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奴对抗总裁大人》白娘子

31、柳氏追人之道

　　柳芳年站在落地窗前，看到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柳芳年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她不后悔，袁婕刚刚的反应说明了她不讨厌自己，临走时她也没有直接拒绝，那么就给她时间让她接受自己。

　　袁婕不知走了多远，走到了哪里。如果不是方霖的电话，估计还要继续走下去。
　　：你在哪？
　　：我……
　　袁婕四处望，发现自己在庆春路上，但这么晚了……所以犹豫了下说
　　：我在家里……
　　似乎从这份工作开始，自己就开始不停的撒谎。袁婕讨厌这种感觉，不能做真实自我想做的事情，真实的自己在刚才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反应？袁婕想想都头疼。
　　：我就在你家门口，既然你在家，马上给我开门！
　　方霖不悦的语气通过电话都能感受到，这么晚了方霖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不会是吓她的吧？刚想解释就听方霖说
　　：快点！
　　电话又被挂了，袁婕翻了个白眼，这人挂电话的速度是不是专门练习过？怎么每次都这么干脆利落……袁婕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家门口真的看见方霖的车子停在路边。

　　袁婕刚下车，方霖的车窗摇下来，冷冷地看着袁婕一点一点走近。袁婕马上就要到车子跟前时，方霖的车子突然发动，“嗖“的一下开出去了，似乎带着很大的怒气。

　　袁婕一下子愣住，搞不清方霖到底想做什么，车子很快消失在她眼前。袁婕摸出手机打方霖电话，没人接听，这扑克脸又是闹什么脾气？莫非是因为自己跟她撒谎说在家了么……哎！自己真就要落入虎口了，为了那个破案子，跑腿都把自己跑进去了，发信息给方霖。
　　：方总，晚上一起和柳总吃饭，回来的晚了，怕你担心所以才说我在家的……
　　柳芳年对自己的举动，袁婕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别人说，同性之爱她知道，但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她身上。袁婕想想都觉得荒谬，柳芳年亲了她，忽而想起自己之前不也亲过方霖么……虽然情况不同，但相同的是接吻的两个人都是女人。

　　方霖没回她的信息，袁婕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今晚那一幕让她的睡眠很远，以后该如何面对柳芳年？柳芳年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边又莫名的把方霖惹怒了，自己还真是能惹祸的人……直到凌晨2点才收到方霖的信息。
　　：知道了，早点休息。
　　袁婕把手机扔在旁边，躲在被子里嗷嗷叫了几声。她真想永远不出去了，那样就可以不用去面对柳芳年，不用面对方霖了。好歹收到方霖的信息，说明她多少消气了。

　　转眼杭州又是热浪袭来的季节，R公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虽然外界一再传言R公司有黑幕，但在柳芳年的带领下，财务工作又进入井井有条的秩序下。

　　整整半个月，柳芳年都没有收到袁婕一条信息，一个电话，更别说见上一面了。柳芳年知道袁婕在躲着她，柳芳年也理解这种躲避，但是她理解不代表她乐于接受。柳芳年忍的很辛苦，周旭观察细致，几次开会发现柳芳年走神，问过几次柳芳年都摇摇头。

　　方霖派袁婕办事，每次和R公司有关的，袁婕都别别扭扭的不肯去。方霖没强求，她本来也不想袁婕和R公司扯上太多关系，因为袁婕来这的目的她不得不外派，但现在当事人自己不愿意去，方霖心安理得的派转正的实习生办事。

　　柳芳年每次见到实习生都很不悦，一点笑脸都没有。实习生心理打怵跟袁婕请教处理办法，袁婕也猜到柳芳年可能是因为自己迁怒于实习生了，只好随便打哈哈，但袁婕知道这件事不能拖了。袁婕细想，她确实不讨厌那个吻，但不代表喜欢女人，这件事必须得向柳芳年说明，拖泥带水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如果真的挑明，那么利用柳芳年获取情报就不可能了，如果自己答应柳芳年相处，显然会更有利于获取信息，但袁婕做不到这样的欺骗。两者权衡之后，袁婕最后选择前者，决定用发信息这种委婉的方式。
　　：柳总，我……
　　袁婕刚写了三个字，下面就想不出来了。实习生突然从背后拍了她一下，袁婕吓了一跳，猛回头同时手指一抖，说道
　　：你吓我一跳。
　　再一看手机屏幕，信息已经发送出去了。袁婕顿时有种想撞死的感觉，回头对着实习生哀怨地说
　　：你干嘛突然拍我？
　　：额，我……我是逗着玩的。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屏幕显示：柳芳年。

　　躲还是躲不掉，袁婕只好接起电话，实习生悻悻地离开了。她本来想闹着玩玩拉近关系，但事与愿违。
　　：柳总，你好。
　　：呵呵，小袁，最近好么？
　　柳芳年知道现在袁婕肯定别扭，收到信息一看就三个字，估计自己不主动等待的只有拒绝。
　　：额，挺好的，柳总呢？
　　：你好我就好，呵呵。
　　柳芳年语气很平和，听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袁婕的歉意因此少了点，不过这话听起来夹杂暧昧，想拒绝的话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柳芳年不是很懂追求之道，因为她从来都是被追的那个，但同为女人，她了解女人，所以她不能追的太紧，但又不能放的太松。
　　：柳总……
　　：你还是叫我芳年吧，叫我柳总，你叫着别扭，我听着也不舒服。
　　：恩，芳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还是朋友……
　　：你还真是个孩子，乖，今晚请你吃饭，我发现一家新开的餐厅。我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你乖乖下来，我先挂了。
　　柳芳年一口气说完，没给袁婕拒绝的机会。柳芳年对袁婕展示了最为宽容和温柔的一面，因为她喜欢袁婕，所以她愿意退步。哪怕是袁婕拒绝她，她也乐于再次主动邀请。

