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灰狼》墨墨grenadine

85、进化

　　“红心六。”
　　我和小狐狸对视一下，缓缓伸过右手，从他身下穿过，摁在红心六的方格上。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简直就是紧紧贴在一起，别说呼吸，似乎连小狐狸的心跳声，我都能听得清楚。
　　“黑色皇后。”
　　丝毫没有喘息，蔻蔻掷出下一个要摁住的图案。
　　黑色皇后，黑色皇后，四肢被拉伸到极致，我只能尽量扭头找寻“黑色皇后”这个方格的位置。“别动，”耳边一阵湿热气息，“我看到‘黑色皇后’了，在你左后方。”眼珠子极力向后面撇去，果然在最外侧。
　　可是，以我现在四肢所在方位，是不可能按住那个图案的。显然，小狐狸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去按那个图案。”
　　“诶？”如果是安冉的位置，的确可以够到那个方向，但其他图案很有可能就要失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小狐狸突然笑眯眯地眨了眨眼：“我们交换一下位置，但按照游戏规则，必须同时，你有信心吗？”
　　原来如此，他可能会按不住的图案，刚刚好，我来替代。只是，游戏规则里要求，如果玩游戏的两个人四肢中都有一个要离开地毯，则必须同时抬起，同时落下。
　　果真，没有什么比这个游戏更能锻炼两个人的默契度了。
　　我暗叹，自己这是招了什么孽，随即深吸口气，勾起嘴角：“你应该看看问话的对象，”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我还是扭转头看向小狐狸，露出个嚣张的笑容，“体力上或许追不上你，但灵巧度上，应该是你别给我拖后腿才对。”
　　小狐狸愣了愣，随即一笑：“那么一二三后，我们同时松手。”
　　“嗯。”我点点头，心里想着要替代的方格位置。
　　“一二三！”瞬间放手，调整姿势，迅速够向方格——
　　“做到了！”异口同声的兴奋喝彩声，让我一愣，我们什么时候居然做到同声同气了。心情有些复杂地收声，下意识想看看小狐狸的情况，哪知一扭头，就撞见某狐狸红得快炸开的脸。
　　失策了！经过刚才的互换之后，现在我们俩的姿势相当尴尬——小狐狸完全罩在我背后。要不是他骨架比我大一圈，撑直了手臂，我这姿势就完全是被搂在怀里嘛。
　　虽然，现在这情况和搂在怀里也差不多了，我满头黑线地想着，不经意抬头，看到蔻蔻正笑得贼眉鼠眼。顿时磨牙，这家伙一定从开始就盼着这种情况出现。
　　估摸是发现我已经想通其中关窍，蔻蔻的笑容顿时一僵，手无意识地抓向骰子，准备再次掷出下一个方格。
　　嘁！这家伙还想转移注意力！要是这么便宜你，怎么对得起我“红发妖女”首席弟子的称号，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个森森笑容：“师父，我们来打个赌吧。”
　　“嗯？打赌？”刚还准备匆忙丢骰子的蔻蔻，果然停住手，微蹙眉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顶不住好奇，“你要赌什么？”
　　“就赌这场游戏，如果我和安冉赢了，以后所有课程你自己上去。”
　　“诶？可是人家不喜欢整天呆教室里啊，”蔻蔻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不是早已知晓她的恶劣本性，很容易被骗，“那，你们如果输了，我有什么好处？”
　　来了，来了，赌博这事儿之所以很多人痴迷，就是因为有利益存在，有欲望存在，只有你对某个东西有念想，总会被卷入赌局当中，没有人例外。
　　我抬起酸软的脖子：“如果我们输了，不仅所有课程我会替你上，而且每次你偷偷溜去战乱地区，贩卖军火的事情，我会给你打掩护如何？”
　　“诶？！”蔻蔻瞬间瞪大眼睛，但不过一会儿，就恢复常态，媚笑连连，“果然不愧我的好徒弟，连我偷偷溜出去买卖军火的事情都知道了，不得不赞一句，洞察力一流啊。”
　　听着蔻蔻习惯性拖长的尾音，媚感十足，其实我想说，完全跟洞察力没啥关系，全部都是那个喜欢兼职做酒保的艾伦告诉我的。当然，这事儿得保密先。
　　“怎么样？赌不赌？”所谓赌博，不过是拿我的欲望去赌你的欲望，看看谁先败下阵罢了。而我之所以笃定蔻蔻会咬钩，是因为她比我更加自信，或者说自视甚高吧，毕竟赌技还是我从她这里学来的，不是打牌、出千的技术，而是自身赌徒的心理战术。
