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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永琪与尔康 ...

  •   对于福尔康来说,五阿哥,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从小,他就听着自己阿玛天天在耳边叮嘱着自己需要怎样怎样,应该怎样怎样。对于这样的人生,福尔康不止一次地想要逃离。这个家,压抑的他想要自杀。那种痛苦。那种绝望。他不止一次地去质问苍天神明:明明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要受这些折磨?
      直到那一天,见到了他——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
      初次见到他,是在宫里。福尔康一直都记得,那年冬天很冷,下了很大的雪。那天早上,雪刚歇,地上的雪积得很厚。风吹在脸上,像刀刮过一般的痛。可是他的额娘还是拉着他上了进宫的马车——他们要去见刚刚被封为妃的表姨。不过见面时必须叫令妃娘娘——这是规矩。
      然后,福尔康就在延禧宫里见着了他。五阿哥,永琪。
      永琪,永琪。每次念到这个名字,尔康就觉得,自己的心被填的满满的。那种一直甜到心里,暖到血液里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每一个晚上,他都是想着永琪入睡的。永琪,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整个世界。
      每一天,当福伦回到家的时候,福尔康就会缠着他问询五阿哥的一切。五阿哥的一切动向,都牵动着福尔康的心神。他无比地渴望着能亲身贴近五阿哥,时时不分,刻刻不离。那种感觉,就像是中了剧毒。而五阿哥永琪,就是那唯一的解药。
      或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苍天神明。终于,上苍垂怜。有一天,福伦回到家告诉他:他成为了五阿哥的伴读。伴读?他福尔康成为了五阿哥永琪的伴读?!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以后就能天天见到永琪,天天在一起!他能天天和永琪呼吸着相同的空气。那空气里面,有永琪的气息。而处于同一片天空下的永琪,也呼吸着有着他的气息的空气。他们就在呼吸间交换着各自的气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呼吸一次,他就感觉自己与永琪的距离就更接近一分。
      他们每一天看着同一片天空,欣赏着同样地风景,分享着同样地生活。福尔康真的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可是永琪不这么觉得。
      他是五阿哥,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他爱新觉罗氏永琪从一出生就尊贵无比。从小,他就知道,有无数人在羡慕嫉妒着自己。宫里的奴才,还有那些虚伪的女人,还有自己的那些兄弟们。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暗处看着自己,羡慕着,嫉妒着。对于他们,永琪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太过优秀,太过出类拔萃了。尽管自己已经尽力去收敛自己的光芒,结果还是显得其他人太过黯淡无光。渐渐地,对于那些人,他也就不再去理会了。他们,都太过庸俗了。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自己的想法,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他们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谦恭有礼,进退得当,见识不凡,学识非常,荣宠不断,重任堪当的五阿哥。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多么地羡慕着那些平民的生活。可以自在的呼吸,可以自在的俯仰,可以自在的奔跑,可以自在的说笑。不会有人时时在耳边提醒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算那只是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却也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乐土所在。可自己却偏偏求而不得。这偌大的皇宫,是那么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死气沉沉,终日灰色。在皇宫里,没人能明白他他,也没有可以让他交托心思的人。那些人的身上,都沾染着让他厌恶作呕的颜色。
      还好,宫里面还有温柔善良的令妃娘娘。后来,又认识了福尔康。
      在永琪的眼里,尔康,是一个好朋友,好兄弟,好助力。仅此而已。当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尔康会想方设法地来安慰他。在自己遇到麻烦时,尔康也会义不容辞地帮忙一起面对。有尔康在,他总算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那又样呢?尔康他,终究不是在等待的那个人。
      是,尔康对他很好。可是那些好里面,又有多少真心实意呢?他们都以为自己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都以为自己是天真的什么都不懂的皇阿哥。可是他们难道忘了,自己是在皇宫里面长大的。从小到大,听到的,看到的,已经足够了。尔康他,也在向往着皇宫内的生活。不止一次地,永琪带着尔康“无意中”见识了宫里面的黑暗与肮脏,见识了那些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可结果,却让永琪的期待全部落空了。尔康眼睛里面的渴望与羡慕,或许尔康他自己没有发现。可他永琪,又怎么会看不到,不明了呢?
      尔康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懂。为什么永琪会在他面前笑,闹,怒,却从不曾哭。永琪的心,从来都没有为他打开过。永琪允许尔康的靠近,只是因为,永琪实在一个人太久,太害怕孤独了。那就好比是一个独身的旅者晚上害怕一个人在野外面对未知的黑暗。那个时候,旅者会对所有企图靠近的事物进行戒备。而这时候,旅者的第一个选择,就是一个火堆。火堆会为旅者照亮周围的环境,驱散那一小片黑暗。并且向周围的所有事物宣告:旅者并不是毫无倚仗。然后警告着企图靠近的那些不良企图者,吸引着同路的伙伴靠近。在未知而又冰冷的茫茫黑夜中,火堆是旅者的倚靠。可是同时,火堆也不是无私的。如果没有旅者的添柴加禾,火堆又怎么能够一直燃烧,并且愈加旺盛呢?
      永琪就是那旅者,而福尔康,对于永琪来说,那火堆,就和福尔康是一个样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永琪与尔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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