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In the de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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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k】
比城市更加干净澄澈的天空，万里无云。海风中带着海中的咸味飘入口鼻中。我将整个身体晾在甲板上，听着风吹着帆发出的鼓鼓声音，还有海盗们的呼喝与歌唱。
“我们是海盗，凶猛的海盗！
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捧着财宝！
我们是海盗，有本领的海盗！
美丽的姑娘们，请你来到我的怀抱！
我们是海盗，自由自在的海盗！
在骷髅旗的指引下，为了生存而辛劳！
我们是海盗，没有明天的海盗！
永远没有终点，在七大洋上飘荡的海盗！”
“我的船队怎么样？”克罗尔的马靴停在我的脸旁，暗金色的瞳孔带着属于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感。
我偏了一下头，确定他是和我说话后，慢慢接口：“很遗憾，如果一艘船也能叫船队的话，我想每个渔民都有一支船队了。”
克罗尔的表情裂开一会儿后对我说：“这是我听过最含蓄的赞颂。”
“不，我得告诉你，这叫做代沟。”这个代沟跨越了国家。
或许是与我的对话实在代沟太深了，于是他决定换个话题：“你为什么呆在这儿？你的朋友们都在吃冰镇西瓜。”
“说真的，我从没见过哪个海盗吃冰镇西瓜的。”特别是几个月没靠岸了，新鲜的西瓜哪里来的？我毫不吝啬的发出我的疑问。
他勾起嘴角，说：“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天送来的。”
“……昨天？听起来挺厉害的。”哪里像海盗，这明摆着是贵族吧。或者是海盗贵族……
他十分淡定的表示：“没什么。这是对大家辛苦应该的奖励。”
嗯，尽管这奖励被我们吃完了。
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据我所见，莫威利的船队比你的规模大了三倍。我的意思是，人家好歹有三艘船。”我仍然记得那个将白胡子剃光做假发的老头子……噢，这一点我没说过吗？
“请问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和他抢这片海域？”
“从出生起。”克罗尔扬了扬下巴走到栏杆边上，回过头来，那自信的笑容简直要耀瞎我的眼。“从出生起我就被冠以这个任务，并且是必须做到，不惜任何代价……不过本来海盗从来不会正儿八经的好好去袭击别人。我没理由在袭击前告诉他，“我要来打你啦，记得保护好自己”。”
然后我就听见一声炮火，离我们船只不远处被袭击的海面炸开巨大的水花，仿佛有水怪从中破水而出，连我们的船都轻轻摇晃起来。再然后，我就听见克罗尔骂了一声，张开嗓子吼道：“莫威利这个老头又突然袭击，蠢货们都哪里去了？！回击啊回击！”
“妈的！德国难怪不是绅士国家！”克罗尔从腰带中取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举到头顶，“蠢货们，莫威利又破坏了安全距离，让他吃个教训！”
我只看到海平面上说远不远的地方，驶来三艘船，一艘上面挂着德国国旗，另外两艘挂着黑色骷髅。
等等……德国海盗？不是说英文的英国海盗吗？明明记得在此之前，莫威利的船上竖起的是英国旗帜。
“你还在发什么呆？！”阿澈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我身边，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就往里面跑。
等到了确定安全的地带，我喏喏道：“我只是觉得不可以逃这么怂啊……”
“得了吧，你就是在发呆。”阿澈这个家伙也完全不给我面子。我决定无视他。
阿澈至少有点好心就是不会死缠烂打的把一个问题纠缠下去：“喂，你打算怎么办？不是你答应了要帮他吗？”
我看向慢慢驶近的三艘船，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想好，那只是应急的说法啊。”
“妈的，下次再战！”克罗尔气得一把将匕首甩入了甲板，以他强悍的力量匕首直接只剩下柄。
我摸着下巴干笑：“应该叫克罗尔将自己做炮台，随便扔个什么东西过去，也许他的杀伤力比炮筒还大，射程更远。”
这边克罗尔的无涯号发了狠的逃跑，那边三艘海盗船却没有一点要追上来的动静，似乎把这当做一个游戏。
【Delicious】
再一次正面对上莫威利是在五天后，在这之前，克罗尔将我们这些家伙叫去了船长室谈话。
“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打败莫威利。”克罗尔船长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从我们这个方向看到的下巴拥有漂亮的弧度。