　　袁婕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在想，是自己失忆，还是柳芳年失忆，她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门“嘭”的一声被推开吓了一跳，随之而来是愤怒的声音。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子，你还想隐瞒我？
　　：算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不经过我允许，谁都不许踏进我的房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方霖处于暴怒的状态，脸色发青，手指握拳按在办公桌上，隐隐透着一股怒气。挂了电话方霖还是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

　　袁婕大脑高速运转，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方霖出离愤怒，随时可能发飙，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拿包恭敬地道别
　　：方总，我先下班了。
　　：这么急，你赶着约会么？
　　语气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愤怒，但却带着嘲讽，不过……确实有约。袁婕暗暗觉得如果方霖知道她有约的对象是柳芳年，方霖一定会不满，不知道为什么，但袁婕就是这样觉得。
　　：好了，你走吧。
　　方霖有点累了，背对着袁婕挥挥手示意她离开。现在方霖没心情去过问别的，就算过问人家还不见得乐意，她一进来袁婕心虚的小眼神跟那个老鼠见了猫似地。

　　楼下撞见柳芳年的车，方霖几乎笃定下了楼的袁婕会坐上柳芳年的车子。推开卧室的门，方霖的泪水开始倾泻，好似要把全部的伤心和难过，一辈子的糟糕情绪全部哭出来。

　　袁婕坐上了柳芳年的副驾驶，柳芳年还是一脸的温和，嘴角始终都凝着笑意。袁婕觉得柳芳年是不是把她当小孩子了……连看她的眼神都能把她融化了……

　　餐厅里，柳芳年夹起一块桂鱼，抵到袁婕的唇边。柳芳年眸中柔光潋滟，连说话的调子都是柔的腻出水来。
　　：乖，尝尝这个。
　　：额，柳总……芳年……我自己来。
　　袁婕脸红了，被一个漂亮女子宠溺的眼神注视，还有哄人的话语，想不红都难。袁婕拿起自己的碟子示意柳芳年放在碗里，柳芳年摇摇头，努努嘴说
　　：你的碟子里还有水呢，这个沾了水不好吃的，乖，直接张嘴，啊~
　　柳芳年的红唇轻启，“啊“了一声。袁婕的脸红迅速蔓延，这女人真把她当孩子养了么……袁婕用筷子夹过来咬到嘴里，低不可闻地说了句
　　：芳年，你别这样，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哈哈，你啊，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多吃点吧，我看着你这样都不饿了。
　　袁婕真想把自己红透的脸埋到餐桌下，羞涩的袁婕柳芳年很享受。不过柳芳年也不好意思再过分，怕吓走了面前刚刚才答应和她见面的小绵羊。柳芳年觉得在小绵羊变成狼之前，都会害羞到不行，恰到好处的调情不仅不会反感，反而会增进感情。
　　：多吃点，我看你吃的不多，怎么个子这么高的？你是北方人吧？
　　：恩，也是高中一下子就长高了，后来也没怎么长过了。
　　柳芳年自己也有一米六七左右，所以相对喜欢高个子。袁婕的身高虽不算伟岸，但整体来说，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都很符合柳芳年内心的标准，除了性别之外。柳芳年早年常驻国外工作，对性别这种事看的不似国内人那么传统，她尊崇于内心的想法。心动了就是喜欢上了，既然喜欢上了，那就连同她的性别一起接受了。柳芳年对于感情就是这么打算的，没遇见袁婕之前，柳芳年还想得过且过算了，但现在她已经做好披荆斩棘的准备。她知道通往康庄大道的路上，还有很多障碍，那就一一清理。

　　晚饭过后，柳芳年其实想去袁婕家做客，不过怕小姑娘太害羞所以作罢。袁婕坐在出租车里摸不透柳芳年的心思，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最尴尬的时候，可柳芳年偏偏没事人一样，弄得好像自己反应过头了。

　　出租车因为红灯停下，袁婕扭头瞥见S公司办公室还有灯光，而且只有一间房子的灯亮着，方块灯光显得格外突兀和刺眼。如果没记错，那间房子是方霖的办公室，当下就着急地拍拍前排的座位，跟司机说
　　：师傅，麻烦您停在路边，我下车。
　　师傅把车停在路边，袁婕按了电梯，心跳得很快，估计刚才跑得太急了。她刚才在车里看到方霖办公室的灯孤单单地亮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然后她可能就找不到方霖了。袁婕想想突然心发慌，下午方霖发了那么大的火，自己竟然没骨气地逃跑了。方霖脾气不好，但不会无缘无故发火，下午那火气大的吓人，那说明惹她发怒的事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