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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行骗走江湖74 ...

  •   第七十四章
      “玉佩……”
      易天诚凝视著玉佩喃喃自语。思绪一下子被扯进回忆中,他率先想到的不是这玉佩怎麽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自己把它给那人系在身上的情形。
      ……当初,那人站在花园中,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若仙……
      “天诚,你这个玉佩真好看,是独山玉的麽?”
      “是啊,这玉佩是从我曾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听说已经有了灵性,你喜欢麽?我送你吧。”
      “原来如此珍贵,那我还是不要了。”
      “不,你戴更有价值,来,我帮你系上。”
      ……然後,自己就把这块祖传玉佩系到了他的腰带上。那人看著它笑了,虽然脸上仍有几分惯有的冷傲,却在那一刻现出了三份醉人的笑意,连眼角的泪痣也带了别样的风情…………
      ……再然後……
      易天诚猛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樊二虎。再然後这人就突然跳出来,对“君冉”大吼一声“你这个骗子!”把所有的好气氛都破坏光了。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说起来……玉佩怎麽会在这里?
      躲在树後的阿善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伸出头去张望。刚才易天诚那一声低喃他听得清清楚楚,稍微低头看了看袍子下摆,立刻明白了外边的情况,不禁百爪挠心:老天爷,你是故意玩我的吧?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你就不能让我消停消停?
      “这玉佩……”易天诚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樊二虎一阵抢白:“这玉佩看起来好值钱!是三怪掉的吧?不晓得他们从哪儿劫来的这麽好的东西!”
      樊二虎一口气说完,不仅把事情推到了三怪头上,还表现出一副贪心的模样,以掩饰他刚才欲抢玉佩的真正目的。
      躲在树後的阿善默默赞许,想起上次江隐也是被樊二虎打发走得便稍微安心了些,看来他跟著自己这麽久没白跟,二虎的表现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不过他却不愿意做这行,否则就算自己金盆洗手了,也好歹有了个传人不是?
      阿善朝著乐观的方向异想天开,树林外的局势却依然紧张。
      易天诚疑惑地说:“这玉佩……是三怪掉的?”
      樊二虎忙不迭的点头,连连称是。一个伤势较轻的趟子手凑过来看了看,说:“樊兄弟,这不是你家少爷的麽?怎麽你都不认识了?”
      樊二虎一个激灵,真想跳过去捂住他的嘴,连忙说:“我家少爷的玉佩不是这样的,花纹都不一样,他那个更值钱。”
      “我表哥是做玉器活儿的匠人,我平时很注意这些东西,应当不会看错啊……”那人接了一句,无意中又推波助澜了一把。
      樊二虎一口咬定,坚持自己的说法。
      那人则对自己的记性很有信心。
      易天诚就是再迟钝,也由这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些端倪了。当初自己把玉佩给了那个骗子,而今天被众人反复提到过的“少爷”却迟迟不肯出现,还有这姓樊的欲盖弥彰的态度……
      难道……会是他?
      易天诚的心情蓦地激动起来,他强压住翻腾的心绪,锐利的目光上下扫了樊二虎几眼,却忽然转而问那个趟子手:“他家的少爷,是不是眼角有颗痣?”
      “是啊,易庄主认识?”
      完了!樊二虎暗暗掐了把大腿。事已至此,劫数难逃!
      易天诚呆立了片刻,而後一咬牙闪身进了树林。
      樊二虎生怕阿善有事,随後跟了进去,被留下的镖局一干人面面相觑。

      樊二虎一进树林,就看到了僵持的两人。
      林中的气氛压抑,易天诚离阿善尚有一丈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凝视无语。
      看到思念了好几个月的人终於出现在眼前,易天诚心潮澎湃百感交集:一下想到自己对他痴心一片,却换来一场欺骗;一下想到他其实半分也不像锦绣公子,自己当初竟然深信不疑;一下子又想到君冉霸道地宣称“他是我的情人”……
      易天诚怀著复杂的心情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有些意外地看到对方睁大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害怕,几分慌乱──这才是真正的他吧?虽然此时的他和最初印象中谪仙一般的人似是而非,却……很真实,连那惊惶失措的神情也惹人怜爱……
      不行,这人是骗子,不能心软,今天既然遇上了,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
      易天诚冷下脸走到阿善面前,一手撑在树上,面色阴沈地问:“你究竟是谁?”
