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灰狼》墨墨grenadine

43、护照风波

　　如果让我列个人生中最讨厌发生的事情NO.1，那么一定是无负担熟睡时，突然被电话吵醒，而排名NO.2的，一定是整个人正安逸地玩或者睡觉的时候，惊觉作业或者工作没有做完，而明天又是最后限期。这种事，出现一次后，影响深远，接下来好几个夜晚，睡觉前都会神经兮兮地不断回想，自己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完，多来几次，人就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而此时此刻，在这个冬日清晨，在外面空气冷飕飕，被子里暖烘烘，我睡得乐呵呵的时候，人生中最讨厌的头两件事同时发生，把我砸了个头晕眼花——
　　“黎翰墨，你的护照办了没？赶紧起床去办护照！”奇葩的声音尖锐、暴躁，最近怀孕加上婚礼准备，除了让精分焦头烂额外，更让奇葩情绪躁动不安，说风就是雨，从而让精分除了精神，身体上也受了不少折磨。要知道，奇葩的“九转连环掐”，滋味可是很销魂的。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她现在情绪不好，然后抱着“尊重孕妇，安抚为上”的保命原则，会低声下气、温言软语地问句“小的又有哪里做错了”。可惜，我整个人还处于朦胧睡意中，又碰上最讨厌的事情，自然脾气也是抱歉，颇不耐烦地说道：“什么护照啊？你前言不搭后语的，又不说清楚。”
　　电话另一端顿时沉默，也正是这阵沉默，让我瞬间感觉不妙，瞌睡惊醒大半，立马调整语气，像重生前对待客户那样“供着”的态度：“啊啊，不好意思，我刚没睡醒，说话没经大脑，师父您不要介意哈。”在态度相当恭敬的时候，我就会自动用“您”来称呼对方，就好像电台调到另一频道一样，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现在就是这样。
　　“师父，您刚才提到护照，是怎么一回事啊？”重生前因为经常要和客户打交道，如何调整声音和语气，让自己听上去温柔、谦和、靠得住，我还是很有心得的，而且，每次这样对付那些快要发火的客户，只要对方不是完全没有素质，多半不会说太难听的话，可见沟通中一个人的声音、语气、说话方式是多么重要。
　　而此刻也是一样，果然，电话那头传来阵阵磨牙声，良久，奇葩终于出声：“算你识相小鬼，道歉说得够快，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满头冷汗，果然孕妇惹不得，“开学之后报到的M高中是国际中学，学校在欧洲，也就是说，你要去办出国护照才能上学。”
　　啥？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要出国上学这件事的啊，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
　　心中默念，息怒，息怒，捏捏眉心，软着口气：“学校的具体信息和资料您这边有吗？办护照的话，起码要有相关的申请材料和学校邀请函才行。”
　　“这些东西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除夕在你家吃饭的时候放在桌上了，本来想跟你说来着，结果后来忘了。”大姐，你那天哪里是忘了，完全是昏睡过去了好不，精分为了把你安全弄下五楼，还在我们面前演示了一把久闻盛名的“公主抱”。
　　而且，听你这口气坦然的，完全没有反省自己因睡误事嘛。
　　我无奈：“你等等，别挂电话。”随手披了件外套，摸下床，扫视了家里所有桌面，终于找到那沓材料，大致看看内容，该有的基本都有，就是差办护照了。
　　从被子里摸出硕大的大哥大：“找到了，我今天就去办护照。”
　　“嗯，那就这样吧，”电话另一端传来精分的声音，依稀是老婆快来喝汤之类的，“啊啊，就这样，就这样，不多说了。”随即“pia”地挂断电话。
　　这家伙，还真是切实贯彻“食色性也”，最近越发是见了吃的就没魂了。
　　打量下手里的大堆资料，再算算离开学还有多少时间，长叹一声，看来睡回笼觉是无望了，依重生前的经验，护照从办理到发下来，最快也得半个月，这剩下也不过一个月二十几天就开学了，事情赶早不赶晚。
　　无比留恋地望望犹带体温的被窝，心道真是造孽，刚过年就不得安生，认命地换衣服，洗漱，打量下镜子里起床气颇重的脸，出门。
　　正下楼，竟碰到几日未见的殇祁。感叹几天不见这厮，怎么觉着他又长高了，正发怔，此人已露出个不利旁人心脏安全的微笑：“今天起这么早？难得碰到你。”
　　“呃？哦，刚好有点事情要出去办，只得起早床了。”我边说边撇嘴，要放前几天，大冬天的不睡到日上三竿，我是不会起床的。
　　“难怪，平时都是接近中午才听到你家有响动。”殇祁童鞋表情坦然地说出一句很惊悚的话。
　　“呃，”我纠结良久，“你该不会平时都有关注我家动静吧。”拜托，这不跟跟踪狂一个性质了，好不容易以为“灰狼”里会有个和我一样，“唯二”正常的人，难不成平时都是假象。
　　殇祁挑眉，轻笑：“别想歪，你起床后会习惯性把阳台的窗帘拉开，那个时间段，我差不多做完家务，在阳台上晒衣服，所以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
