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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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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别墅区。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奔驰车上慢慢地走下啦,疑惑地看着自己用于私人事务的手机——130条段信和50余个未接来电。阿尤米那家伙,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男人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呢?边想着边从车库的后门进去别墅,而不是平常的正门,习以为常的打开大灯——蹲在正门口的阿尤米瞬间转回脸,把男人吓了一大跳。
“你蹲在那里做什么?”男人走到沙发旁边脱下西服的外套,说着,“还不开灯。”
“……等你回来。”阿尤米的声音有些沙哑,让男人吃惊。
“发生什么事情呢?”男人坐到沙发上拍拍大腿,示意阿尤米坐过来。阿尤米摇晃身体,却由于蹲了太久腿麻到根本站不起来。男人苦笑着叹气,走过去拉他,却让阿尤米直接扑到了地上躺着。后脑勺在大理石地板上磕得很痛,阿尤米压在胸口也有点重。“喂……”男人不满地坐起来,板起阿尤米的脸,“你这家伙……”责备的后半句话,却让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生生噎了回去。
“发生什么事情呢?”
“呜……”泪水直接喷了出来,阿尤米抱住男人的脖子号啕大哭,“我以为你出事了……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那个……我还以为是你的恶作剧……男人偷偷想到。
“我以为你发生车祸了……被恐怖分子袭击……绑架……呜呜呜呜……”
太夸张了吧?虽然心里是这样很不齿的想着,男人脸上却露出了非常甜蜜的微笑。
“我害怕再也看不见你了……”阿尤米闷在男人怀里小小声地说着,还带着轻微的哭腔。
男人用力抱紧这个怎么看都是在撒娇的家伙,心情好到不~得了~啊~不~得了~~索性亲亲他沾满泪痕的眼角,再亲亲涨得红彤彤的脸颊,“是片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居然让你发生了这么大的感触。
阿尤米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讲到克里森冲自己吼的那段时甚至禁不住抖了一下。如果……如果当时受伤的是这个男人的话,自己是不是也会和克里森一样的疯狂呢?这个奇怪的假设让阿尤米彻底陷入了不安之中,一整天都在不停的给男人打电话——偏偏他还不回。虽然知道他的工作很忙,私人事务的手机通常都是这样的,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无聊而又夸张的想象一个接着一个入侵阿尤米的大脑。
第一次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来说这么重要。虽然这样说对克里森和清明好像都很不好意思,可是我真得很庆幸受伤的人不是他。阿尤米用力地抱紧男人,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了一样,“我不许你出事……一点事情都不可以……”霸道又任性的,提出要求。
“是是,我可是命硬到连死神都不想要的男人呐~”
“你发誓……”只有这样,心里的不安似乎才能减轻一点,“我要你发誓。”
“我发誓,用艾瑞克·沃尔弗的名誉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阿尤米·伊的身边。”
誓言,这是一个很温暖的词语。
“对了,艾瑞克……医药费你会负责吧??”
“……”某人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阿门。= =+
回来肯·布拉克的烧钱医院。
三楼,单人病房。配件齐全,沙发背后是落地窗户,乳白色窗帘的最外层纱质被清风吹得一缕一扬,扫过宽大的液晶悬挂电视,对面是king号病床,还有巨大的卫生间和浴池,居然还有一个厨房——这里到底是宾馆还是医院啊??清明郁闷。
除此以外还有让楚清明面部表情扭曲的事情……虽然清明在忍耐……忍耐着……继续忍耐……可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克里森!!我只是骨折!!不是瘫痪!!!!”
“诶?”罪魁祸首完全走神,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清明头痛的拿右手按住额头,“我没有瘫痪……”
“我知道。”克里森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继续刚才的“工作”——叉起切成块的苹果(居然还是小白兔形状的——我拿阿尤米的人格发誓,是护士削的。)凑到清明嘴边,“来,啊——”
清明感觉到自己的青筋在不受控制的跳动。从清醒过来开始,克里森就没在他眼前消失过超过三分钟,瞻前顾后马不停蹄,好像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什么人似的……心里突然因为这个想法有点躁动,清明不自然的转开脸,躲开嘴唇边的苹果小白兔。
“不想吃苹果吗?那来一点凤梨怎么样?”克里森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清明的不自然,放下盘子,走到双开大冰箱前面自言自语开来,“葡萄也不错……”
为什么这个冰箱里面什么季度的水果都有啊……清明翻着白眼,抛开这种异次元问题朝克里森问道:“现在片场怎么样?阿尤米呢?”
