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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那年的“阳光”和新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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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年后的如今,和白一起,偶然途经这片记录着那段濒死时光的土地,浅箜不由地有些精神恍惚,眼前不断出现那时候的场景,心里的阴郁被悄然引出,整个人有如嗅到血腥味的猛兽般,隐隐地暴躁不安。
“土遁·岩宿崩!”随着一声喝,两人前方的岩石崩碎,大量泥石向下砸来。
特制苦无在手中转一圈,被随意射入一片安全地带,飞雷神之术发动,轻轻巧巧地带着白远离崩塌的地方。
散漫地看追来的黑土一眼,“呦,居然一个人追来了呢,真是勇气可嘉。”
“波风浅箜!你竟敢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怒气冲天,黑土蓄势待发。
凉凉地一拨额际的短短发丝,“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耍你?嗯,名字的确只说了一半,白的那段是我随口编着玩儿的……除此之外我可没撒半点谎呢。”
被浅箜显而易见的轻视惹地愤怒到极点,黑土咬牙,面露狰狞,“在土之国本小姐的地盘还敢这么傲慢!混帐东西!”
双手结印,“土遁·土流枪!”岩石变成的长矛破空而至。
抬抬眼皮,向黑土射出一只特制苦无,在苦无飞抵她身边时从空间中瞬移过去,回握住射出的苦无反手横在她的脖子上。
红唇凑到黑土耳边,“独自追来对我动手……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动得了我?呐,愚蠢也该有个限度吧。”
特制苦无稍稍用力,殷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
“浅箜!”白按住浅箜的手,阻止她割断黑土喉管的想法。“若是就这么杀了土影的孙女,我们很难逃得出土之国。”
挡开白的手,“不会杀了她的。”不留情的踹倒黑土,一脚用力踩在她的头上,“不过,我可是很久没杀过人了……特别是……岩隐的人……”
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着让人忍不住发毛的话,白望着浅箜,有些担忧。
“嘻嘻……”黑土突然鄙夷地笑了起来,“波风浅箜,木叶的黑色阳光,像你这样内心阴暗的人居然会有这样的称号……‘阳光’?呸!真是恶心!”
鞋底在黑土脸上摩擦,“是啊……很恶心,就像倒在死人堆里时,上面死尸身上粘稠脑浆滴到嘴巴里的感觉一样。”浅箜抬头,略微扭曲的灿烂笑容朝灰暗的天空绽放。
那场战争不知何时结束了,敌方的人……我方的人……战场上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昏死过去的,在血泊中抱着残肢痛不欲生的,捂着伤口苟延残喘的,还有死的不能再死的。这片大地如斯狼藉,不堪入目。
历过场场恶战最终倒下,随后便被一具具尸体压在身下,浅箜微张着干裂的唇,费劲地呼吸,浑浊的空气沿着呼吸道进入胸腔,激起火辣辣的痛,让人忍不住要大咳出声,可惜,她连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昏沉地忍受。
上方错杂倒伏的一具具尸体流出的稠厚液体,在尸骸间混合交融,之后继续下流。
一滴,两滴……
酸牛奶般浓稠的东西流到浅箜唇边,顺着嘴角进入干涩的口腔,满口铁锈味,恶心至极。然,再恶心也没有躲开的力气,只能被动地忍受那液体流入喉管。干裂的唇瓣被红褐的液体滋润,妖冶堕落。
接到在本区战斗结束后支援附近战场的命令,宇智波一族抓紧时间休整。
一队忍者匆匆经过。“呦,是宇智波啊”领头的男人一双三角蛇瞳扫过一干宇智波精英,意味深深。“还真是悠闲呢。”
“大蛇丸大人。”族长富岳起身对男人鞠躬,“我们只是……”
“呵呵……”大蛇丸冷笑,打断富岳的解释,“开个玩笑而已。”
看到人群中的鼬,“啊,忽然想起来浅箜那丫头似乎就在前面的战场呢,几天不见,不知道死了没有……”
话音未落,鼬已经跑开了。
“鼬……”想要阻止鼬的富岳被大蛇丸拦住。
“别这么冷血嘛,富岳。说不定两个小鬼还能见上最后一面呢。”
皱起眉头,被大蛇丸遇上,现在是绝不能再继续停留了。富岳索性让族人们结束休息,跟上鼬。
不管不顾,满脑袋都在祈祷老天千万不要让浅箜死掉,鼬赶至那片满目疮痍的战场。满眼的残骨与血迹。鼬恐惧了,“浅箜!浅箜!波风浅箜你在哪里!”
随后赶至的宇智波们见鼬流着泪大喊着到处寻找浅箜,叹口气,开始整理现场。
整理战场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见到还活着的木叶忍者便抬到一旁适当治疗,若是见到活着的岩隐便直接一苦无解决,剩下的死尸全部烧掉。
喊哑了嗓子,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也没有寻到浅箜的尸体,鼬心里恨极了这战争,这段时间积累出的对战争的厌恶爆发,滋生出对和平前所未有的渴望。
“鼬!快来看看这是不是浅箜!”正逐渐陷入绝望,好消息突然到来。
踉跄地过去,看见狼狈不堪的女孩,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大恸。
眼前一下子由昏暗变得明亮,虽然还是睁不开眼,浅箜稍稍恢复了点意识,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着什么Itachi。
Itachi……Itachi是谁……真是好熟悉啊……Itachi……Itachi……
直到进入一个小小的却很温柔的怀抱,浅箜恍然,Itachi啊……是鼬呢……
放心地用掉最后一点力气,轻轻地,轻轻地,“Itachi……”
感受到女孩微弱的生机,鼬身体颤抖着无声地哭泣,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到浅箜的身上,血泪交织,混乱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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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并不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白很清楚一点。
“一点都不恶心,”微笑着凝视浅箜,“现在的浅箜虽然性格和阳光沾不上边,但是和浅箜在一起还是会感到很安心很温暖,那晚浅箜向我伸出手时我就知道了。”
“过去的浅箜我不了解,只听说是个很阳光的孩子,人总会长大,发生变化理所应当。虽然浅箜现在对人总是淡淡的,可还是让人觉得很可靠。我觉得真正的阳光应该就是这样,让人感觉暖暖的很安心。波风浅箜是木叶的阳光,这是全木叶的认同。”
“……”收回踩在黑土脸上的脚,面无表情地向某个方向走去,重新开始赶路。
柔柔一笑,白紧紧跟上。
寂寥的岩林间有疾风卷挟着尘土呼啸而过,多少年了无生机的岩石边角不知何时冒出几点幽色,苔藓于这荒芜,有如一线光于黑暗。
从风中掠过尘土,轻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谢谢。”
温柔了眼角眉梢,“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