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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5章 沉不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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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在洗完了一大堆衣服,经历过腰酸背痛,手指疼痛难忍,脖子几乎抬不起来的折磨后,我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决定去找青墨。
“嘿,清琴,又去找你那情郎啊?什么时候跟公主请了谕,让你们成亲呗。”旁边一个小侍女嘻嘻打趣道。
“是啊,是啊,又去找情郎咧。”
“看你这么喜欢,就让他娶了你嘛......”
又是一片笑声,轰的让我红了脸。
侍女间的调笑在这蛇王宫成了极其正常的事情,一点也不避讳。我十分纠结,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觉得害羞,谈论别人的婚事倒比谈论自己的还要热情。
这几天,我老是一做完活就跑去找青墨,一刻也不耽误。同在尚衣间的几名侍女看到便老是打趣,常常起哄说些没边的事,总能让我闹了个大红脸,落荒而逃。
出了尚衣间的门,我才拍拍心口。想着,幸好,我承受力够强,否则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自己先害羞死了。
这群姑娘真是胆大率直地很,就算在洗衣服的时候,也不忘唱些淫歌艳曲,自娱自乐,内容之大胆,声音之洪亮,让人叹为观止。
我一到隔壁的马厩院子,就有许多小侍微笑着和我打招呼,琴姑娘,琴姑娘地叫的极其欢快。我点点头,回过后,便径直奔向后院。
青墨所饲养的马不是别的什么坐骑,正是那二公主的“赤雪”兽。内里设了一个单独的厩子,宽敞又明亮,待遇自然不同一般。
我去的时候,青墨正在用软刷给那马刷洗,动作轻柔,不时低声在那马耳旁细语几句,神态安详,处之怡然。那马本是又桀又傲,除了那二公主根本不让生人接近,青墨来到后却一反常态,十分温和柔顺,连带着看着我眼睛里也能流露出类似于人的愉快表情。
我一进去,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急匆匆地说:“青墨,青墨,你知道吗?我今天好像听到了小春的声音。”
青墨放下刷子,开始用水冲洗起来,嘴里却笑问:“是吗?你听到他说什么了?”
我耷拉了脑袋:“没听清楚,我只是隐约,好像,可能,额,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可能是我产生幻觉了。”
“赤雪”洗干净了一身,想必十分欢快,头凑到我面前来,开始拱着脑袋撒娇。
这原本也没什么,被一代神兽喜欢那是荣幸。可要命的是,它身上的水渍还没干,湿嗒嗒的毛黏在皮上,一向我蹭来,那些水就悉数甩在了我的脸上,身上,衣服上。
我顿时想哭起来。
“赤雪,呵呵,我知道你热情,但是,但是也不能这么热情嘛?那个不是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么?你是男的嘛,不好和我这个女子这么接近的。”我咕噜噜地说着连我自己都不理解的话,那赤雪却一点不买我的账,又是一阵嘶鸣,这下可好,我又成了落汤鸡。
青墨在一旁“扑哧”一笑,忍俊不禁地说:“你怎么知道它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我十分严肃地回答他说:“猜的!不然它怎么会谁也不让碰,偏偏却给那蛇城第一美人儿的二公主碰?”
“那照你这么说,它又为何独独亲昵于我呢?”青墨又问道。
我睨了他一眼,不爽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邪门歪法,反正绝对不会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青墨看着我笑而不语,平凡地脸上却闪现着儒雅的光华。
我们正在这里谈论马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传报声:“二公主到......”
声尚未完,门口的那扇木栅门“啪”的就被一脚踹开。
公冶静女身披红袍,脚踩旋风,满面怒容地冲了进来。
一进来,劈头盖脸就问:“你告诉本姬,青魔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本姬连听也未曾听过!他们怎就一口咬定它在我蛇族?该死的,你这人不是说你都知道吗?那就快快道来。”
她脸上带着煞气,十分阴沉,口气又急又怒,眼睛都快沉成了一条缝。
我在一旁感到有些诧异,但一想就明白了。那二公主并不是没明白青墨带给她的话的意思,只是她觉得以她自己的能力能够调查清楚,但没想到几天过去却还是一筹莫展,所以现在才沉不住气来找青墨了。
青墨却好像对这突然的一幕并不吃惊,只将手里的木桶放下,慢条斯理地说:“公主应该很能理解我那句话的意思,所以才派我来打扫马厩,有什么问题吗?公主所说的那些青墨都不太听的明白。”
青墨完美地将话驳了回去,我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方式。从一开始,他就淡定的很,你能忍,他更能忍;你不能忍的时候,他还能忍;你怒火攻心地时候,他还是在忍。
装作单纯无辜的样子,直把对方气的跳脚,吐血而败,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那二公主显然就是一噎,火光蹭蹭的往上冒:“大胆奴才,你竟敢......”到最后不知怎的又生生咽下了话语里的火气,只说,“马之不前,必有其因;策而不动,必有所求。这句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哦......”青墨拖了长长的一调,这才道,“我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青墨私下以为,公主应该理解的十分透彻,不然也不会派青墨到这马厩来,更不会让小妹前去尚衣间做那许多粗活,恩?难道公主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理解错了么?”
他佯装不解,表情十分单纯。说出的话明明柔和温婉的很,但偏偏能让听的人气的吐血三尺。
我捂脸哀叹,开始了开始了,青墨又开始他的反击了。
他现在话语的态度很明确,是你一开始不听信我的话,不来找我,反倒将我弄来这儿喂马了,那么现在有事来求我,找我,我也是什么都不知的。反正我那句话,都在围绕马说的,你要怎么理解,是你自己的事儿,和我有什么相干呢?
那二公主地脸色越来越阴沉,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这才道:“你言下之意,不就是在怪本姬将你们押进大牢,随后又将你们沦为奴仆吗?有什么话就痛快点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青墨不答,反而低了头执起我的手,眉梢一皱,半晌才道:“公主有句话错了。我这人从来不会怪谁,也不怨天尤地。即使要怨,也只会怨我自己让琴儿跟着我受了连累。”
他看着我因为洗衣服的而变得红肿的双手,声音有些冷。
那公主看见,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沉默半晌,才向后吩咐道:“来人!带这位姑娘前去沐浴更衣,用本族最好的凝香丸招待。”
我一愣,这凝香丸我听洗衣间的宫女说过,是百年难得的好药,采集黑森林深处了无人烟处,每年为此丧命的不知凡己,异常珍贵,且独独王室才有。只要擦一点,就能立刻疗伤祛疤,比灵药的灵药还要管用。
这么贵重的东西只用来治我被搓衣服搓红的手指,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但看青墨的样子,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于是,我心里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也罢!反正再贵也不是我的钱,随便这么折腾,既然青墨想要替我讨了这几天受的罪,我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