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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玉哥 ...
鲁老木卖给我们的那栋宅子地处昆楼,毗邻青山绿水,至于那座村为何名叫昆楼,因年代久远已不可考。
我和沈苍璧商议在小村留下,我取表字“成东”的谐音为化名程东,称沈苍璧为沈小玉。
“沈小玉”对自己的化名颇为不满,可他却并不直说,只是把眉头耸到天上去来表示抗议。
我道:“苍璧不是夹着石头的玉石么?此璧玉不是极品,撑不起一个大子,只好用小。化名化名,就是要从真名里演化而来,和真名没有联系可不成。既然你不满意沈小玉,那便叫沈石头,二选一随你喜欢。”
“沈小玉”的风格是打定主意的事情就直接着手去做,向来不懂分辩为何,更何况对方是我。他对于我乱起名字的胡搅蛮缠毫无办法,最后只好听之任之,后来我们在昆楼生活的两三年里,他一直被人唤为“小玉哥”。
昆楼村民热情好客,马车赶到田间的第一天,村长召集一干人等为我们洒扫房屋。
我们二人谎称是两情相悦、却不得家里长辈同意、孤注一掷私奔相守的小情侣。机缘巧合认识了鲁老木匠,而木匠大婶恰巧需要转手田间房产,一来二去促成了这项买卖。
村人无人质疑,反倒纷纷赞扬我同沈小玉感情难得,甚至有几个心肠软的年轻男子闻言落泪,要我们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说是必当鼎力相助。
木匠的那张地契里除了一间屋,还有门前几亩地。我和沈苍璧均不懂农耕,但既然打算长久生活,就不能让地皮白白空着。
于是我们只留了庭院门口正对的一亩长条型地皮,留作养花种树之用。其余田产都包给邻居村人,处置随他们喜欢,只不过不论种什么养什么秋末都要分我们三成收成。
村长是个好心肠,怕我这样把地皮包出去会吃亏,待到众人散去对我低语道:“程东你兴许不懂,把地给别人种提收成不是个办法,每年提三成收成多少先不论,每年收成要靠老天意思,这三成粮食到你手里能落得多少根本不清楚。不如雇老曾家的人来帮你种田,反正他们家人多地少,秋末给他三五担口粮就成。”
我笑,本来不想详细解释的,但村长真心为我考量,那我不坦白就算是还不上她这个人情,有情不报即是造孽不积德,我道:“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各处均要仰仗乡亲帮助。公平分配,不如先做人情给乡亲,往后遇事我们也好开口。再者说,收费向来不若分成:秋末收成薄了收多粮食不人道,收成厚了再加分益也不合适,还是分成最适宜。”
我说这番话声音很低,村长听毕啧啧道:“程东果然是大地方来的,见识不同乡里人,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按你说的来。”
“担不起村长称赞,以后程东还要多多仰仗村长帮助。”
“一定一定。”
沈苍璧是男人,现在又处闭塞乡里,到昆楼之后,他不是坐在车里、就是坐在屋里免见外人避嫌。
我和村长言欢相别之后,很晚才回到我们的家。刚进园门口就看到沈苍璧在堂屋里坐着,手边温着一壶茶水。
“吃饭了没?”
“吃了,隔壁给了一顿饭吃。”
我点头,硬是要和沈苍璧挤一张椅子。沈苍璧本来不愿,但是我借着几分酒气硬是往他身上靠,他躲不得只好让给我大半张凳。我手捏着沈苍璧的腰,往他领口里吹气:“今天那么多人来人往的,有人揩你油么?”
沈苍璧被我揉捏,面上仍旧淡然:“除了你,没别人了。”
我转而啃沈苍璧的耳跟子:“今天为何待我冷清?”沈苍璧喜欢亲昵举动,平时少人时总是他主动搂搂抱抱,今天却对我的上下其手临危不乱。
沈苍璧指尖撩拨我的额发,轻柔如翩然蝴蝶:“我只是不想乘人之危。清醒时惹你是你给我的,醉了惹你就不能确定你愿不愿意。”
我笑:“唏,讲究倒多。”
“喝茶。”沈苍璧避重就轻,倒了杯热茶给我。
我就着他的手抿茶,双手不老实往他衣服里探,笑嘻嘻挑拨他。
沈苍璧不说话,然而清亮的眼睛里面染上暖意,隔着衣料按住我的手。
我啄了沈苍璧的唇角,问他:“你喜欢这里么?我是说,昆楼。”
“喜欢。”
“那就好,咱们可是要在这里终老的,你不喜欢那就糟糕。”
“我喜欢。”沈苍璧的回答肯切异常。
“嗯,那得赶紧置办齐全家具用度,还有柴米油盐。你可知道?我每每想到能与你共同经营一生,就特别欢喜,特别特别欢喜。”
沈苍璧偎近我:“我知道。”
“不问其他,只管你我真好,身心都轻松。”我手掌划过沈苍璧的肚脐往下探,“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苍璧懂我的暗示,他朝里屋扬了扬下巴,道:“进去说话,床铺整理好了。”
“好,我去关门。”
我三两步跑去外头,掩上柴扉,锁好房门。回到堂屋,却看到沈苍璧刚外七扭八地架着拐直立起来,腰胯绞曲,屁股往后撅即刻要倾倒回去。
我忙走过去,抱着沈苍璧的脊背将他往上提了一提,帮他站直。
“几日没走路,有些忘了该怎么走。”沈苍璧眼睛瞄向侧旁地面,淡淡解释到。
他身体状况一向如此,我早知道的,看到如是情形我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可也不想多说什么,最后一点些微的对于尊严的体恤,我势必要坚持到最后。
“那我先进去换身衣服,你赶紧过来。”我装出轻快的笑,放开沈苍璧任他自己站着。