      阿善见他神情变幻不定地步步逼近,早就紧张得手心出汗了,生怕他跳起来揍自己一顿,他武功高强,自己可挨不了几下啊。
      听到问话,才稍稍放了心,嗯,看来他还比较冷静。阿善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叫柳云澈。”
      “你当初为什麽假冒君冉接近我?”这是易天诚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是……”阿善咬了咬下唇,心说:如果我老实交待是想让他被揍一顿,去赚那五百两银子,会不会被一掌拍死?
      对上易天诚质问般的凌厉眼神,阿善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吞了吞口水,把实话咽了回去。可是……如何蒙混过去呢?忽然想到了那块惹祸的玉佩,脑筋一转有了主意。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阿善已经完成了一通谎话由诞生到圆满的“编撰”全过程。当下,他立刻入戏,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垂下头说:“我是……无可奈何的啊,我知道骗你不对,可身上的宿疾不能不治,我不得已才会……”
      “宿疾?”易天诚皱起眉头,一阵火大:“你年纪轻轻会有什麽宿疾?分明又在骗人!”
      阿善面对他的怒火一阵心虚,忙装作委屈的样子说:“你先别发火,听我说完啊!小时候,我父母被奸人所害,我是被师父养大的……我从小就刻苦学武,发誓要学成绝世武功为父母报仇。可是两年前,师父死於一场江湖仇怨,我也被打伤了督脉……”
      说到这里,阿善刻意停顿了一下,语调转而凄凉悲苦:“……从此我的武功无法再进境……一到阴天下雨,还会全身疼痛犹如万蚁噬骨。大夫说,我的督脉若不治好,久而久之就会牵连到奇经八脉中的其他七脉,最後奇经八脉俱废,轻则瘫痪,重则殒命……”
      “轻则瘫痪,重则……你的宿疾这麽严重?”易天诚已经不知不觉被他的遭遇所吸引。江湖上有“督脉损,武功滞”的说法,却不晓得会发展到那样严重的地步。
      “是的,但尚能医治。”阿善忙不迭说道:“我和医圣楚青锋颇有交情,他说能治愈!”
      “那……此事和你接近我有什麽关系?”易天诚问道。
      眼看易天诚已经上钩了,阿善演得更加卖力:“医治督脉的药材所需驳杂,其中一样便是独山玉的玉粉。”
      樊二虎见易天诚认真地听著阿善编的“故事”,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易天诚愿意听解释,凭阿善的舌烂莲花就一定能把事情摆平。
      “并不是随便一块独山玉就可以的,我问了楚青锋,他说必须是佩戴超过一甲子,有了灵性的玉才管用。我多方打探,得知你有一块,所以,才找上了你……”
      看阿善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易天诚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我要如何相信你?”
      阿善伸出手腕说:“你探一探,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易天诚搭上阿善的手腕,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不由得想起从前和这人是怎样的恩爱缠绵,但……那些情那些爱都是假的……
      他勉强收敛起黯然的心情,按住阿善的脉门,送入一缕内力,那股内力行至督脉的时候果然遇到了窒碍。
      “你相信了吧?我真的有宿疾。”阿善神情寥落。
      易天诚收了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柔和,带著几分不自知的怜惜问道:“既然你需要玉粉入药,为什麽不直接向我讨?偏偏……要用那种方法?”
      阿善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知道易天诚已经有了松动的意思,便露出无奈的神情:“你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侠,而我只是一个没名没号的三流江湖人,再加上那玉佩是你家祖传之物,我怎敢冒然讨要?我的原意是冒充君冉这个大人物,打著他的名号与你结交,再向你讨玉佩,结果……你突然说喜欢我……我又不敢拒绝……就只好和你……”
      易天诚又生气又无奈,咬牙说道:“我易天诚哪有那麽小气?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来上门求助我也会尽力相帮,你却如此看扁我!”
      “我一开始不了解你嘛,後来……後来和你相处一段时间也知道你的性子了,我……我非常後悔……但又不敢告诉你真相,怕到手的玉佩被你收回……所以,所以是我去向老夫人告得密,为的就是断了这份孽缘……”
      易天诚仰天一叹,原来……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後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己付出真心一片的那场情爱只是缘於一块玉佩。不过这人的牺牲也真大,居然宁愿和自己……
      等等,不对!易天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不是君冉的情人麽?既然如此,他怎麽会连一块玉都不帮你寻?就算只有我这里有,叫他出面帮你讨要,你也不至於……不至於那样啊。”
      果然问到了。阿善忙装出惊讶的表情,事先准备好的台词顺畅得说了出来:“情人?我和他?他这麽告诉你的麽?”
