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第42章 倾城□□ ...
-
最近,蛇城里流传出一段不小的传闻,一度风靡蛇城。
据说,当年战神天君来到沧荒曾将青魔剑埋于万骨山脚下,据说只要有人能够找到青魔剑,就可以发挥其无穷无力的威力成为沧荒一代霸主;据说只要能够得到青魔剑就可以得到无上的神力。
谣言不知从何而起,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远远散播到城里各个角落,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酒肆茶馆里,坐着的人们也不再讨论美人了,而是改于讨论那青魔剑。只要稍有些能力,有些野心,有些抱负的人都选择启程动身前去那万骨山一探究竟。
过了不久,蛇族王宫也发布了确切消息,二公主将在半月后亲自领兵前去万骨山寻找青魔剑。
这下,那些本来还是在暗地里观望,模棱两可的人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带上武器,踏上了前去万骨山的道路。
一时间,蛇城之人将近少了一半。兵器店,绸缎庄,干粮铺却生意大好,来来往往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我在蛇宫里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消息,这全拜那些侍女们的八卦性子所赐。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讨论现下蛇族最热门的事情,言语激动,兴致勃勃,不过三言两语就可以得知现在外面的具体情况。
只是,我不知道青墨让公冶静女散发出这个消息是何用意。
青魔剑,我相信不论如何最后也只会落入他的手中,他一人的手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这样相信着。
可是将青魔剑的下落告之天下,引得众人纷纷来夺,也并不合常理。纵然青墨很强大,可也不至于盲目自大到给自己制造这诸多麻烦。
这么说来,那个传言多半也是假的了。可是,若只是为了转移魔蛟两族族对蛇族的注意力,只是为了缓解现今蛇族两面夹击的危险,又为何让公冶静女也下令前去万骨山呢?
因在蛇宫,所以我知道公冶静女下的是实令,并不是骗人的幌子。现在已经命令兵士们着装待发,连我们也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这就表明,万骨山确实有什么东西,才会让公冶静女下这样的决定。可是又绝对不可能如传言中所说的青魔剑,那万骨里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敖雪咬了我的指尖一口,我一痛,回过神来,愤怒地瞪着它。
这小家伙,从那天开始好像就咬上了瘾似的,一天不咬我,就不欢快。加上上午的五次,我这已经是被咬的第六口了。
我愤怒地提起它,将之狠狠地揉扁搓圆,嘴里恶恶地道:“小家伙,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将小家伙狠狠蹂躏了一遍,看着他它委屈愤怒的眼神,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将之随手一扔。
哈,现在世界算清净了。
“哪里来的毛团?”却不想它正好落进小春的怀里,小春一脸不耐,又是随手一扔,向后甩去。
敖雪翻了个跟斗,咕噜噜地又落到后面一脸火气的鸾音怀里,鸾音一瞥,脸一黑:“你这傻鬼能不能别乱扔垃圾?”
说着,又是一抛,可怜的敖雪转了一个圈圈,眼睛委屈得都快滴出水来了,总算滚到了最后一个人,青墨的怀里。
青墨温和一笑,将它抱起,终于没在继续抛物线的运动。
小敖雪顿时感到自己找到了组织,找到了亲爹亲妈,那个热乎劲啊,一直蹭啊蹭的,谄媚的样子,真是让我一点看不出来雪骜兽高贵不屈的品性在哪里。
“小琴,这小鬼真是太不惹人喜欢了。有这么说人的吗?我活了将近一千岁,竟然让我叫他大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小春指着一旁的鸾音,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
我“扑哧”一笑:“大哥?”
鸾音冷冷瞥我一眼:“我是你师兄。他说他和你平辈,不叫我大哥叫什么?”
我霎时捂脸哀叹,算了算了我不要和你们这群幼稚的小孩儿纠结这种问题了,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鸾音和小春这两人就是不对盘的,从一开始见面一直吵到现在。
小春是因为鸾音先前捉弄嘲笑的缘故,所以对鸾音一直脸色不佳。鸾音是因为小春之前说过要去抓鸟来玩的缘故,所以一直冷语相加。两个人一见就吵,从芝麻大的小事,往往能够上升到人身攻击,最后大打出手一番。
今儿早上,就已经因为一盘瓜果,打了将近一上午了。
现在,估计又开始纠结称呼的问题。谁都想占便宜,谁也不想吃亏,所以吵吵地一直到了我这里。
我偏过头不理他们,看向青墨,也控诉道:“青墨,这小家伙又咬我!”
青墨走过来,看着我一笑:“或许最近它在磨牙,觉得你的指甲味道好些。”
我看着他无语至极,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小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春在一旁不耐地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愣愣地点头,赶紧点头:“啊啊,当然听到了。额,不过你刚才说什么了?”
小春一脸黑线地看着我,臭臭道:“只要青墨一来,你脑子就不够用了,真是傻的要命。”
鸾音在一旁嗤笑道:“某人魅力不够啊,活该被忽略。”
小春又是一气:“臭小鬼,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你就是又傻又蠢,又没魅力的一只鬼。”
“你说什么?”
“我就说了,怎么样,怎么样......”
以上对骂字数省略三千字。
我赶紧拉着青墨,寻了个机会溜了出来。
一出了屋子,这才敢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叹道:“这真是要人命啊!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够人受的了,现在两个人加在一起,这下日子可就热闹了。”
青墨几乎是被我拽着出来的,仍旧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白皙的衣袍上却赫然印起了五个爪痕,很明显是我的杰作。
我脸上一红,赶紧装作看风景的模样:“啊,今天阳光真好,天气真不错。”
“恩,是不错。”
“红红绿绿的真好看啊。”
“恩,是好看。”
“就是好像有些热了呢,哈哈,哈哈。”
“恩,是热了。”
隔了半晌,我终于无力地垂下了头,眼睛扁扁地看向青他:“你直说吧,有哪里不好的地方?”
