的原则’,你可不许真的做出过份的事。”
      “这一碗,是为了……”
      小样的,看我灌不死你!
      樊二虎原先没喝过这麽多酒,也不晓得自己酒量的底线在哪里,不过,想想自己这麽一个大个子还拼不过他?真是笑话了!他左一碗右一碗的敬个不停,一坛见底马上再叫一坛,阿善见他和自己拼酒也来了兴致,频频碰碗,不知不觉地冷落了两个姑娘。
      樊二虎喝著喝著就觉得头晕脑胀,对面的阿善也变成了两个脑袋,他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而阿善却还像没事人一样,笑得潇洒得意。
      酒气忽地上涌,胸中一阵难受。樊二虎暗骂:妈的,我都快坚持不住了,你还好端端的坐著,还笑得那麽春风得意,我这麽辛苦的灌酒到底是为了哪般啊?他找姑娘又怎麽了,关我什麽事,我为什麽非要灌醉他搅了这场事?我在不爽个啥?
      樊二虎越想越头大,脑袋晕晕沈沈的,那些桂花酿不像是喝进了肚子里,倒像是灌进了脑袋里。干脆心一横:不想了,喝酒。咦?怎麽突然天黑了?
      樊二虎再次睁开眼睛,就觉得脑子里有人在打群架,太阳穴突突地跳著,嘴里也满是苦味。他闭了闭眼,感觉好了点儿重又睁开,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好像是在客栈里,窗外的天色半明不暗,是将近天亮吧?
      他理了一会儿神智,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本来是要灌翻阿善的,结果自己先倒下了,话说回来,阿善真是海量啊,喝酒就像喝凉水似的。不过阿善并不在房间,他去了哪里?还有,昨晚他究竟有没有和那姑娘……
      正想著,房门一开,阿善顶著微湿的头发走了进来,面色不豫:“你啊……没那麽大的酒量还找我拼酒,喝醉了就只管自己闷头睡觉,弄得我手忙脚乱,哼,好事都被你搅了。”
      听他抱怨的语气,樊二虎心里乐开了花:看来昨晚的事没成,不枉自己喝得那麽辛苦了。他心情大好,露齿一笑,道:“阿善,你起得真早。”
      “早?你以为这是黎明破晓?”阿善挑起了眉,道:“你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是快天黑!昨天你喝著喝著就倒下去了,还吐了一身一地,害我陪尽好话倚香楼才肯用马车把你送回来。到了客栈之後,我想帮你收拾干净,但你个子大,我根本弄不动,我又给了店小二不少银子,和他一起帮你擦身子换衣服,这麽一通折腾,天都亮了。我看你再也不醒,生怕你醉死过去,又去药铺抓了解酒药,回来现熬好再给你灌进去。然後我这一身又是酒味儿又是药味儿,洗了个澡,又下楼吃了顿饭,一整天的时间就这麽耽误过去了。”
      樊二虎嘿嘿的笑著,觉得阿善生气的样子也很美。本以为他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小骗子,现在看来,也有好心的一面嘛。说道:“那真是辛苦你了,说起来你是我主子,却反过来照顾我。你放心,以後我尽心竭力伺候你就是了。”
      阿善看他憨笑的样子,也不气了,拍了拍樊二虎的肩,哈哈一笑说道:“没事,你不用拿我当主子,我既然找你搭夥,就是认了你当兄弟了,兄弟本就该互相照应的。”豪爽的动作配上直率的话语真有一番豪气干云的气魄,樊二虎不由想到:这样的阿善……真好。
      阿善望望窗外,说:“天黑了……”樊二虎心里咯!一下,难道他又要去倚香楼?那可怎麽办?今天找什麽样的理由搅他的好事?却见阿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困倦地说:“不行了,这一天真是累死小爷我了……实在没精力再去玩了,二虎,往里边躺躺。”
      樊二虎听话的把身子侧著贴到後墙上,阿善脱了外衫爬上床,把凉被一裹,咕咕哝哝地说:“本来还想在封阳好好玩两天再走的,被你这一弄也没啥心情了,明早我们就上路找师父去……对了,早点叫我起床……我教你练武……”
      声音渐低,不一会,传出平稳的呼吸声,樊二虎动也不敢动,生怕把他吵醒。看著他平静的睡颜,樊二虎暗叹一口气,这次是把他的事给搅了,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阿善的风流性子他已经充分领教了,他可以为了五百两银子去勾引易天诚,也可以为了不被揭穿而和自己春宵一度,可他就算再风流也是他的事,关自己什麽事?自己收了银子好好帮他做事就好,何必去管他有没有去嫖姑娘?
      话说回来,自己和阿善……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按理说自己拿了他的工钱,算是主仆,可阿善却又对自己称兄道弟,但若说是兄弟,却又……做过那样的事。阿善生性风流,可以毫不在乎地和易天诚、和自己做那种事。或许对他而言……那种事根本没什麽意义,就和吃饭喝水,撒谎骗人一样是无需在意的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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