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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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腾腾吃过晚饭，时候已经不早。
青云途中就离席追逐他勾搭上的那两个美女去了。
景玉不言不语，魂不守舍，十分反常。
小五十分尴尬，咳嗽一声：“咱们走么？”
景玉这才回过神来，“嗯。”
两人走在路上，小五更是后悔自己跟了他出来。
景玉本就美貌出众，平日里别人就算折服于他的美丽，却也不敢肆意观看驻足。今晚的景玉美貌一份未减，但是却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冽气息，惹得路上行人无不回头注视。
景玉心中有事，但也不太在意。
可怜了小五，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礼遇”，一时间如同锋芒在背，只恨不得装做不认识这招蜂引蝶的家伙才是。
“喂，你要不要回家？”
街上行人很多，热闹非凡，小五身材矮小，在人群中要跟上景玉的步伐还是困难。
景玉回头看他，见他夹在人群之中挤不过来，又折回头拉他。
手握住了，就没有松开。
小五试着往回抽也没有用。
不知道是众人目光太过强烈，还是景玉手心传过来的温度太高，小五的脸红了起来。
还好他皮肤黝黑，倒也看不出什么，否则又是出丑。
景玉拉着小五又走了几步，见人流少了，手臂使力将他拉到了怀里。
小五还没有来得及挣扎，景玉就飞了起来。
景玉不仅面容美丽，翅膀也是极品。
小五脸埋在他的怀里，看不到他的翅膀，只觉得极快，而且稳。
他努力抬头，也只看到景玉的面容。
小五凑的极近，也无法看到他那美丽眼眸的全貌。景玉的睫毛很长，即便今晚的月光明朗，却不能完全照进他的眼里。总有细细一条阴影遮掩在那上面，但这非但没有折损他半分美貌，反而使得他的眼神朦胧神秘，偶尔有光波在里面蜿蜒流动，更是显得流光溢彩，夺人心魄。
小五观察半晌，得出一个结论。
朦胧的并一定都美，但是美人都有些朦胧。
脖子仰的都酸了，刚又恢复舒服的姿势，他们就已经到了云殿。
双脚踏在地面上，景玉却不松手。
他保持着紧紧搂着小五的动作，仿佛他们还在空中畅游。
月亮离的极近，两人影子拉得长长的，宛若一人。
小五脸上温度再次飙升，终于忍不住将他推开，“我走了。”
景玉看他，突然间说道：“你……”
小五也看着他，等待下文。
景玉脸上表情变化，终于说了下去：“你再别偷懒，我已经打点好一切，明天一定要去桃林。”
小五听完此话，只能再度确认一个事实，景玉果真是个混蛋。
回到小窝，小五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个红衣少年，火一样的性情，火一般的耀眼。还有那个幻境中的景玉。
是完全和自己平日里所看到的他完全不一样的。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同。
那个不一般的景玉，嘴角的笑容仿佛是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是活生生暖洋洋的，是即便厌恶他之斯的小五，看到了也会心痒痒的笑容。
和现在的根本就不一样。
小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
其实这也不能怨他，估计每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嫉妒心吧，尤其是看到美好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时候。
小五厌恶自己的同时，又不能否认景玉是个美人的事实，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相互撞击，让他在夜深之后终于陷入了睡眠。
然后，他又做梦了。
一抹红。
雾里飘摇。
他伸手抓住了，那红像是有着生命一般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很快他全身都被包裹住了，劲风袭来，他的发散了，飞扬在风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一袭红衣，火袖昭彰。
熟悉的装扮，但是面容却迥然不同。
他不俊美，不风流，甚至有点丑陋。
黝黑的面容，点缀着一双忧郁的眼睛。
他被扼住了喉咙，几近窒息。
无数的手从那浓雾之中伸将出来，撕扯着他的发，他的衣，他的身体。
那耀目的红衣撕成了碎片，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裸露出来，遮不住，掩不上。
丑陋的身体，美丽的衣衫，注定不能相配。
他彻底赤裸了。
阳光突然从天而落，驱走了浓雾，直直照在他那丑陋的身体上。
近处有笑声，淡淡的，却是致命的一击。那笑声却像利剑一样，将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自尊斩成了碎片。
小五即便在梦中都能体会到那种被人不屑到极点的羞耻无助。
他僵僵的挺直了脊梁，头抬的那么高，竭力将自己最后一点骄傲全都摆在那额顶之上。
泪水混着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笑声已经消失了，也许根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小五对自己说，就是这样，一定要坚持住。
他胜利了，在梦中。
笑声不见了，阳光也不见了，一切都浸淫在黑暗之中，只剩下他自己。
其实这说不上来到底是他的胜利，还是不屑的被遗弃。
他就那样孤零零的，赤身裸体的站着，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除了他自己。
小五被那种孤独的艰难的自尊感迎心撞击，终于强自醒了过来。小屋里一片漆黑，有月光从窗棱缝隙间倾斜下来，也照不到他的脸。他不能自己的高仰着头，汗流浃背，仿佛梦中艰辛的坚持，是他自己亲身出力似的。
他坐了起来，擦了一把脸，低声说道：“就是这样，我就是要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