他笑笑,轻轻抚摸着敖雪地白毛:“都好,没什么不好。”
我又讪然了:“那个,那个我溜出来也只是为了不浪费这大好的春色嘛。”
我依旧给自己找着借口,坚决不承认是拉着他出来躲清闲的了。
出来不算什么,问题是为什么要拉着他?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走半天?为什么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又为什么他那洁白的衣服上被我拽出了痕迹?
不可否认,我当时确实什么也没想,就想拉他出去暂时避开波涛怒焰,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了。但是,做的动作却不怎么雅观,一路走来,那些侍女看着我们俩都闪烁着笑意,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才发觉我拉着青墨的动作委实有点不大妥当,好像在拉着他私奔似的。
“恩,现在的春色是很好。蛇王宫的景色也不错,再过些天,去了万骨山,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儿的景色了吧。”
青墨蹲下身子,将敖雪放在地上。他动作轻柔,嘴角噙着丝丝笑容,白色的袍衫逶迤到绿草地上,墨色的青丝发梢端正开了一朵极其炫烂地白色牡丹,不同于外界牡丹的天姿国色,雍容华贵。而是小巧淡雅,只比两个大拇指略大了些。开在枝头,伸出了脖颈,花瓣露出花蕊,却留有一瓣花片掩映,明明开的极是灿烂,却又有一种少女羞涩的味道。
此刻,他的面容掩映在花枝下,笑容清丽淡雅,白色衣袍浸染点点绿色,清凉而疏朗的气质霎时被发挥地淋漓尽致。
我略愣了愣,却又笑道:“青墨,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到人比花娇这个词来。你说,你现在明明已经不是那么好看了,怎么偏我还是生出这样的错觉来?”
他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琴儿,我是个男子。”
“我知道啊。”我点点头,“可是除了这个我暂时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你嘛,要怪就怪你这人生的太妖孽了,简直就是魅惑人心。”
我笑着,口无遮拦地开着玩笑。举袖半掩笑颜,痴痴而道。
“哦?”他眉梢一挑,嘴角挂起了戏谑地笑容,“那么琴儿可有被我迷惑了?”
我动作一僵,这下可完全笑不出来了,心里着恼,嘴里却急急道:“自是没有。我心志坚定,犹如磐石,且会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人?哼,我清琴要是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只在乎他的外貌的。”
他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过花瓣,惹的花枝一颤。然后轻轻举起右手,将身子斜倚在一旁的大树上。白色宽大的袖子霎时流泻下来,生成好看的褶皱模样,不时有光斑闪烁,衣服丝丝柔软,光芒柔和,一如他整个人温和沉静的模样。
如玉的手臂露出来,明明显得那样独特而抢眼,却又偏偏却周围景色自然而然地融和到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景美还是人美,亦分不清到底是在画中还是在画外呢?
他看着我,睫毛纤长一翘,如海般深沉的眼眸流溢着五光十色的彩芒,如水莹莹般,波光转换。薄唇浅云微红,轻轻一勾,霎时媚态横生,那种夹着点点妖态又清丽高贵如雪的容颜简直就是美的惊心动魄。
这不是说容颜的精致美丽,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只端端站在那里,就已经呈现柔情绰态,水木清华的姿态了,更不用说他的一颦一笑,眉眼间轻轻的动作,面颊上细微的表情,明明已经被易容过的面容,明明看起来是一张平淡无奇地脸,但由他表现出来,却能让人生出绝色倾城,一代风华地感想。
他看着我,只轻声道:“是吗?那琴儿喜欢的是何样的人呢?”
我怔了一会儿,赶紧捂住鼻子,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流出了鼻血。
心里却是愤愤不已,这人卑鄙阴险可耻讨厌,竟然会想到用美人计!!
我刚刚才说过,喜欢一个人不在乎他的外貌,若我现在因为他的模样流了鼻血,露出迷惑的模样,可不正要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吗?
还好,看了他这么久,也算是长了点定力,还不至于太失态。
我暗暗哼了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斜了他一眼道:“自然是要对我好的了。”
“哦?那要怎样的一个好法?”
我细细想了想才道:“也不需要多好,只要我对他有多好,他便对我有多好;我有多喜欢他,他也多喜欢我就行了。这样不是很公平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说的可有错?”
他只是看着我不置可否地一笑,睫毛覆盖了眼眸,看不清神色,只是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道:“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琴儿,你该知道,喜欢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而诺言也不是能够轻易许下的,不是吗?”
他笑语靥靥,分明是温柔的口气说着,却有种清冷的味道。
仿佛六月的天,突然飘起了雪花,虽然让人觉得不合常理,却并未觉得突兀。只是,就那样一下子,感觉就离了我好远,好远,远的似乎我永远都抓不住。
那时候的我,还不能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那时候的我傻傻地说着自己自以为是的喜欢,却根本不知道。
原来喜欢一个人根本不用对方对你好不好,根本不需要对方喜欢不喜欢你。
只要,你喜欢上了。哪怕是飞蛾扑火,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对方根本一点点都不喜欢你,你却还是甘愿沦陷,甘愿万劫不复,甘愿付出自己的所有。
多么可悲,多么堪怜,又是多么的无奈呢?
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能用喜欢的多少来衡量,也从来都不关乎公平与不不公平,只要你想,只要你会,只要你无法自拔,一切就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