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满天》猫仙人

32、第三十二章

　　小五脸如猪肝，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什么爸妈？”
　　小月抹抹眼睛，眉毛都拧了起来：“你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小五孤儿出身，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最柔软之处被深深刺痛，再不能保持理智，脱口而出：“那你哥还不是死了，你到我这哭什么？”
　　小月愣了一下，反倒是不哭了：“你就是我哥。”
　　“我？”
　　“你也不用瞒我，景玉都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小五真是剪不清理还乱。
　　“丹冶醒了。”
　　小五简直想动手了：“丹冶是谁？”
　　小月答道：“你连他都不知道？”
　　小五懒得再跟她纠缠，死死看着她。
　　小月撇撇嘴答道：“他就是五百年前兽族的王啊。”
　　小五想起聿海深处湖中的美人：“被景玉封印的那个？”
　　“嗯。”
　　“可是他醒过来跟我有啥关系？”
　　“当初景玉是用我哥哥的血封印他的，可是我哥哥死了。”
　　小五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呢？”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醒过来。”
　　“可是你说他现在醒了。”
　　“青云说当时是你的血解开了封印。”
　　“然后呢？”
　　小月终于恼怒起来：“你就不能表现的激动一点？”
　　“我不是你哥哥。”小五作了结论。
　　“你是。”
　　“我不是。”
　　小月沉默了一会儿：“景玉认出你来了，青云认出你来了，月濯也认出你来了。一定不会错的。”
　　“不是的，你可以去问翼王，他亲口向景玉否认的了，我不是。你哥哥已经死了。”
　　小月嘴角有笑：“那你说以你现在的条件，你怎么能参加到翔试最后一关？是月濯让你去的，是景玉让你去的，是青云让你去的！”
　　小五想到那一切，只觉得躁郁不已，心中酸楚翻江倒海，他低声说道：“我不会去参加的。我只是我。”
　　小月没想到她心心念念寻找等待，竟然只是得到这样的回答，“你怎么能这样？”
　　小五低着头，说道：“我真的不是你哥哥，我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人生，我是谁我自己最清楚，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屋子里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门狠狠的摔在了墙上，小五应声颓然倒下。
　　一切都乱了。

　　小五又做梦了。
　　有光如华，月濯就在那片光华之中，静静的看着他。
　　他面容恬适，神采平和，嘴角隐有微笑。
　　小五想张嘴，千言万语却像绳索一样紧紧勒住他的喉咙。
　　月濯伸手了，就像他从聿海醒来的那天一样，一遍一遍的摸着他的头发，那么耐心，那么充满感情，一点都不像他。
　　小五更加焦急，憋在喉咙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月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光华在他眼眸里荡漾，却不说话。不批驳，不赞同。
　　小五愤然张开眼睛：“我是我自己！”
　　屋子里昏然然的，外面的月亮很大很圆，月光水波似的漫在房间里，抚上了那人的发。
　　“你醒了。”月濯脸上有点意外，但依然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小五还沉浸在梦中，愣愣的看着他的脸喃喃道：“我是我自己……”
　　月濯收回了自己的手，“是的，你不是他，你是你自己。”
　　小五微微心安，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月濯就这样安然的坐在自己的床前，这是即使在梦境中都无法憧憬出来的景象，小五赫然坐了起来：“陛下……”
　　月濯不说话，也不走。
　　小五低下头去，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其实有许多问题可以问的。
　　比如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司羽，比如他为什么这么晚了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子里，又比如他为什么还不走……
　　“我不去参加翔试了。”小五说道。
　　月濯并不惊讶，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放我进去？”他问道。
　　没头没尾的，月濯却回答了：“你后悔了么？”
　　小五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那为什么不来，月濯没有这样问，可是他却恰如其分的表示沉默。
　　小五有些焦躁：“你们期望的是另一个人，可我永远也只是我自己，只能是我自己。”
　　他抬头怒视月濯，好吧，他承认他颇有些迁怒的意味。可是月濯就那么看着他，完全的包容。
　　月光从他肩头洒了下来，小五还没来得及捕捉那泻下来碎片，就被月濯眼里隐隐的波光淹没了。
　　这是小五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月濯，仿佛一栽头就能掉进那片寂寞的雪原之中，永世不能逃脱。
　　月濯给了他一个梦境。
　　一个带着雪的味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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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我再不入流也不至于抄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