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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疑点重重的心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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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我不可置信地问到,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爸他,”张浩脸上没了惯有的无忧无虑,神情愁苦,沉默良久,重重叹气,“哎,算了,别待在这里了,回家再说吧。”
说着,他侧过脸,对一路上默默跟在我身旁的阿祁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随即安静地带路。
张浩带着我们到了一片老小区,这里的房子大多都是老住房,没有良好的绿化、保安环境,街坊四邻住的也都是些计较鸡毛蒜皮的小门小户,比起张叔他们从前住的地方,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打开门的时候,张姨明显愣住。我沉默,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张姨温和地笑了笑:“小墨,你回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进了屋,看着窄小的房子和张姨鬓角隐约的白发,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倒是张姨微笑着招待我们喝水、吃东西。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张浩家度过如此难熬的一个小时,听着张姨断断续续地讲着张叔逝世前的事情,虽然她和张浩面色平静,但眼角流露出的悲痛,看得让人窒息。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昏暗暗,透着股暧昧的腻烦感,我一声不吭地顺着大马路走着,全然不顾后面一路默不作声跟着我的阿祁。想着方才张姨说的话,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她说张叔是心脏病去世的,可是,借住一年多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病痛,而且他一向教育张浩要多锻炼,注意身体,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自己也以身作则。
而且让我心存疑虑的还有另一方面,其实,早在出国之前,我就把那些用妈妈遗愿之名购置的产业,一部分交给张叔打理,也因此,在没有第三者知道的前提下,我一直都和张叔有信件往来。而信件中,张叔从未提及过自己突然患上心脏病的事情。虽然不能排除他无意将此事告诉我,但这其中,总让人觉得疑窦重重。
“傻丫头,傻丫头!”正左思右想着,突然听到有人不客气地喊我,扭过头,阿祁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呃,嘿嘿。”不知道如何解释疑心病的我,只能傻笑两声。
“我知道张叔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想太多了。”阿祁照例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沉默。
两人安静半晌,终于想起从飞机上下来这么久还没吃上一顿正经饭。于是,二话不说,直接觅食。
正像这句老掉牙的话里说的,只有失去了的东西,才知道它的好。此话同样适用于出国,到了国外,才发觉以前身边怎么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呢,怎么当时就不知足呢。当然,人家国外也不会不人道,要饿死咱们,但真说饮食的话,还是吃不惯的,加之,海外的中国餐厅,价格贵不说,做的还不地道,不如自己整个电磁炉,来道番茄炒鸡蛋呢。
虽然,我们几个天天在老狐狸的饭馆混,吃了不少家乡菜,但按老狐狸的话来说,外国就是外国,好多国内常见的蔬菜、瓜果愣是在当地没卖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压根就没材料,所以也就限制了我们能够尝到的中国菜的种类。
这下好了,回国,而且是回到江城,随便找个小店,来碗面,上来的就是家乡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口水横流。
只可惜,吃饭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这顿饭吃得氛围沉闷。我是一直在想张叔的事情,而阿祁也不作声地想着些什么,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关注。
回到老房子,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便蹦下床,开始例行检查。自从那次发现阿祁的窃听器后,本来就有些疑心病的我,变本加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住所全面检查一次,从窃听器到设施摆放的痕迹,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对于人性的期望值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而自从阿祁上次和我说开了之后,我默许了在房间的适当位置安放监听装置,当然有且只能有一个,并且不得在浴室、卫生间等敏感地带。虽然,事后觉得这事儿简直搞得像小孩子过家家,有些荒唐。
拿着探测器,在屋内漫不经心地扫着,心里想着,既然阿祁说监控我们所有人的行动是他职能的一部分,那么这个监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不是在这间老房子的某个角落也有着监听器?如果真有,我该怎么办?撒泼耍赖,还是默默接受,只当是场工作性质的交易?
想得头发痛,却依旧没有结果,在这个过程中,整间屋子扫过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长长地吁一口气,倒在松软的床上,在这里没有发现监控装置,至少说明,最初的时候,阿祁待我是朋友,而非工作中需要监查的某个冰冷对象。想到这一点,我微微开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