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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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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水寒慢慢起身,鞠躬,离开舞台,人们都在诧异,这位年轻的钢琴家有着怎样的经历,唱出的歌声竟然如此让人悲伤,萱走上前扶住水寒,紧张的表情缓缓放松下来,水寒弯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伸手轻轻抚着萱的头发,“萱,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可是我真的无法停止了呢。”萱转过身,拿起旁边放着的大衣,轻轻披在水寒身上,看着他的眼睛,“寒,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的自私想要留下你而已,你是人间的天使,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水寒捂着嘴咳嗽着,良久,伸手抹掉萱脸颊的泪,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淡淡开口,“我不是天使,即使是,也是犯了错的天使,才会招来这么多的灾难和背叛。我现在不怨任何人,我只是在赎罪,为所有因为我而遭受痛苦的人赎罪,为因为我而去世的爷爷赎罪。”
水寒站在街道旁边,等着去停车场开车的萱来接他,慢慢踢着脚下的石子,胃部一阵抽疼,缓缓蹲下身子,紧紧抓住衣角,一双脚站在自己面前,轻轻抬头,路灯下,那人的面貌隐在背光之中,水寒低下头,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感觉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安静地闭上眼。木尘看着怀中的人,淡的几乎透明的肤色,紧紧皱着的眉,因疼痛而不断抽动的嘴角,匆匆抱起他,走到街边自己的车上,忽略了刚才水寒蹲下时掉落的手机,匆匆开车离去。
萱开着车来到刚才水寒站立的地方,看不见人,拿出手机,拨号,看着路边的手机静静的发出淡蓝色的荧光,萱赶紧下车,捡起手机,四处张望着,大声喊着水寒的名字,久久没有人回答,紧张的上车,开着车沿路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木尘看着躺在后面,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水寒,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拿起手机,“程旭东,赶紧过来,十分钟。”程旭东看着手中忙音的手机,缓缓摇头,大半夜的跟闹鬼似的,这木尘倒是一点儿落魄的感觉都没有呢,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解散了木氏企业,但是这祖宗的基业他一点儿都不心疼,倒是心挺大的。赶紧起床,拿起必备的药物,转身走出房间。
木尘急躁的在程旭东周围来回走着,又不敢出声打扰,程旭东紧紧的皱着眉头,拿着听诊器的手不时地换着地方,回头瞪着木尘,“安静,要不然就出去。”木尘转身走到窗边,拿起一支烟,不再来回走动。程旭东转头继续检查着还在昏迷中的水寒,良久,站起身,转头看着木尘,“以后在他面前不要吸烟,他现在的身体经不起这么刺激的味道。”木尘掐灭手中的烟,看着拿着输液袋的程旭东,“怎么样?还好吗?”程旭东挂好输液袋,拿过水寒放在旁边的手,用酒精棉轻轻地擦着,在针头缓慢扎入水寒血管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颤抖,木尘走过来轻轻抓住水寒的手,看着冰凉的液体缓缓流进水寒的血管,程旭东转身走到窗边,轻轻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水寒的身体虚弱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也不知道他是在用什么坚持着,当初检查的时候,虽然也是虚弱,但是有着欧柠千方百计找来的补药,倒也没什么,现在水寒的身体时时处在透支的状态下,劳累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他这样实在不适合从事艺术家这个行业,精神高度集中。”
木尘震惊的抬头看着程旭东,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水寒微微皱眉,轻轻动了动被木尘抓疼了的手,木尘回过头,松开抓着水寒的手,转身走出房间,程旭东又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水寒,转身跟着木尘走出去,“木尘,你怎么想的?当初他抛下你离开,都没有来看你一眼,现在又带他回来,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已经跟你没有一点点儿关系了,不是吗?”木尘坐进黑色沙发里,静静把头埋进膝盖里,“那是我欠他的,本来就应该还给他的,现在我才能问心无愧的面对他,只是他的做法我却不能接受,忘记我了?还是在报复我?”程旭东淡淡看他一眼,探头望着屋里的男孩,“真的问心无愧吗?你真的不欠他了?你所谓的还债并不是他要的,你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木尘转身走进卧室,坐在床边,轻轻抚着水寒因疼痛皱起的眉,轻声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窗边,捡起刚才的烟,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走了出去。水寒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挂着的药水,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木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缓坐起身,轻轻拔掉针头,不管还在往外滴着的液体,下床,慢慢走到门边,听不到动静,拉开门,看着屋外的黑暗,等着眼睛慢慢适应。渐渐地,可以辨别方向,水寒慢慢探寻着轻声往外走,走到沙发的时候,一把被人抓住,瞬间被压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水寒惊呼出声,闻到那人满身的烟味,忍不住使劲的咳嗽着,木尘稍微抬起身,轻轻抚着水寒的胸膛帮他顺气,低声说着,“又想不声不响的离开我?还在恨我吗?你都娶妻生子,我还没有怪你,你怎么可以还在生气?水寒,真的不想见到我吗?”水寒感觉到木尘的呼吸就在耳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久久没有听到回声的木尘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水寒的唇,水寒开始挣扎,使劲推着木尘,冰冷的开口,“我已经结婚了,我有妻子,有儿子,我是正常人,放开我。”木尘没有让开,还是压在水寒身上,夹杂着淡淡的怒气,“水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即使你已经结婚了,你的曾经也是属于我,你的以后更是属于我,别再想着逃跑。”
挣扎着推开木尘,坐起身,狠狠地甩在木尘脸上一巴掌,还是习惯性的翘起中指,“木尘,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少在这儿拿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什么,我们互不相欠,就是陌生人,以后就算是葬礼,我也不希望见到你,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