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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贰】喜事近·三 ...

  •   京城如今的局势正处于一个一触即发的微妙中。
      自古以来,历代帝王家争权夺势的戏码层出不穷。没办法。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谁让皇帝没事儿生那么多儿子呢?如今天子身染重疾,太医院的那几个老家伙胡子都快揪没了,龙床上那位却没有啥起色,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话说当今天子本是立了个能文善武的太子,奈何英年早逝,这皇储之位就一直这么空着。如今眼看这皇帝病入膏肓,可急坏了各路人马。
      打探的,纠结的,陷害的,选择的……皇子妃子臣子们用尽十八般武艺,只为改朝换代之后还能活得精彩。
      岑尚书平时为人规规矩矩,可到中年了却糊涂了一把。
      于是天子驾崩,新帝登基,举国同庆,除了某些当初站错队形的可怜人。
      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有权有势的朝中大臣现在一定窝在自家喝着冰爽的解暑茶,哼着小调,溜溜鸟,或是娇妻美妾在怀,好不自在!可如今岑尚书,不,是曾经的岑尚书,却要在这崩溃的三伏天里举家(也就三个人)乔迁到遥远的童家县去当县令,这是何等的悲壮者和凄惨者!
      走在快被太阳烤熟的路上,岑尚书萎靡不振,哀声不断;岑溪姒愁眉不展,呜呼哀哉……
      岑尚书连连自责:“闺女啊,都怪爹不好。如果当初爹没被四皇子那对极品八哥收买,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岑溪姒泫泫欲泣:“爹啊,都怪女儿不好。如果当初女儿没把您的宝贝金丝雀烤了,您也不会看上那对呱呱乱叫的八哥。”
      岑母恨铁不成钢:“都说了多少遍了?呱呱叫的是□□!不是金丝雀!也不是八哥!”
      “……”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叹气。
      “哎……”
      “老岑,你倒是想办法呀!咱们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没错,是走。马车在半路上坏了,现在前不着村右不着店的,岑家三口正颤颤巍巍地行走在满是灰尘的路上。曾经的岑尚书,现在的岑县令正牵着驮着三人全部家当的马,拼命擦着汗水。至于娘子要求要想的办法——他打哪儿去想啊……%>_<%
      看爹为难,岑小妞好心地解围:“娘,您别逼爹了,他那脑子怎么会想得出啥好办法呀?再说,咱三身强体壮,不像姐姐那样弱不拉几的,好在她嫁了人不用跟着受苦,咱要学会知足啊……”说完,还捅捅自家爹爹的胳膊。瞧,女儿够意思吧?
      可怜的岑爹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闺女啊,你确定这是在帮爹而不是在骂爹吗?
      某“弱不拉几”的姐姐突然打了几个喷嚏……哎,也不知爹娘和妹妹怎么样了……
      岑母实在没力气了,又见女儿替她爹帮腔(?)也就不再说什么。
      三人继续并驾齐驱向前走。
      忽闻一阵马蹄踏地车轮轱辘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停住脚步,回头凝望,然后异口同声大声喊道:“站住!!”
      ……
      然后一家三口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坐上了别人的马车。
      马车挺大也挺精致,车中坐着一个仪表堂堂的少年,此时正淡定中带着愣然地盯着前面毫无形象的三人。
      “呃……岑世伯,您这是……”
      岑县令抬头,就见老友严正翔的儿子正盯着自己瞧,于是立马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很正派的样子,并敲敲女儿的头示意她坐好。
      岑溪姒哪管他,挥挥手,继续毫无形象地倒着,嘴里还嘟嚷:“装啥呀,又不是在京城,也不嫌累得慌。”
      岑母毕竟是长辈,在小辈面前自然不由自主地表现得正经点,重重敲了敲岑溪姒,示意她收敛。
      岑溪姒迫于淫威只能坐正。看看对面的人,一身骚包的白衣,袖口和衣摆等处却用银线绣了花纹——低调的奢华……头发高高束起,挺俊俏的一公子哥,声音相当有磁性,看着有点眼熟,想想又不记得认识……啊,那小桌上的桃子看起来相当可口呀……
      严熹似一边与岑爹寒暄,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紧盯水蜜桃的岑小妞。这可不就是当年嚷着要嫁给自己,前不久又在宁河畔遇见的丫头嘛!但这妞仿佛不认识自己了?真是没心没肺啊……
      “熹似贤侄,还不知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此行是去应州接姨母,前阵子她摔伤了腿,家母念她一个人生活多有不便,让小侄前去接她进京同住。”
      “哦,原来如此……”
      “正巧此去途径童家县,不如世伯与小侄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
      话题就此打住,岑溪姒见双方好似都无话可讲沉默了下来,为免尴尬,就没话找话。
      “嘿,哥们儿,我也叫溪姒,岑溪姒。你那俩字儿怎么写啊?这年头叫溪姒的人还真多。记得以前吧,有次进宫里碰见一个声音特别难听的公鸭嗓,也叫熹似,嘿你那什么表情呐?不信?真的!不过那鸭嗓兄是晨光熹微的熹,似是而非的似。当初他就是这么说的!真的真的!”
      岑母记忆力超强,想了想,溪姒进宫也就那么一两回,上次太皇太后八十大寿,溪姒这丫头还因坐不住跑去与别的孩子玩耍,还是她找半天才找着的。依稀记得那群孩子里就有眼前这位严小公子……
      果然,严熹似听了岑小妞那个“鸭嗓兄”的称为谓,脸都黑了,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勉强道:“真难为你还记得……”
      岑小妞丝毫不自知,不理母亲在一旁使眼色,还津津乐道:“不难为不难为,怎么会不记得呢?多么难听的嗓音呐!想忘都忘不了。真可怜了那副好皮囊……哎跟你说,我当初还打赌输了说要嫁给他呢,那时他可害羞了,还脸红呢。也不知道那鸭嗓兄现在过得好不好……”
      严熹似现在连假笑都绷不住了,从牙缝里蹦出话来:“多谢挂记,严某过得还不错。”
      岑溪姒莫名其妙:“我没问你过得好不好啊,我是问那鸭嗓……兄?”
      “嗯,不错,严某就是你口中那因你要嫁给他就害羞的鸭!嗓!兄!”
      “……”
      于是马车里真的沉默了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贰】喜事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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