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驼山庄 ...
-
在飞沙大漠中有一片终年积雪连绵不绝的高山群，其中一座山的山腰上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山庄，那就是欧阳峰兄弟倾尽半生平地建起的白驼山庄。而这座山也被当地的人们称作白驼山，山脚处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绿洲，随着白驼山庄的兴盛也渐渐地繁荣了起来。慢慢在绿洲上聚集成一个小镇，因背靠着白驼山，受着白驼山庄的庇护，即使面临着一望无垠的黄沙，也平静地度过了数十年的安稳岁月。
欧阳峰坐在缓慢行驶的马车上，怀念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小镇。曾几何时，他为了繁荣这里，打败了多少沙漠势力，开通了多少商道。当他日渐沉迷武功地位时，他的克儿在他的忽视下接管了这个小镇，从稚子幼童的玩笑巡视到少年翩翩的管治繁荣。他自始不懂他的克儿喜爱这片土地更甚武功，只一味地硬逼他习武学毒，最终致使他远走中原，客死异乡。
想到早逝的欧阳克，他双鬓的发丝在黄沙的映衬下更显泛白，水汽也渐渐迷蒙了眼眶。感受到欧阳锋的低落情绪，杨过也不说话只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拍着。
欧阳锋被这若有若无的轻拍惊断了思绪，不禁愣愣地转头，看到杨过担忧的眼神，恍惚间似乎是他的克儿在担忧劝慰他般。他略带颤抖地伸手抚摸了下杨过的脸，然后轻呼一口气，抬手轻拍了下杨过的头，嘴角微扬道，"你以为爹会近乡情怯吗！还要你安慰？真是个傻小子，行了，快去看看龙儿醒了没，我们马上就要进镇了。"
杨过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义父，看他心情平复了不少，便钻入了马车。
只见小龙女斜靠着马车，重复着这两天清醒时都会做的举动，眼带好奇地抚摸着腹部，"龙儿，你怎不多睡一会？"
"马车晃，又不好入定，反正这两天睡多了，现在也不困。"虽然在回答杨过，手里却不忘继续抚摸。
杨过宠溺地望着小龙女好奇的神情，心里欣慰地感叹她的情绪越来越明显了，"好，只要我们龙儿舒服就行，我们马上就能进镇了，起来准备一下吧。"
马车不一会停在了客栈门前，欧阳锋虽觉得小镇似乎冷清了不少，但脸色不变，径自带着杨过和小龙女走进了客栈。好在已进入绿洲地带，小龙女也适应了沙漠气候，一行人便进入客栈坐下。
正坐在椅子上无聊发呆的小二，猛一见到有客到，激冷了一下立刻起身热情地恭迎道，"客官，快往里坐，一路辛苦了，是打尖还是住宿？"
"都要，先上一桌好菜，然后准备两间干净的上房。"杨过话音刚落，小二便欢喜地高声叫道，"好嘞，好菜一桌，上房两间。"边说还边殷勤地不停抹桌椅。
杨过见欧阳锋一直疑惑地望着窗外，又感到客栈的冷清，就给了小二一块碎银，佯装担忧地问道，"小二，怎么这个小镇那么冷清，客栈也没什么客人，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我们初来乍到，不会有什么忌讳吧？"
小二欢喜地掂了掂银子，眼看他们商人打扮，明显是一家三口出来行商，问话的年轻公子又一副担忧的样子，便略带隐晦地小声回道，"客官有所不知，离这片绿洲数十里远的地方，也有一片绿洲，只是没有这边的大，一直是过路歇脚的补给地。谁知几年前来了群厉害的沙盗占领了那里，专门劫掠路过的商旅，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土匪窝。听说他们的首领叫蝎子王，一身蝎子拳，刁钻得很，还擅使剧毒暗器，性格更是暴虐毒辣，已经侵占了周边很多绿洲。这些年要不是有白驼山庄撑着，我们小镇恐怕早就...。可惜最近不知哪来的谣言说蝎子王已得知白驼山庄只剩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不日将来占领。镇里人心惶惶，有钱有关系的都搬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没有地方去的在这里过一日算一日。"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客官没什么事也快走吧。"
欧阳锋听到这里紧张地问道，"白驼山庄的威名，我们很早就听说过，只是怎么如今只剩虾兵蟹将了？"
小二迟疑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觉着不像土匪，便解释道，"其实白驼山庄这十几年来已经很少有人下山了，据说不知为何十几年前陆续出动了几批骆驼小队前往中原，可不见回来，渐渐地就很少见到山庄的人在小镇走动了。"