然后提出建议的我就被瞩目了。
我揉了揉脑袋，直到把头发揉成一团乱之后说：“要不我去偷袭？偷偷飞到莫威利船上把船长杀掉。”
克罗尔双手环胸，否定了我的想法：“不需要这么做。我需要活捉。”
我三重否定：“莫威利也太重了，我没有办法抓着他飞回来。”
“……”克罗尔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我觉得你可以打算换一个战略。”
这位船长要求真高！
我不耐烦的说：“如果船长需要的是肯定，那就正面对抗啊，不然也不会被你老爹认同的。”
然后一道锋利得能把我剖了的眼光射到了我身上。
克罗尔压下眉，暗金色的瞳孔变得沉静无比：“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老爹啊！我怎么会告诉他我全靠猜的，不是老爹我还准备把所有亲戚猜个透呢。不过果然是老爹最靠谱。
我微微一笑，学他抬了抬下巴：“首先，我对你所说的那句话很在意。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和他抢这片海域，我不觉得你是在说你和他有前世今生的缘分。”
他点头：“我从出生起便流淌着海盗之血，我们家族一直是如此，与父亲抢海域得到他的认可。”
我又说：“而且我看莫威利并不是真心想要打倒你，而你也不准备杀掉他。嗯……海盗不是无恶不做吗？这样绅士的行为不可能是属于完全敌对的双方，除非打出感情来了。”
手上把玩着匕首，克罗尔说道：“我觉得他一点都不绅士。”
“不过……”我发出我的疑问。“为什么我看见过莫威利挂着英国旗帜？”
克罗尔回答：“因为完全敌对的双方还是用国界来区分比较好，但是每次与他对抗他都会重新挂回德国旗帜。不过说真的，我们是海盗，完全不用顾虑这么多，就算背叛国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还是至少想维持自己德国海盗的身份，除非停靠在英国海港。”
打消了顾虑与疑问，我说：“所以啊，你是必胜的不是吗？哪里需要我们的帮忙。”
他抬起沉静的眼看着我，然后慢慢勾起了嘴角：“OK，明天就打回去！让他上次玩偷袭！”
“不过话说，船长的老爹真是好色，与克罗尔船长不太一样呢，差点就动摇了我关于他是你老爹的猜测。”
“……我觉得这句话你该在我背后说。”克罗尔微笑起来，“他有十二个妻子，我是第八位妻子的儿子。幸好如此，不然到后来他的船根本不够分。”
“……”我夸奖他，“真是会选时间出生。”
“谢谢。”
……
海战是我完全不了解的，所以我只是带着无涯号必胜的想法站在船上看着各位忙来忙去，准备炮弹装备。
克罗尔经过我时，我对他说：“我以为他会手下留情，你也会手下留情。”
“其实完全不会，”克罗尔回答，“杀死他的儿子可以拥有家产。上次之所以让你活捉他，是想让大家看见是我捉的，不然他这么多儿子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冒领了去。”
……在这之前，我以为克罗尔是个完全不血腥的海盗，我以为我遇见的都会是好人。果然太傻太天真了。
莫威利的船与无涯号对面驶来，在快交错时双方都抛锚停了下来。面对面时，我看到对面的莫威利摘下白胡子做的假发敬了个礼，这方的克罗尔漫不经心的挥了挥匕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双方喝道：“开炮！”
惨不忍睹的过程我就不提了，我只知道很混乱。似乎两艘船比的是谁更快沉谁就输了。莫威利很绅士的只开一艘船过来，想和儿子来公平对抗。
克罗尔这边是——
“蠢货啊，给我快一点！拿出逃命的快捷！”
“对准莫威利！你给我对着哪里？！”
莫威利这边是——
“玩玩而已，不要这么认真。”
“没有人要巴塞洛吗？边喝酒边开炮……不是很贵，不，不用介意。”
我抱着从船长室顺手拿的兰姆酒躲到障碍物后面，然后对着一众宠物店的家伙们露出无语的表情，果然大家都是来打酱油的，躲得很快。
伯爵接过我拿的兰姆酒，打开嗅了嗅，然后面带陶醉地说：“巴塞洛，还是皇室佳酿。嗯~几乎都能闻到加勒比海浓香馥郁的味道。”
我说：“伯爵啊，你觉得克罗尔可能会送我们回去吗？”
他“哦”了一声，微笑说：“我们什么也没做，怎么样都没有损失啊。”
说的也是，伯爵真是想得开呢。
“喂，我说你……”阿澈凑到我身边来，“你不是很看中克罗尔吗？按理说你应该去帮他啊。”
我鄙视的睨了他一眼：“果然很喜欢我嘛，总这么在意我喜欢谁干嘛？”
他龇牙：“臭乌鸦，不要得寸进尺。”
我看着他绽放八卦光芒的脸，瘪瘪嘴：“我说过我喜欢细皮嫩肉面若桃花眉似远黛眼含秋波唇似樱桃发似纱，有着巨大胸脯的雌性。”
“……你还说过你喜欢克罗尔呢。”
“我还说过喜欢你呢，你信哦？”我翻了个白眼。
阿澈斯巴达了：“喂喂，什么时候……哪有？！”
“噗哈哈——哈哈哈————”
嘛嘛，天真蓝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In the de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