      看他反应这麽激烈,易天诚疑惑道:“……难道不是?”说实在的,想到君冉和他是对儿情人,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看他如此反应,反而稍稍松了口气。
      “我和他怎麽可能是情人呢?分明是孽缘啊!”阿善夸张地摇头叹息,做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他被他表妹火焰仙子下了春药,机缘巧合碰上了我,我就被他……被他那个了。他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险些丧命……这种事於男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我怎麽可能喜欢上他?”
      易天诚皱了皱眉头,想不到……君冉和他竟是这样的开始。
      “事後君冉说要娶我,说这是对我负责……我,我身为男子,怎麽可能嫁给他?这是莫大的侮辱!我想逃跑,他却逼著我陪他去天山,一路上,被他……被他强迫交好,我恨死他了!可他性情火爆又偏执霸道,只要我稍微表现出一丝不满,他就会大发雷霆拳脚相向。渐渐的,我都不敢对他说话了,更别提求他为我去寻玉……好容易挨到了他师父哪儿,外人不准上山,他才放过了我,让我去碧云宫等著他回去,我立刻逃之夭夭了……”阿善越说越“委屈”,甚至掉下了眼泪。
      樊二虎听得目瞪口呆。阿善这番话不算无凭无据漫天扯谎,但经他这麽一说,明显就和自己听过的不是一个版本,意思起码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传到了锦绣公子的耳朵里,别的“罪名”不说,光这一通“污蔑”就够阿善吃不消的了。
      阿善停顿下来擦擦眼泪,似在努力地平复激动的情绪,其实是在暗暗地说“对不起”。君冉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自己却如此编排他的“罪状”,会不会遭雷劈啊,这会儿他不会在打喷嚏吧?可眼下为了脱身,只有硬著头皮说下去了。
      阿善叹了口气,装做惆怅满怀的样子接著说:“离开他之後,我得知你有一块家传玉佩,就找上你了。其实……当初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也很犹豫的,毕竟我是男人却要承欢於男人……可是,我已经被君冉……所以,也就不太在乎这种事了。而且我是冒他的名,算是一点小小的报复吧……出了易府之後,我遇到这位樊兄弟,他被我牵连丢了饭碗,我就收他做夥计了。前阵子……我被君冉抓住了,他知晓了我和你的事情,差点没把我打死,这次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逃出来,结果就碰上你了。”
      易天诚默叹一声。这人和君冉并非两情相悦,本该高兴才是,可随即想到他对自己也是别有目的,心情依然沈重。
      阿善见事情已经快水到渠成了,就改变戏路以退为进。当下又泪水盈盈,微微低著头,带著万分悲苦与惆怅:“我知道骗你不对……也知道你是一片真心……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我终是男子,想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你若是怨我……就打我一顿出气吧……”
      看著梨花带雨的阿善,易天诚的心纵然是百炼钢也被化成了绕指柔,胸中满满的都是怜惜之情,再无半分气恼之意。
      易天诚生性宽大,得知此人此举关乎性命就已经不那麽生气了,而且他也仔细想过:就算不原谅,又能把他如何呢?
      打一顿?他又不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之辈,更何况自己从来不对没反抗能力的人动武,这是原则问题。
      那……把他留在身边?他既无心,就算留在身边又有什麽趣味?
      打不得,留不得……那剩下的就是……放过他了吧?就当他的出现是美梦一场,现在梦醒了,空留一份回忆……
      易天诚苦涩地看了阿善半晌,似是要把他印到脑海中,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说:“……我不打你,也不怨你。你,保重吧……”说罢拉起阿善的手,把玉佩放在他手中,转身出了树林,策马而去……

      易天诚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阿善还没从激动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二虎,他真的走了?”
      “嗯,我追出去看了。”
      “不是要杀回马枪?”
      “不是,你都问了六遍了!”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居然已经摆平一个债主了,”阿善抚了抚胸口,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已经原谅我了,就算以後再出现在他面前也不会心虚了,这算不算已经还债了?”
      “大概……算吧,只要他不知道你和你夥计故意设计,让他被母亲责打一顿的事,应该就没什麽好怨怼你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阿善开心得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脸上洋溢著明媚的笑意:“出逃的路上居然还能去掉一个债主,因祸得福啊!哈哈哈,小爷我果然时来运转了!”
