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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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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梅九带着楚惟回到她的公寓时,挂钟的时针刚好走到了十一点。
天空拉上了黑乎乎的幕布,结束了每个人今天或精彩或失败了的表演。梅九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楼下的黑色轿车慢慢驶离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秦少方到底有什么企图,大学毕业后,在她的刻意逃避下他们没再见过面,而今天在路上的一个偶遇,他就放下生意,坚持要送她去接机,坚持送他们回来,甚至在深冬的夜里倚着车子,抽着烟,在空地上站了近一个小时这才开车离开。
天子骄子的秦少方能缺什么?她的真心?梅九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被退回来的东西他怎么还会能要回去。
窗外一阵猛风拍打着窗户,唤回了梅九的思绪,她看向书房的方向,里头已安静了好一阵子了,想必楚惟舟车劳顿早已睡熟了。今晚降温,虽然开着暖气,一床被子也还是显得少了。
思及此,梅九回房抱了床暖被到书房前。公寓很小,只有梅九睡的那个卧房,她只好腾出书房当客房了,门锁也暂时没安装。
悄声打开了门,梅九随手开了门边的节能灯。
啪。
“谁?”开关开启的同一时间,从黑暗中传来充满戒备的询问。
下一秒,屋内已是半敞亮。梅九看见,她的表弟正裸着上身坐在床沿,往左肩缠着绷带的手已停止了动作,地上还丢着沾血的绑带和剪刀。光线朦胧,他们四目相对,楚惟的那双桃花眼隐藏在半黑暗中,覆上了寒冰,隐藏着……杀意。
梅九只愣了几秒,又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楚惟,你逞什么强啊!伤还没好就说嘛。”她惊讶的话语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说起来,楚惟之所以会突然回国投奔身处B市的她,据她的小姨说他是在米国和一个□□大哥的女友好上了,被大哥派人狠揍了一顿,并扬言以后看见他一次打一次后,小姨只得赶忙把他送回国。啧啧,混□□的可真凶啊,让好好的一个青年肩膀都见血了,“年轻人嘛,为个心爱的妞受点伤,那是光荣的勋章啊,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况且你可以放心,在姐的地盘,姐会保护你。”
梅九大咧咧地说着。她跟着走了进去,放好了被子,接过了他手上的活儿。
“阿九,我不想麻烦你。”楚惟低着头,轻声地说着。方才的狠戾已让他立刻收敛得荡然无存。从一开始在机场她冲他喊“楚惟”,他顺水推舟地应允;到现在她看见他受伤却说出的那番话,他就完完全全确定了眼前的傻女人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她的表弟。
正好,他需要一个安身之处,暂时当她的表弟也不吃亏。
“你们男孩子就是死要面子。”怕被她知道,还自个躲在房里摸黑换药?想想梅九是又气又好笑,手上也故意加重了力道。
楚惟只是倒抽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橘色的光打在了他的光洁的皮肤上,像是很有质感的陶瓷。早在机场,梅九就知道她这个表弟长得不逊于任何的当红明星,现下近距离看着,更是觉得好看。
“疼就喊一声。”梅九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看这伤口是被利刃割伤的,幸好没有化脓的迹象,不过这道狰狞的伤她看着都觉得怪疼的。
“阿九,我疼。”
梅九替他包着缠着绑带的手顿住,楚惟这声撒娇意味十足的调子实在像个孩子,让她心里乍然觉得有暖流四溢。
明明是这么乖巧的人,小姨怎么会在电话里跟她抱怨这孩子就一讨债鬼呢?梅九朝他包扎好的伤口上哈了口气柔声安慰说,“疼疼飞走了。不疼了。”梅九打下就是个孩子王,再加上又是个小学老师,哄小孩绝对有一套。
这点伤对打小就受机械化训练的楚惟来说,算不了什么,只是他的“表姐”这么一说,他才配合地喊了句,没料到的是梅九会把他当孩子哄,他脊梁略僵,而后唇角却缓缓上扬:当她懂事听话的表弟吗?这个挑战还真有意思,看来在这里他也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