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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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三年·连山血
“江宰相，我可是特地过来找你一起下棋的。”柳如卿直言道，目光沒有落脸色微变的寒无君身上。江孜氽有些为难，挠了挠头，一脸傻气道“上官啊，真是抱歉，你看我这还有客人。”寒无君沒有沉默，难得主动的说道“寒某也许久没看过孜氽你下棋了，你就与这位大人下一局，好让寒某也有所长进。
“呃……你们看我这死脑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时候的玩伴寒无君寒公子。”江孜氽赶紧大大咧咧地向柳如卿介绍。柳如卿把目光转向寒无君，对其礼貌性地笑了笑，好像初次见面一般。“我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上官驿，久仰寒公子威名。”柳如卿一脸纯良，好像根本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寒无君也冲其微笑着，道：“上官大人说笑了，寒某那有甚威名。”太过客套的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前院庭内。
几局下来，一直都是江孜氽败，弄得他都不好意思起来。一直旁观的寒无君却无话，却在心中早就想好了如何破柳如卿的局。“我这真是蠢，怕是再下十几局也赢不了上官你啊。”江孜氽口中之言如果换在他人嘴里说出，无可避免有奉承之意，不过在他来说，却是实话。柳如卿微微一笑，很是谦卑：“承江兄退让罢。”“无君，你都观了几局了，想必也有些心痒痒了吧？你也同上官下几局，赢他个几回，好让我也赚回点面子来啊。”江孜氽一脸傻气，挠了挠后脑勺。
“嗯。”寒无君。
“还请寒公子指教。”柳如卿浅笑，双眼半眯，看不出半分心中所念。寒公子也不应，脸色变得异常冰冷。
棋局刚开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寒公子便已经将柳如卿逼到了死胡同。柳如卿一脸严肃地仔细琢磨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拱手道：“我输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江孜氽看着棋盘，莫名其妙道：“不是还可以这样走么？”江孜氽伸手执起黑子，正准备走下一步棋，忽然一瞬间，他看明白了，棋盘上布下的天罗地网已经不是能不能突出重围，而是连选择怎样死得不那么悲惨的机会都没有！
江孜氽冷汗直冒，他感觉到寒无君那令人胆寒的视线正射向身旁的柳如卿。“寒公子果然非常人能及，在下自愧不如。”柳如卿脸上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寒无君脸色更沉了：“寒某不过胜此一局，大人可愿再下几局？”柳如卿微笑：“无碍。”
接下来的几局，寒无君毫不留情地赶尽杀绝，在不到一个半个时辰内已经连胜了三局。柳如卿感觉到公子在下棋时的那种心狠手辣，心中不由一笑。他从来没有想过，公子生闷气的时候，冷冰冰的样子竟会是那么好看。而寒无君却没有半点分心，一心在棋盘上取胜。
已近黄昏，天边血染的晚霞妖艳动人，却始终比不上亭内喝着名茶的如仙神一般的美人。
府邸门外。
“那我这便告辞了。”柳如卿拱手致礼。江孜氽也拱手：“那下次有时间再来鄙府上小聚几日。”“一定一定。”柳如卿微笑，有意无意地看着身旁的寒公子。柳如卿说完便离去，没有多做片刻停留。
“无君你不住几天么？”江孜氽满心不舍，一脸失落得像个委屈的孩子。寒无君淡淡地应了句：“不必麻烦了，庄内还有些事物要处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寒某一个月后重来府上再说也不迟。”江孜氽转念一想到寒无君一个月后还会再来府上，便满心欢喜，道：“无君说的对。那便一个月后再会。”寒无君微微点头。
离开府后，寒无君没有立刻回庄，而是来到了离庄有些路程的断魂崖。
那个一年前，他与“死去”的柳如卿定下三年之约的地方。
断魂崖。
寒无君站在断魂崖边，望着崖下郁郁葱葱的林木和远处云雾弥漫的群山，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罢。像个愚蠢的俗人，因为他人的欺骗而暗自恼怒。公子为自己过于执着的念想伤害了，若他印象中那个与他定下三年之约的人并没有太好的人品或者根本是个并不重要的存在，或许他也就不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你体质偏寒，一直站在那儿吹风会着凉的，还是赶紧回庄吧。”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温柔男音。寒公子为之一怔，却故作镇静地开口：“与大人无关。”柳如卿走进，不由失笑，声音确是惑人的温柔：“这话说得怎么像是公子在抱怨呢？”感觉到柳如卿的靠近，寒公子的手袖中似乎飞出了什么，瞬间，柳如卿便感觉到脖子上被一条极细的银丝缠上。寒公子冷冷地看着柳如卿，道：“不要出现在本座面前。”寒公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柳如卿被盯着半晌，才缓缓开了口：“抱歉，无君。”脸上的纠结与忧愁似乎不比寒无君少。寒公子手中的弦刀一紧，一滴血从柳如卿的脖子上流了出来。“抱歉”这两个字太过暧昧不清，寒公子甚至有种想要亲手杀了柳如卿的冲动。
“无君，你听我说，萧严找上你是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我不想你受伤，所以才跟随你来此。请你无论如何都必须远离那个人。”柳如卿一本正经的说着，温柔的声音有着令人沉沦的魔力。“为甚本座要非听你的不可？”寒无君一副冰冷高傲的摸样，说出极端刻薄的话语。“因为……因为箫严想勾结外邦人造反，他想请你当军师，我不想你掺合进去。”柳如卿无可奈何，只好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原因。
“那你为何又要掺合？”寒无君面无表情。“我是代表皇帝利益监视萧将军行动的。”柳如卿平静地回答。他原以为公子会甩开他后回庄中不再过问此事。可没料想到公子竟问出一句：“可曾记得一年前我们定下的三年之约？”柳如卿点头，道：“嗯。还有两年。”
“那约定从今日更改。你柳如卿代表皇族，我寒无君代表反正与匈奴。我们两年之后再来这断魂崖，若这天下还是当今皇帝的，你便赢了。若不是，那便是我赢了！本座这辈子没输过给任何一个人！本座倒是要看看你的能耐，柳如卿！你我至此之后是敌不是友！”寒无君从来没有像今日如此愤怒。
“什么？！无君你疯了吗？”柳如卿大惊失色。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便迎来了一个乱世。
T B C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