      樊二虎也替他高兴,阿善对於三大债主一直怀有惧意,这下少了一个,可以想象此刻他的心情是多麽轻松。不过眼下不是开心的时候,催促道:“阿善,先别高兴,我们出去吧,外边镖局的兄弟们有好多受伤的。”
      阿善来到树林边上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果然已经没有了易天诚的身影。望著蜿蜒向远方的官道,忽然雀跃的心情变了,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知道这种滋味叫做“歉疚”,他对君冉,对江隐都曾有过这种心情……而对於易天诚,他没感到半分内疚过,甚至一想起他堂堂一个大侠被迫娶了九个老婆就忍不住地想笑。可是,他临走的那句“保重”和塞在手里的玉佩让阿善明白了一件事:或许,只要是动了感情,无论深浅,自己的欺骗就都是一种伤害吧……
      阿善压下复杂的心情,出了树林,把楚青锋的伤药拿出来分给大家。趟子手们大多是轻伤,只有阮镖师的伤势比较严重。叫一群伤兵继续送镖实在有失情理,阿善叫他们统统回去疗伤,只留下了马车。
      本想混入镖队掩饰行踪,没想到弄巧成拙引来了贼人,二人在叹息时运不佳的同时,也只得把车上的镖旗、威武铃等摘掉,变作普通的马车继续上路。

      易天诚纵马飞驰,一路心情寥落,郁郁难平。虽然当时放开得好干脆,但是回想起来,还是一阵一阵的心中难受。
      罢了,不属於自己的,看开点吧……
      掌灯时分,他来到一个小镇,这里离双阳山庄已经很近了,路上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江湖人。易天诚牵马而行,想要找客栈过夜,忽然看到了好友玉音公子,正带著几个属下缓步而来。
      “江隐。”易天诚连忙招呼道。
      两人见面互相问候几句,决定一起用饭。
      在一家气派的饭馆里,两人找了位置坐下,属下们坐在另一桌,店小二看这群人打扮不俗,招待的很殷勤: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运祥楼不仅是炒菜一流的饭馆,还是本镇最大的客栈,厅堂後边是好几进的大院子,房间收拾得干净敞亮,包您吃得住得都满意。”
      “嗯,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住下了,现在先上几道你们的招牌菜吧。”易天诚吩咐道。
      “好咧,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拖著尾音,兴冲冲地下去准备了。
      易天诚和江隐坐下之後就没了话题,两人各怀心事。
      易天诚想的是:原先自己曾把和“君冉”的事情说给江隐听,江隐肯定误会了。一定要解释清楚,自己和那个骄傲得不拿正眼看人的锦绣公子不是那种关系。可是……这事实在有些复杂,要怎麽开口呢?
      江隐操心的就更多了:君冉和新欢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这事易天诚是否知晓?他和君冉之间……究竟是怎样了?这场武林大会他俩总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这对怨偶又该如何面对?
      直到饭菜端上桌,江隐才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前阵子,上官前辈六十大寿,你没有来。”
      “哦,”易天诚想起那次拜寿,中途遇上了两次“君冉”,前一天是假的,第二天是真的。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是我路上耽搁了,事後我派属下补上了贺礼。”
      江隐继续试探:“那次……君冉来了。”
      “哦。”易天诚不紧不慢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江隐正疑惑他的反应,忽然传来“唏哩哗啦”杯盘坠地的脆响。只见一个店小二摔掉了盘子,正呆呆地注视著刚刚走进店里的人。
      所有宾客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人的身上,此人出尘绝逸,宛若天人,正是锦绣公子君冉,身後跟著左护法杨轩。
      江隐下意识地瞄了眼易天诚,却见他神情淡然。
      君冉也看到了他们,当目光落到易天诚身上的时候,眉头一皱,显出些许的厌恶。易天诚感受到他的目光,再想到“柳云澈”的那番话也有些动气:想不到堂堂的锦绣公子竟会强迫别人交好,还会动手打一个身有宿疾的人,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人互看不顺地撇了对方一眼,君冉带著属下穿过厅堂去後院了。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被江隐看个正著,不由得默叹:完了完了,易天诚已经知道君冉另结新欢了,这两人已经由爱生恨了。
      易天诚紧锁双眉,默默饮酒。江隐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语,却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开口,正当此时,突然,後院传来“咯嚓”一声巨响。
      那响动,似是家具被凌厉的拳掌击碎的声音。
      紧接著,怒火冲天的君冉似一道白影冲进厅堂,手中的雷霆剑直逼易天诚而去,口中怒喝道:“易天诚!把他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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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行骗走江湖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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