　　我额角抽搐，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貌似还有几回瞥到殇祁在隔壁的阳台上，打了声招呼的，不过大多数时候我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状态，能够走稳路都不错了，压根不会发觉邻居阳台上有人。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崩溃，我这脑补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一尴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正准备硬着头皮胡扯两句就火速撤离现场，殇祁突然出声：“对了，你知道出国护照怎么办吗？”
　　“诶？”我傻了，想不到在我心中一向无所不能的殇祁也有这种时候，随即挑眉，“你要办护照？”
　　“嗯，听罗部长说开学后上的高中在国外，需要办留学护照。”靠之，原来我真是最后知道这事的人，顿时对奇葩怨念上升一个台阶。
　　“刚好，我也要去办，一起吧。”如果真是以前初中的时候，定说不出这种主动邀请异性一起共赴某地的话，即使行为、目的相当正经，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还真是有够羞涩和内向的，而现在看来，工作之后对自己的改变又是何等之大。
　　殇祁顿时喜上眉梢，实在地嗯了一声，笑着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子，收拾东西。待他拿了个包出来，我还没晃过神，这家伙真正开心时的笑容当真要人命，差点晃瞎我的眼。
　　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啥这么开心。
　　记得重生前办护照之类的都是拿着户口到当地的出入境管理局办理，对了，这之前还要照相，貌似在政府机构旁边都会有能够照这类相片的照相馆，但要价相当高，如果能早作准备，就不用花冤枉钱了，再次怨念奇葩。
　　等公车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点了点资料和所需要的证件，确认带齐后才稍稍缓口气。殇祁看我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样子：“等我一下。”说完走向街对面。
　　回来的时候，俊美少年的手里端着完全不搭的豆浆和江城特色小吃——三鲜豆皮，但意外的，我竟一点都不觉得这场景违和，反倒绽开自己也没察觉的微笑。
　　“早上冷，喝点热的暖暖身子，”他把豆浆和豆皮一起递给我，“早饭还没吃吧，知道你喜欢吃辣，刚才让老板给加了点辣椒。”
　　好吧，这少年不仅长了好面容，还有颗玲珑心来着，哎，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家女孩子了。
　　迅速和自己的羞耻心斗争了下，面色平静其实心虚地接过早餐：“呃，谢谢，话说你好像总能看穿别人在想什么。”就在刚才我还想肚子饿来着。
　　“也只是对某些人而已。”殇祁冷不丁又扔了句炸弹效果的话。
　　为了验证不是自己想歪了，下意识扭头看向殇祁，对方却只是坦然地看着车流。看来，果然又是脑补惹的祸。
　　吃了东西，暖气从胃上升，整个人精气神果然不一样，我们坐着清晨空无一人的公车，慢悠悠向出入境管理局进发，正无聊着，突然想起不知道其他人的护照办得怎样，左思右想，实在不放心这些现任“灰狼”成员们不靠谱的办事作风，拨了小狐狸家的电话。
　　半晌，电话接起：“喂？你好。”听筒另一端的是小狐狸，声音带点微喘。
　　我皱眉：“你大清早的就跑出去锻炼了？”
　　“嗯，师父布置的晨练任务。”
　　啊啊，这世道，怎么大家都不懂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乐趣呢，一个两个都这么拼命。
　　决定忽视自己喜欢赖床的恶习：“你爷爷或者师父有没有跟你说出国护照的事情？”
　　“说了啊，我决定开学前抽几天时间去办。”小狐狸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童鞋，要是真到那个时候才办护照，估计我们就得想办法怎么把你偷渡出去了。
　　我扶额：“阿冉，护照从办理到签发，至少要半个月左右，到时候没有出国护照你哭都来不及，现在赶紧坐车到出入境管理局这里来，我刚好也在弄这事，大家一起得了。”
　　小狐狸听了，顿时有些无措，连声答应后，挂了电话，估计正火速出门中。
　　我无奈地叹口气，也不抱侥幸心理，挨个打其他人的电话，一圈下来，发现，“不靠谱”这种东西果真是可以传染的，包括我在内的一共五个人需要办护照，结果不是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就是不知道办理手续要提前，更有厉害如玛姬者，老神在在地来了句：“啊？出国需要护照吗，我师父说，到时候直接把自己塞一个箱子里，然后就会有人把我们运过去哦。”
　　那是偷渡好不，而且还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偷渡，稍有不慎就会没命的偷渡！解释无力，直接命令玛姬带上资料和我们汇合。心中暗道，神啊，拜托你，不要让玛姬和他师父看那么多没常识的漫画好不。
　　等大家到齐，所有工序折腾完，已经近中午了。我双眼无神地望着当空的大太阳，再次怨念，往常这个时候我才刚起床啊。
　　倒是这群人没负担没压力地接着讨论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不如去哪里吃一顿的话题。我满头黑线，顿时觉得果然少年不知愁滋味，我这初中身子，心却已经蹉跎了。这样想，却还是在阿冉提议去川菜馆的时候，大举双手，投赞成票，毕竟我也是一正宗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