　　“哼哼，不错不错，才教你赌术没多久，就能一脸冷静地虚张声势了，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蔻蔻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的冷静状态，个人气势糅合着眉目间的媚感，好像刺眼的阳光向我辐射过来，这样的魅力四射，怪不得被人称作“妖女”，“不过，赌赌也无妨，刚好西蒙已经对帮我打掩护厌烦了，是时候找个接班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暗自缓下一口气，果然如艾伦所说，西蒙不赞同蔻蔻沉迷于贩卖军火，以前勉强帮她遮掩，最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契机就这事吵了一架，所以蔻蔻若想安心去到战乱地区，搅风搅雨的话，就必须要找个人，接替西蒙的位子，帮她打掩护。不管什么原因，买卖军火对于蔻蔻就好似毒品对于瘾君子，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会放过。
　　“是，其实中文里还有句更适合形容师徒关系的词语，”我顿了顿，额角的汗水缓缓流进嘴角，“那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哼哼，废话少说，我可是要动真格的，开始了！”蔻蔻抓起骰子，摇了摇，抛出。
　　靠之，果然这货先前连五分之一的功力都没用上，现在认真起来了，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居然连连掷出刁钻的方格数。要不是小狐狸和我配合越来越默契，早就捉襟见肘，惨不忍睹了。
　　“嘻嘻，算你们够有毅力，居然能够支撑到现在，”蔻蔻眉目中透着精光，一头红发披散肩头，随着摇晃骰子的动作，轻轻摆动，“不过，你们马上就要输了哦。”
　　的确，如果说刚才小狐狸“搂住”我的动作让人尴尬的话，那么现在两人的位置，已经远远超出刚才的程度，简直只能用“纠缠”这个词来形容了。而且，两个人，无论是四肢的韧性和能够移动的角度、空间，都已经到达底线。
　　简而言之，已经被逼入死局。
　　“那么，我的乖徒弟，你就在游戏结束后，好好替我挡劳力吧。”蔻蔻笑得灿烂，稳操胜券地掷出骰子。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手掌微微抬起，在骰子落地的一瞬间，猛击地面。
　　看不到的力量波动，好像水纹般层层推向骰子，转出最后的数字——
　　“红心女王！”蔻蔻失声叫出下一个要按住的图案，也是最后一个图案。
　　规则中唯一能够结束这破游戏的，就是在不违反前面条件的情况下，摁住“红心女王”这个方格。
　　“可是，我明明，”蔻蔻失神地顿了顿，转念想通其中关节，挑眉冲我笑道，“乖徒弟，干得不错，居然能破掉我的赌术。”
　　“可是，即使这样你也赢不了哦，”蔻蔻意有所指地朝我和安冉纠结的位置抬抬下巴，兀自笑得灿烂，“你和小冉这样子，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调整姿势了，一样是输。”
　　长时间撑着的手臂已经没有多少知觉，房间里冷气十足，我却因为长时间的“慢运动”而额间挂汗，看来现在的澡是白洗了。
　　一边这样感叹着，一边缓缓活动手指，放松肌肉，为接下来的大动作做准备：“蔻蔻，你当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师父，连我最擅长的是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吗？”
　　看蔻蔻怔住，我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垂死挣扎，不见棺材不落泪。”
　　“噗。”小狐狸终于破功，笑出声，这家伙从刚才起就在一旁看我们师徒龙虎斗。正准备毒舌几句，却听他在极近的地方低声说到：“就按你想的来做，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
　　四肢陡然发力，我像个□□似的高高蹦起，而小狐狸则在同时，以比我低一些的高度弹起。
　　不过一瞬，两个人同时弹起，在空中交换左右位置，并稳稳地落在地毯上。而我的右脚，如计算中的那样，踩住了“红心女王”。
　　“师父，我早说过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