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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赐婚1 ...

  •   贺则,类似于汉朝上的匈奴。善弓马骑射,全族无论男女老幼皆可为兵。因为地处北边不毛地带,一直过着原始的围裂生活。后贺则现任族长牟尔汗统一整个部落,厉雄兵,秣战马,统粮草,整军队,实力陡然强大起来。
      人在穷困的时候往往只在乎怎么把肚子填饱,可一但肚子饱了,那想的自然就是要过得好、过得悠闲,还要别人都惟我独尊!
      贺则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生性好战,由此更是对君朝的山河沃土虎视耽耽。终于在他们看到当今天子弑兄登位,民心未向,龙椅不牢时,自以为时机成熟,率了全族一万多男丁倾巢而出,只盼君家坐了三百多年的江山换姓,一统河山,然——
      那时的君子谋才十七岁,已经领兵平了南方一干借着为太子报仇的口号分疆裂土的权将。“战神”之说,已隐然流传开去。虽说十七也不小,但要一个天子将兵权尽付,却未免仍旧难安人心。

      然而,他,回到帝都,甲胄未解,听到贺则来犯,怒到:“欺我□□无人么?竟敢掳我边民,烧我防城!好好好!来啊!本殿下就等他这一仗打!”遂又带了原班人马匆匆又由南挺北。
      这一走,便是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后,他凯旋而归,帝都百姓纷纷夹道相迎。香花锣鼓三日不绝,人人奔走呼号:大殿下败了北蛮子啦——
      战神归来之说,连皇宫这个密不透风的铜墙也盛传不衰!
      连莫琰也叹道,十年之内,帝都盛况无出其右者。

      皇上显然也是极器重这个大儿子的,下令举国同欢,大赦天下!更亲赐秀女十名与他做妾,以尉边寒之苦!
      秀女者,好比皇上的专属小老婆,居然将自己的老婆赐给儿子!一时间,人群哗然,皆道这是皇上传位之昭!
      然,事情也在此急转直下。

      皇上赐婚那日正是为君子谋在朝圣殿设宴的日子。
      朝圣殿,皇上总理政务的地方。虽说名义上是在朝圣殿设宴,实际上只在殿外的醉酒亭里。但,朝官要进朝圣殿尚且需整服束仪,何况是饮酒作乐之事?
      一时之间,皇上的恩宠,民间的声望,君子谋已隐隐有了为王称帝的趋势。

      醉酒亭内,我手指握着酒杯,身旁是平静无波的莫琰。这十年来,几乎是哪里有我,哪里就有他。我想,一方面是皇上故意为之;另一方面,也是他在固执的守着那个誓言吧。
      死不入穴!
      每每想起,我依旧是一惊。这个孩子,未免也说得太毒了!

      我挑起握杯的小指指向君子谋座旁的翩然白衣,压低声音问到:“琰,那是谁?”
      整个座上,整个宴会,我都一直关注着君子谋。他虽声望有加,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却一丝也没少。故,那些敬酒的,攀关系的,常常是一杯就走。只有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坐在他的身边,低着头,慢慢的啜着杯中的小酒。身旁无论多少人过往,无论有多喧哗,都似打扰不到他的超然。一身白衣,轻轻的躺在肌肤之上,平白的让人男女莫辨。
      我虽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身上的妖异的美却让我几乎被他吸引过去。
      而,君子谋对他的照顾却是难得的。

      在他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我就看到君子谋几乎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指尖抽出酒杯顺手迎了前来净酒的人。
      那双白净的手几乎是一楞,又径自伸向桌上的另一只犀角杯。
      犀角杯厚实朴质,玉手不染铅尘,看得我一叹:沉鱼落雁也不过尔尔!
      那时,我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谁?”莫琰回过头来。手上握着酒盏。
      今天虽是君子谋的庆功宴,但凤仪郡主和孝仪侯的恩宠也是十多年不衰的,不得不吓死一班有心无心的人。故而我和莫琰的桌前倒也不算冷清。
      只是我不爱喝酒,莫琰就一杯杯的接到他手里去了。我只得在一边提醒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别喝多了!他却满不在乎的望我一笑:“姐,我都十五了!不小了哦!”

      我向君子谋身旁甩了一眼。
      莫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一变,直棱棱的盯着我:“姐,你确信那边有人?”
      我扑通一下从斜倚的靠椅上摔下去。一脸愕然!
      这,这算什么意思?
      难道大家都看不到吗?难怪那些敬酒的,难怪皇上,都没有任何表示!

      君意笑谑的声音穿过歌舞丝竹从亭子正中传来:“离丫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皇……皇上……我……”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收回自己颤抖的指着那白衣人的手指。
      糟糕,这下子君子谋肯定发现了!

      那白衣人慢慢的抬起头来,精致绝伦的脸迎向我,一个清浅的弧度自他唇边散开:“美人,你看得到我?”随着他摄人心魄的笑颜而来的,是君子谋充满探究的眼光。
      我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冰火两重天!一半边酥心酥骨,一半边背受煎熬!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冒冒失失的脾气!”君意笑瞅了我。
      我暗暗抚平自己轰隆隆的心跳。
      坐在对面的子玉冒出一声:“离丫头,你这是第一次见大哥啊,都没有点表示么?”
      我头皮一阵发寒。这个子玉,这么多年了,还是到处捅祸,坏事的总是他!

      “倒也是!”子谋的声音犹如洪钟,他的眼睛依旧是一副发现猎物的样子,荧荧的闪着光,“妹妹准备送我个什么呢?我有的可是不要的!”
      一下子,我连头皮都不敢麻了。
      这不是存心刁难我吗?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没有?
      我揉着额头,望向中间旋转曼舞的宫娥。

      我对着正中的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盈盈拜下,衣摆在身下旋成一朵美丽的莲花。“臣愿意为大殿下歌一曲以助兴!”没有的,那就只有我自己自带的了。有了五的舞,我的舞是绝得不了喝彩的,那就只有歌了。
      可是,这个君子谋是领兵的大将,我只怕唱不出那种感觉了,没办法,就算如此,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君意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朕当真还没听过离儿的歌喉呢!”挥挥手,舞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亭子的乐器。
      我刚想说,我不会这些乐器。莫琰站起来道:“皇上,大殿下是金戈铁马的人,这些靡靡只怕不适合用来给殿下奏乐!”
      我心里那个感动啊,我的好弟弟啊,你又救了你可爱的姐姐啊!

      我们盗者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因此,暗夜是断不会让我们学乐器的,怕伤了敏感的指尖。

      莫琰顿了顿,喊道:“上战鼓!”
      一架约人高的巨大的战鼓被抬上殿,所有人眼里都闪烁着期待。就连君子谋也是意味不明的看向我。
      莫琰跪在地上:“臣愿为臣姐擂鼓做势!”
      “好!”不知是谁吼了一声!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我只得骑虎而上。
      伴着激越的鼓声歌声骤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十三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君国要让四方
      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十三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君国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君国要让四方
      来贺
      (屠洪刚:精忠报国)

      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黄河,我也顾不得了。一曲唱罢,我却已经是心潮澎湃。果然是需要气氛啊,在这种气氛中,唱这样的歌,尽管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味道,却也免不了有上战场,一展宏图的念头了。
      直到我自己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鼓声停了,四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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