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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小少年李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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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是比较尴尬的,王翦脸色灰白,话都不说一句,白同觉得问题严重了,只好圆场说:“你说句话呗。”
王翦自觉浑身都抖起来了,他可喜欢将军,将军不能有事,刚才白同说的话都已经刻在心里了,担心,实在担心的要爆炸。
“将、将、将……将军,真的回得来吗?”
白同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吃了一个苍蝇,才会跟王翦道出事实。
便急忙安慰,说会回来,绝对会回来啊,你别穷担心。
“补给品都准备好了吗?数目对不对?别等将军回来了,你东西还没弄好,可耽误军机。”
王翦坐立不安,手指在桌面上连续敲击,哆咯哆咯的声音络绎不绝,简直恼人心神。
正巧此时,茶馆里走来一个书生,其人打扮附庸儒雅,头上扎一小辫儿,满脸稚气未脱,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而已,长得倒是周正,天方地圆的,虽不及王翦那般英挺俊朗,但也算高洁俊雅一类。
该是个文人。
只见他走进来半天都没落座,眼神飘忽不知在观察什么,就一会儿走到店前,一会儿走到角落,一会儿又退回柜台处,和小儿交头接耳,顺道指了指白同坐的靠窗位置嘀嘀咕咕。
果然不多时,小二带着书生走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的王翦和白同心里莫名其妙。
小二稍想片刻,趁那段时间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对他们道:“两位客官,他想跟你们挤一挤,成不?”
王翦没有主见,愣愣的看向白同,白同也盯着他的眼睛猛瞧,张嘴问说:“干嘛?”
书生就不打自招的开口了,“在下李斯,诚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白同登时一口气没咽下,呛得猛咳起来,心道这他妈就是李斯,李斯竟然不长四个眼睛三个鼻子!急火攻心之下脑门开始升烟,看人的目光也与之前截然不同,多带了份紧张和惊愕,结巴回道:“您说您说。”
李斯笑了,这一笑倾国倾城,闪的白同弹眼落睛,毫无顾忌的赶紧抬手遮挡,着实狼狈。
王翦又哪里见过白同失魂落魄的模样,对李斯的好奇程度便又增加一分。
李斯不明所以,继续他的话,说:“想求您腾出个空位,或与你们共坐一桌,你们的茶钱我来付,行吗?”
王翦努努嘴,又抓抓鼻头,是觉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乎小恩小惠的施舍,就指着隔壁那么些个空座儿,不太高兴的代替还没回过神来的白同,回答他:“你这人什么毛病,为啥要跟我们挤一块儿?茶钱我也有,不用你付。”
李斯立马认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脸红着朝王翦叩拜起来,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冒犯我跟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王翦本来也就不是想找茬的意思,便说没关系,你把事儿说清楚就行了,干嘛要和我们拼座呢?
说着,又在底下往白同脚面上狠踩一跤,疼的白同一蹦三尺高,说你想干嘛!
王翦心里已经把白同许配给将军了,这会儿绝逼是红杏要出墙的征兆,他怎么可能容忍?!
就很凶残的对他吼:“你脸上那俩窟窿可不是摆设!盯着人男的乱瞧什么!混蛋吗!”
白同理亏,烦躁的蹲下身,看了眼被染灰的黑色布鞋,心道那可是将军送给他的!
“有话好好说行吗,嘴巴生来不是叫你冤枉好人的,我觉得他好看就多看两眼,觉得你难看便瞥眼就跑,这是审美观的问题。”
王翦果断盯着难看两字做起文章,瞬间怒吼咆哮,说:“你觉得我难看?你还敢觉得我难看,别忘了刚进军营的时候,可是你先来搭理我的,还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肆无忌惮着去做?我王翦可从来不吃你这一套!”
“说偏了……王翦。”白同没想到王翦那么较真,不过是个比喻,况且对方长得虽不足以让人一见钟情,但真挺耐看啊,就拿身材讲,年纪轻轻就力强体壮的,多少姑娘爱都来不及……玩笑开不得,老虎屁股摸不得。
王翦气急了,说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恨你!”
李斯站一旁,脸都听绿了,心道他不过是来求个座位……怎么就闹得人家矛盾激化,这可使不得……
便急忙当起和事老,劝和道:“你们俩怎么闹得不愉快……是不是我的原因,我给你们道歉……你们别闹了,真的都是我的错……”
白同有那么一时半会儿,真不想面对无理取闹的傻逼王翦,可说到底俩人终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也有意与之和好,就先放低姿态,耐心说:“别闹了,就算我话语有失,我给你道歉行吗?”
王翦吸溜鼻子,眼角含泪,白同心神俱荡,瞬间被五雷轰顶的错觉都有了,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呢?!说好的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冲云天呢?!
妈的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啊!
“你……你这样我会怕……我给你跪行吗……你打我罚我都行……别,别再吸鼻子了。”
王翦举起小胳膊小腿,还真朝白同撒下野去,甚至边锤边骂:“算我瞎眼和你要好,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你这个害人精!”
白同一下升级变成妖精了,心里凄凄哀,真心有苦说不出,只好承受那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转脸面对李斯,说见笑了见笑了……
“我把他当弟弟来养,结果养成了个白眼狼,可我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给惯成了今天这幅没大没小的德行,实在对不住……您看笑话了。”
李斯嘴角抽搐的看他挨打之处,喃喃自语说:“那一定很疼。”
白同“嘶嘶”的咬牙抽搐,嘴上却回答一点也不难受,还开玩笑说:“与其相敬如宾不如适时吵闹一番……人憋久了都有怨气要泄不是……”
“是,是……您的手臂真的不疼吗……都红肿了……”
李斯那会儿还没变态成精,怀存着一丝人间冷暖善良心,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将王翦和白同分开了。
无奈的语重心长,道:“实话跟你们说……我以前来这儿坐惯了这个位置,今天哪巧被人坐了,我,我不太习惯……”
“没你啥事儿啊,他这人就喜欢借题发挥,矛头对准我就唧唧歪歪不停。”白同说着瞪了王翦一眼。
王翦委屈不已,偏过脑袋装出一副天真无邪,咬嘴唇卖萌的模样,说:“哪里有,哪里有!你这个人就喜欢说胡话!”
“说胡话你个鬼!闭嘴!”
白同吼完叹了一声,将王翦吓得老老实实。
李斯如是说:“哎……也算不打不相识,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白同嘻嘻笑,说:“是啊,是啊。”
能不好有鬼了,一个军营里,说的上话的就没几个,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