“不要那么热心于工作。”克里森蹲在了大冰箱前面,不知道在埋头掏鼓什么东西,“等阿尤米过来你自己问他吧,啊,这个~~~”克里森欣喜地转过身子,手上拿着一根小黄瓜,“阿尤米说,吃这个对身体最好~~~”
相信他的话你会被卖到连毛都剩不下来的……清明无力的想到。“那你呢?怎么不回去片场,一直呆着这里……你很闲吗?”
很闲吗?
三个字,克里森心口好像突然被谁打了一拳,闷闷的有些憋气,也有些委屈,“你想我走吗?”
“诶……也不是……”躲开克里森的视线,清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心绪不宁。克里森则一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握紧小黄瓜的手又紧了紧。出事的那一天,凯蒂的话还没有消散。
「说不定其实,清明已经觉得你很烦人呢?」
怎么可能,那女人只是在嫉妒我们感情好罢了!!几乎是蛮不讲理的在心里肯定着这一点,可是内心深处小小的不安根本得不到排泄,就像一只细细小小的蛇,在清明躲开自己接触的时候狠狠咬上心脏一口。
不是想象不到,清明会想要结识别的人。
是从到达A市的第一天开始,除清明每一天都在工作,克里森也几乎没有看见他和中国的亲戚朋友联系,如果说一天两天也可以理解,但是到现在为止已经几个月了,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连续这么久的保持与世隔绝的生活。结识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去玩耍,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这样做的吧?
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妨碍着他吗?
所以,他开始厌烦自己了。
这边的克里森陷入自我厌恶的漩涡中,那边的清明也差不到哪儿去。虽然克里森一直留着这里,老实讲自己其实还蛮开心的,可是,假若为此耽误了工作的话清明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还记得阿尤米说过这部戏对克里森非常的重要——可恶,因为自己耽误到拍摄已经很让清明不舒服了,要还因为自己让克里森一直不回去片场的话……罪恶滔天。
清明居然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直接摔死得了,阿尤米也可以直接找新的武术指导。
两个人在各自的牛角尖里面越钻越深,幸好我不是后妈(= =|||),医生端着病历例行检查来了。检查嘛,大家不要乱想某种情趣游戏,这只是很正常又朴实无华的检查罢了……= =|||,之后的医嘱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的一套话,克里森无聊的翻看病历,突然又瞄了自己手表一眼,然后,直直离开病房。
等到克里森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离开了,清明叼着苹果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杂志,随口问道:“去哪里呢?”
“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么一会儿清明居然注意到了,克里森坐乐呵呵地到床沿上,伸过去脑袋看他再看什么。
“这个是你?”清明指着一张图片问。
那个是上个星期克里森出席某个酒会时候的照片,右手挽着一位气质美女,左手端着红酒。脸上是无所事事的浅笑,带着魔性的慵懒魅力。
“嗯。”克里森看看自己的照片,又看看清明——脸色依旧苍白,不过已经恢复了几分生气,叼着苹果的嘴唇微微张开,隐约能看见贝壳一样的牙齿和草莓般的舌尖,克里森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好漂亮……比自己好看多了,要是那些人看见清明,一定会发现整晚把胶卷投资在自己身上真的很浪费……不行!克里森同时冒出了另外一个想法,不想让他们看见清明,想要藏起来,就自己一个人能看到最好,藏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清明右手指尖在纸张上点了点,“咚咚”的声音把克里森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个又是谁?”他指着克里森身边的女人问。
“海伦·布拉克,肯的妹妹——肯就是这里的院长。”
清明微微侧着头,在胸腔里闷闷的“哼”了一声,飞快翻过这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