杨过见欧阳锋在出神，便接着小二的话头说道，"小二哥不会唬我们吧，你看着年龄也不大，十几年前的事你也知道？"
小二见客人不信，不忿地辩解道，"客官可别不信，我可是听我们掌柜说的，他可是见过白驼山庄庄主和少主的，不过那庄主在山庄建好不久就几乎不露面。好在那少主经常下山管理小镇，要知道当年少主可是我们小镇的主心骨，很是受人爱戴的。可惜后来也和庄主一样不露面了。这些年掌柜也没怎么见过白驼山庄的人，恐怕真如谣言说的那样也不一定。看来白驼山庄不久也会变成土匪窝了，客官没事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多事之地吧。"小二开始说得气愤，后来说得越来越小声，恰好饭菜做好，也不再多说，上完菜便退下了。
"爹，看来白驼山庄应该还有人在，要不我们用完饭菜就上山？"
"嗯，爹也这么觉得。十几年前的白驼小队应该是去寻我和克儿，只是不知为何没回来，一会用完，龙儿就在客栈休息吧，过儿随为父上山。"
杨过本意想小龙女休息一下，只是想到如今外敌在旁，她又有孕在身不便动武，独自待在客栈却不安全，遂不同意道，"爹，如今形势不明，龙儿又有孕在身不便动武，还是和我们一道吧。"
欧阳锋想想也不放心小龙女，便也同意。至于小龙女，她向来只要能和杨过一起，便不在意其他。
饭毕，他们三人便向白驼山走去，一路上杨过和欧阳锋轮流运使轻功带着小龙女上山。由于顾及小龙女身体，速度并不快，约莫一个时辰后，欧阳锋吩咐杨过陪小龙女等在离山庄门口不远处，他自行进去查看。杨过虽担心，但思及欧阳锋的绝世武功和毒计无双，便专心照顾起小龙女。
欧阳锋有恃无恐地向大门走去，看着略显斑驳的大门和庄牌，出神地望了片刻，深吸口气后略微用力推开了大门。只听"喀喀喀"的声音响起，明显久未开启的门声万分刺耳。缓步踏入，环视前院，瀑布仍在，只水势稀少，湖面干涸，石桥藤蔓环绕，一派渺无人烟的冷清静寂。不忍细查，疾步越过石桥，只见前厅高挂"白驼欧阳"，厅内却摆设全无，寥寥数张桌椅，越发空旷。
正叹白驼山庄果然衰败已久，猛觉不对，疾步上前摸过桌面，发现并无沙尘，欧阳锋意识到庄内尚有人在，立时运起轻功，急速往后院寻去。沿路搜寻玉蟾院、落霜阁、文书楼、练功堂，待行至缘祀堂，不禁踟蹰不前。恰好此时从堂内传来细碎的声音，便轻步踱至窗边，戳破窗纸，侧耳倾听。
只见一枯瘦老人，佝偻着肩，颤抖地将点燃的香烛插在灵位前，平静中略带绝望地说道，"大老爷，今年的中秋又快到了，您一定要保佑二老爷和少主早日回家。他们都说二老爷和少主死了，老奴不信，可是却拦不住他们离开。都是老奴无能，辜负了二老爷和少主的信任，这些年山庄日益衰败，如今甚至已快不保。那个蝎子王扬言不日就要来抢夺山庄。老奴定然与他死拼到底，只是恐怕不能祀奉您和夫人了，待老奴死后再向您们请罪。"
"欧大，是你么？我是二老爷，我回来了，你放心，那些胆敢来白驼山庄捣乱的人我会让他们感受到何为生不如死！"欧阳锋听着这个老奴的诉说，不禁愧疚难当，如若不是他与九阴真经死磕，也不会导致白驼山庄落到如斯境地。
老人惊得猛一转身，只见一人背光推门而入，模糊黑影传来依稀二老爷的声音，他不停地揉揉眼睛，想看清来人，过得一会后，他见来人虽年老沧桑了许多，可确是二老爷，不禁喜极而泣，颤巍巍地走过去握紧欧阳锋的手。
"二老爷，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老奴终于等到您回来了，真是苍天有眼，大老爷保佑！白驼山庄命不该绝啊！哈哈"老人边哭边笑，只拉着欧阳锋的手不放，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十几年的事。
原来老人是白驼山庄的大总管，年轻时也是一方高手，只是年少气盛，得罪了官府，无法立足中原，被追杀至西域，恰巧被欧阳锋的大哥所救。从此摒弃所有，一心效忠欧阳家，人称欧大。自欧阳锋失踪后，便陆续派遣二、三总管率领数批骆驼小队前往中原寻找他和少主欧阳克，可惜均无所获。不知那两个总管在外听信了什么谣言，回来竟然想要另立门庭，欧大气不过便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本不是武功高手，只是由骆驼小队和驭蛇人选出来的总管，自然深知无法对抗欧大。于是连夜搜刮了前院、中庭的值钱摆设物件，带着所有骆驼小队和驭蛇人离开了。内宅、后院因与前面隔开，由欧大负责看守，故没有被洗劫。当隔日欧大发现时，看着前院、中庭剩下的几张桌椅，愤怒懊悔却无济于事，他势单力孤既不敢招陌生人回庄，也无力追查那些叛逆的下落，便无奈紧闭了庄门，在山庄静待二老爷和少爷回归，谁知，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白驼山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