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东城乱

4、献计

　　夜水上下打量这主帐，是很整洁的又很能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红毯铺满主帐的地面，正中央是一扇翠玉屏风将休息和议事的地方隔开，正前方是一宽大的红木塌，上面铺着白虎的皮毛，很是柔软温暖的样子。曾经自己在帝都时也听那人说过莫是非是可以独自一人进山猎虎的，真是一个很完美的人。夜水情难自禁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那颇为硬的皮毛，自己在无涯山上随师父学习时，师父会带着师兄弟一起去打猎，那时是多美好的事情。可现在只怕再也不愿想起自己了吧，多可笑的自己·····
　　夜水兀自陷入了回忆当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帅帐被掀开又合上，那挺拔的身姿正一步一步向他靠拢。莫是非眼角勾起，真是危险，这小家伙真没有危机感，还是自己太没存在感了以至于让他再而三的忽视自己。夜水被肩膀上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躬身，“将军。”莫是非有些不满的说“怎么了，这皮毛生的如此好看，让你都忘了身在帅帐，如此失礼。”夜水被刚才的碰触吓着了，暗想毕竟是行军在外，谁知道这位是怎么想的，即便真是那般，也得为自己谋得一份最好的出路。莫是非看着夜水眼里的神色变幻，就是这么一双水色机变的双眼吸引了自己将他要了来。“去倒杯茶来。”夜水满怀的心思被打乱了，一想也罢，随机应变罢。
　　夜深，夜水站在莫是非桌前研磨，莫是非在纸上钩钩画画。这可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战神级别的人物啊。夜水暗想，不经意往纸上一瞟，不禁问道“还是西北边城的战事吗？”莫是非颇惊讶的看着他，夜水怔了一下解释道“小的还是孩子时得过重病，家父带着我远赴西北寻医，这病很是缠绵了几年，因此我对西北一带的地形较为熟悉。”莫是非颇感兴趣的问道：“那你对这场战事有什么见解吗？”看到夜水眼中的犹豫，又说道“尽管说吧，说错我也不怪你就是了。”夜水释怀，接着暗笑，也不再用敬语，坦言道“将军可听说过，战，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莫是非眼中一闪，笑了笑“有那么点意思，接着说。”“在西北边城以敌扰我为主，虽敌方胜多我方胜少，但我方依避城池，粮草战备都不缺乏。而敌只是游牧民族，青壮年又皆从军，多年戎马，却不得，游牧又全凭天命，西北又是天灾人祸不断的，兵士家中又皆有妻儿老小。新王是个勇有余而智不足的人不懂安抚人心，其子在后方又奢于享乐。这不都是现成的吗？我们为何不用呢？”夜水继续说。莫是非的眼神已全然变了，他的手已覆上夜水的双眼，“真是一双美丽的眼。”夜水怔了怔，忙退后一步，“将军。”莫是非笑了笑，对夜水道：“拟两份，一份加急送到帝都，另一份送到西北沈将军处，待审。弄完以后就在那里歇吧。”说完，指了指玉屏风后面便接着看他的地图去了。
　　等夜水做完后，揉了揉眉间双眼发涩，看到莫是非换了一本书在看，便轻声走到温着茶的炉子旁倒了一杯茶放在莫是非的旁边，莫是非怔了怔，抬头对他说“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夜水点了点头对他说“将军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欲走的时候，又旋过身来走到架子旁拿起小银剪剪了剪蜡烛，才走到后面去了，进去才发现竟只有一张床，总不好和将军抢床位吧，于是便覆在桌子上睡下。
　　隔着一扇玉屏风，莫是非反复抚摸着那装着热茶的小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