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百步飞剑》江湖烟雨

10、明明如月（2）

　　苍狼王露出了得意的邪笑，抽出一支钢爪，向盖聂的面门探去。在接近盖聂面门的时候，忽然从钢爪末端再弹出几柄钢刀，已要划破盖聂的肌肤。盖聂命在旦夕……

　　就在这紧要关头，天明忽然出现了，一团火从他口中喷出，直烧向苍狼王，苍狼王痛得放开盖聂双手扑身上的火，少羽趁机又在背后补上一剑。苍狼王惨叫着挥了几下钢爪，跃下马车，向远处逃去。苍狼王一走，狼群也渐渐散去了，盖聂却因力虚再次倒下。

　　“大叔，你怎么了？大叔，你醒醒，你醒醒啊？”

　　范增替盖聂把了把脉，道：“是重伤之后，失血过多造成的体力虚脱，并没有受新的伤。”

　　天明听完总算松了口气，呼出一口气，嘴里又喷出了一团火来，少羽看到地上的酒坛算是明白了。他也有些佩服天明的鬼点子了，每次总能在危急关头救大家。

　　“你们看！”只听一族人惊呼，大家不由自主地向前方望去。在前方的山坳处，茫茫的雾霭之中，有微弱的光亮闪动。那光亮近了，众人才看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的手中提着一盏灯笼。

　　那小女孩着一身橙色裙装，秀发梳成两个环髻，鬓边垂下两缕青丝，耳朵上挂着精致的水晶耳链。脸上浅笑吟吟，肤光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水，水灵灵的在各人脸上一转，端的是灵动非常。众人都不由得看得痴了，尤其是天明，眼睛一眨不眨，完全被这女孩勾住了魂。

　　“蓉姐姐现在正在救治一位重病人，所以让我来代她迎接各位，请诸位大哥前辈恕罪。”这女孩不仅容貌秀丽之极，声音是既柔和又清脆，珠圆玉润，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范增道：“原来是墨家的朋友，太好了。”

　　“我姓高，名月，大家可以叫我月儿。”高月，这名字也起的极其好听，与这女孩的灵动之气正好相配。

　　“几年没有来医庄，蓉姑娘居然又多出这么个水灵的妹妹！”连项梁也不禁一番赞叹。

　　天明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少羽：“喂，这个月儿是什么人啊？那个蓉姑娘又是干什么的？”

　　“你打听这么仔细干什么？”少羽没好气的说道。

　　众人跟着月儿来到了一处码头，早已有几叶扁舟等在那里，大家上了船，水面上雾气更浓，一般人根本无法辨别方向。月儿手中的灯笼，在夜色中隐隐透出迷离的光芒，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想来这蓉姑娘住的地方也是极其神秘，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一路上少羽给天明解释着：“墨家是诸子百家中最仗义的门派，墨家祖师爷与我们楚家有多年的交情，在反抗秦国的阵营中，墨家和我们家族也是最坚决的两个。镜湖医庄，这是墨家的一个秘密据点，如果没有墨家弟子的指引，一般人根本无法找到。现在秦国搜查的很严，大家都很小心。

　　“这里，还住着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子，她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可她却是墨家最有名的神医，我们就是要请他为盖先生疗伤，她复姓端木，单名一个蓉字。”

　　少羽出身贵族，从小熟读诗书，对天下大事也颇为了解，自是什么都不懂的天明所不能比的。众人早已累了，大都在船上歇息了。静谧的夜色中，几叶扁舟缓缓前行，月儿独自一人坐在船头，对着天上的繁星出神，眼中似有迷离的神色闪过。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项梁醒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泛着鱼肚白的天色，心中感叹道：“天快亮了，这一夜终于可以过去了。”

　　少羽又开始给天明解释：“月姑娘虽然年幼，可她是端木姑娘的得力帮手，也是了不起的女孩子。”

　　船头的月儿轻轻转动了灯笼的顶部，揭开盖子，一只只萤火虫便从里面飞了出来，原来这灯笼竟用的是萤火虫之光。少羽不由赞叹：“墨家真是一个神奇的门派，这里到处充满着奇妙的东西。”

　　而天明的心神早已全部放在了月儿身上。成群的萤火虫从灯笼里飞出来，在月儿的四周闪着莹亮亮的光芒，月儿就像一位小仙女，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说不出的灵动清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一只只白鹭贴着水面飞过，水草轻摇，这地方宛若人间仙境，宁静祥和。

　　“快了，前面就到了！”随着月儿清脆的声音，大家已经看到了前面的一座小岛。蓝天白云，林木苍翠，虫鸟啾啾，湖水荡漾，薄雾氤氲，这又是一世外仙境，在这乱世中颇为难得。

　　小岛上建有一处庭院，院门上挂着一块木牌。天明看了看摸着脑袋道：“这上面的字我怎么都不认识啊？”

　　“这是以前燕国的文字，自从秦国要统一文字，已经禁止使用了。”少羽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在这里，根本不用理什么秦国的法律。”

　　“这上面写着什么？”

　　“这是端木蓉姑娘定下的医庄规矩，叫做‘三不救’。”

　　“‘三不救’？”天明甚是疑惑。

　　“呵呵呵呵……”背后响起了月儿的笑声，比出谷黄莺还要清脆好听。只听得月儿道：“蓉姐姐她医术高明，但是有三种人，她是绝对不会医治的。第一，秦国的人不救；第二，姓盖的人不救；第三嘛，就是因逞凶斗狠而比剑受伤的人，不救。”

　　天明双手抱着胳膊道：“这是什么怪规矩啊？”

　　少羽拍了一下天明的肩膀，笑着道：“哼，反正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记住就是了。”

　　众人抬着盖聂进了院子，在院子正中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月儿唤了一声“蓉姐姐”，应该就是端木蓉姑娘了，不过看起来确实太过年轻，小小年纪就成了神医，不得不让人佩服，难怪先前少羽一直在称赞。

　　这位端木姑娘着一身浅灰色长裙，束一条靛蓝色腰带，头上包一块淡蓝色方巾，除了两颗耳钉便无其它装饰，甚至连只手镯、发簪都没有，咋看上去确实有些单调。她脸上的表情极淡，长长的睫毛下，一对眸子平和淡然，却又透着股清冷之感。

　　“月儿，路上还顺利吧？”她的声音也是极淡，听不出任何感情，仿佛世间的一切与她无关，超尘脱俗。

　　“顺利，你两天两夜都没睡，怎么不休息一下呢？”听月儿这么一说，这端木姑娘应该还是极具医德的，为了救人竟两天两夜没睡。

　　不过，依她那“三不救”的规矩，还有这清冷的性格，要救盖聂，恐怕还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