沈苍璧眼角弯弯,点头答应。
我进卧室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了沈苍璧一眼。注意到他脚下行动还不如下狱之前利索,连站立都有些飘摇危险,腰胯扭动的幅度相当夸张仍旧抬不起脚。
方才那一眼使我本就朦胧不深的醉意彻底激醒,我安慰自己道:或许只是穿得厚,他行动不方便而已,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面对挚爱事物的不如意,人总不免于两种反应:一是哭天抢地牢骚满腹,二是视而不见逃避真实。
后来我仔细回忆了下,之于沈苍璧,我起初以为自己是接受了关于他的一切、对于那些遗憾之处不甚在意。
后来才清楚,我根本是以第二种态度处之的。
闭上眼睛,捂住双耳,不被直接指着鼻子点出,就自欺欺人为不存在。这种做法我虽知不是最好处理方式,却不懂如何才是更佳法门。
相较于我一面逃避状况不佳的现实,一面又忙碌于谋划我自以为的宁静余生,沈苍璧则自始至终目标明晰、没有丝毫犹豫地执行他自己的计划。
他到底是这样的人,对于一些事情,嘴上不带一句反驳,心里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坚持。
不过,沈苍璧对于我的那些小愿望,譬如想要养一条大狗,倒是十二分上心。他足不出户,就帮我打听到了村里哪家看门狗作为忠诚,甚至还为我预定了一只尚未怀上的健壮小仔。
“据说过段时间就能带上小狗,我帮你要了一只,公的母的任挑,不满意还能送还回去。”
以上是沈苍璧当日的原话。
我夸他:“空手套白狼,不错,是个做生意的料。”
沈苍璧没理会我的调笑,他正坐在加高的凳子上,手拿长柄铁铲翻动地锅里咕嘟闷炖的土鸡和撕成大块的蘑菇。
“你倒是说点什么呀,俏皮话要一来二去才有趣,别总是骂不还口。”我爱他的宁静,可宁静过头难免冷场,虽然我不介意,然而有些时候总耐不住想和他聊一聊。
沈苍璧也很苦恼:“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言毕,他转过头,仍旧看着锅里,“再炖一会儿就能吃了。”
我探头去找锅盖,沈苍璧递过来一个眼神要我安分。
沈苍璧要一手扶腰才坐的舒服,所以他盖锅盖的时候有点麻烦,要先把锅铲放在锅边、再伸长手臂捞到手锅盖盖好。
“我来嘛,盖盖子而已。”
沈苍璧毫不妥协:“再被熏了手怎么办?”还是当初我们驾车逃窜的时候被蒸汽熏了手,他一直记到现在不让我煮东西。
“又不会怎样,我现在烧火都烧得挺好,区区锅盖。”那时候我烧火确实烧得不错,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酷爱拉风箱、柴火却笼成一堆,废柴不说,烧饭还夹生糊锅。
沈苍璧在锅台之事上相当无视我的意见,他不说话就否了我的提议。
到昆楼之后,沈苍璧包揽了庖厨大事。吃什么,怎么吃也要经过他同意。乡下伙食并不能天天见荤腥,仅吃了三两素食我肚子里面就涩涩没一丁点油水。和沈苍璧说了,他让我去买一只鸡,半只炖蘑菇,另半只第二天煲汤。
沈苍璧厨艺还可以,不会如我糟蹋食材。
半只鸡管饱却不足够两个人大快朵颐,沈苍璧本来吃得就不多,见我嘴馋更不肯多动筷子。
我喂到他嘴边上,他才勉强吃多几口。
饭后是固定的散步时间,某人要每天站足一个多时辰骨头才不会变脆,可身为男人不好随意抛头露面,家里也着实没什么空间可逛。于是只要我在家的日子,每晚晚饭过后天擦黑、略微消过食的时候,我总会陪沈苍璧在村里随意走走。
屋后的石板路较屋前的平整,沈苍璧走起来相对容易,西屋挨墙的位置开了扇小门、方便进出。
沈苍璧两把腋拐并到一处,夹在左臂下面,右手扶着西屋的砖墙,眼里的笑越过我飘向遥远未来。
我把小门开直,然后转回去扶沈苍璧。他右胳膊递过来,纤长手指略微扣我的肩头。
“稳了?”
“稳了。”
我扯他的手臂,直至臂弯结结实实搭在我后颈:“这才叫稳。”
这段时间我才正经观察沈苍璧的走步姿态,他走路谨慎且缓慢,每一个步子皆是借助上身力量甩出脚步,放稳鞋子、二三次蹍脚踏实地面才动拐。
这样的走姿极耗费体力,往往刚过一刻钟他就喘息,再勉力走下去整个人就会开始发抖。然经过几次饭后散步,貌似沈苍璧双脚的情形已恢复我们初识时候的状况,说不上好,却没有恶化下去。
我手里拎了一个蒲团,近了怕挡路,远了怕扶不住某人,在距离沈苍璧两步远的位置慢慢跺步。等他累了,随意找个地方,让他坐在蒲团上休息。
闲扯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无巨细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我觉着那半只鸡,再这么炖着吃也不错。”
“换个口味不好么?”
“好是好,就是不过瘾。”
为什么叫昆楼呢?因为这章节的大部分是在昆明写的。
后来就一路走一路慢慢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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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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