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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暴风雨前的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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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出,顺势向侧推去,收势,旋转,一套剑舞下来,已是满身大汗。
“最后的动作向右偏一点会更自然。”安冉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
“大哥,你想吓死人啊。”我瞪他,对方却只是不在意地笑笑递过水。
“听说你晚会的时候还要担任主持?”
“嗯,谁让有外宾到场呢。”而且外宾还是我同桌的爹,这是怎样一个魔幻的世界。
“早知道,我也去”小狐狸嘀咕了一句什么。
“你刚说什么?”我捧起水瓶子,脑海里过电影似的想着刚才的动作。
“没什么,”安冉顿了顿,有些不自然,“晚会的时候真的准备拿这对剑过去吗?”说完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我手中的烂铁剑。
“我也不想啊,但是想了想没什么适合的替代物,而且时间也不够了,与其重新练不顺手的东西,不如拎这对烂铁剑上台。”嘻嘻,反正我也没承诺老狐狸宣传效果如何。
“试试这个。”安冉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两把扇子。
“这个是——”我接过扇子,缓缓展开,“好漂亮!”
扇面随着手指的移动慢慢打开,好似一幅盎然春景铺陈眼前,春景中的桃花四处飘飞,好像要溢出来,合着扇身上的花香,美轮美奂。最奇妙的是,扇尖不是常见的方形或圆弧,而是呈剑尖样,将扇叶合起来,则正是一把小巧的古剑。
“你从哪里弄来的啊?”我反复摩挲着小扇子,移不开眼。
“喜欢就好,”安冉轻笑,“想着这对扇子应该配得上你的剑舞,特意拿给你看看。”
“是你的私人物品吧?”我嘴上这样问,心中早已肯定,这傻小子,摆明着想用美物诱惑嘛,“赶紧趁我还没改主意拿回去,这么漂亮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还是好好藏着吧。”
大义凌然地把扇子伸出去,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摸着扇骨,也不知道这扇骨是什么做成的,滑顺异常,仿若绸缎。
哎,这些漂亮的物件,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即使我这个大龄女青年,也是逃不过的。
哪知安冉只是笑,不作声,直看得我发毛,才慢悠悠来一句:“既然喜欢就拿着吧,不过相对的,如果这次演出成功,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呃,”这剧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像台言了,我汗颜,“先说来听听。”
“说出来惊喜就没有了,你还是赶紧练习吧,看刚才那动作,别扭僵硬,旁人看了还以为是僵尸出来蹦跶呢。”
这家伙!就不能多讲几句好话吗?!我气结。
恨恨收回扇子,“啪”地展开,立刻开始练习。
安冉反倒是站在一旁,兀自笑得开心。
台后练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特别是当你不想上台的时候。
深深深呼吸,只听着同桌大喘气后,一阵令人牙酸的衣料摩擦声:“好了,搞定!我的娘诶,终于扣上了。”
“扣上是扣上了,”我挣扎着转过身,“可是我觉得不能呼吸了。”
估摸是我的脸色太难看,同桌立马扶我坐下:“没事,没事,不要台上有麦克风,不要大声说话,尽量小口小口呼吸。”
我尝试着,仍是难受。
TMD,到底是哪个衰人选的这套衣服,让我知道了,非要赏他一记老拳。这是给人穿的吗,硬是要把一未成年少女的腰束成火柴棍子细,露肩、垫胸、十厘米全高跟,再加上一呼吸不良,待会儿上台不是扑街就是晕倒。
“不行了,我先去外面透透气,待会儿快开始了再过来。”我现在急需新鲜空气。
“可是——”同桌还在犹豫,她可是被奇葩直接委托“扣押”我的。
“没事,没事,就是到走廊呼吸口新鲜空气,再说了,我这拖地长裙也走不到哪里去。”说完,也不管答不答应,我挥挥手,走出后台。
不得不说,转学前从没想过这所外语学校实力居然如此雄厚,听小耗子说,他和安冉所在的中学也是省级重点学校,这次跨校联欢请来了不少重量级的人物,除了伽郎父亲那样的外宾,更有一些特殊机构的负责人,借这次的机会来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可以关注的。
当然,以上言论都是热血说的,而且还是在大啖我辛苦做出的烤鸡的时候说的。
至于特殊机构,按热血的话来说,因为涉及内部机密,所以他也不方便透露。对于这一标准的官方言论,我是没什么所谓的,倒是热血因为有八卦不能讲,抓耳挠腮的焦躁样颇有几分自作孽不可活的好笑。
“唔,的确不少外宾的样子。”仅站在走廊朝阶梯会议室瞟一眼,就看到好几个不同颜色的脑袋,如果细心听的话,能够听到好多不同国家的语言交杂在一起,好似身处热闹的国际交易市场。
而且,“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来参观学校还要带这么多保镖”我有些无语地看着正处在室内人群中心的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他的身后明明暗暗,至少有三十人左右的保镖,这还没算上室外的。
“他是目前国际刑警界的中心人物,这点护卫数量已经是再三减少过的了。”安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我身后,按老狐狸的话来说,这家伙的内息已经调得越来越好了,一般人已经察觉不到他的靠近,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的高手范儿嘛。
“呃,他该不会就是你爸爸说的‘特殊机构’一员吧?”有没有搞错,国际刑警这么严肃的组织,竟然是在初中学校的联欢晚会上选拔人才的?!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魔幻啊!
“是特殊机构,不过不是来选人的,听我爸的意思,这次晚会可能没有这么简单,”这一瞬间,安冉似乎看到了什么,眸光一闪而过,“说不定有人会来袭击日本驻中国大使也说不定。”
“哦。”我面无表情地拿起茶歇的饮料,顺便瞟了瞟他方才视线所及的地方,除了人头没什么特别的。
“呵呵,”安冉轻笑,一双狐狸眼半眯,“好像从来没看你害怕过,即使我刚才提及可能今晚可能会有袭击的时候。”
我耸肩,“有什么好害怕的,靶子又不是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发生的事情,总逃不过,”就像重生,也没谁事先跟我打过招呼,一口气喝光饮料,“再说了,真枪实弹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胆子练着练着就会变肥的。”虽然上次在超市的暴乱,只是看到真枪的样子而已。
但有些话的确出自真心,人们总以为死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其实死亡简单、容易,而且瞬间发生,我们真正惧怕的,是死去后再也不能和至亲之人见面的痛苦,是再也不能和挚爱之人携手的悲伤。
而前者,我早在重生之初就经历,现在只剩笔记本中虚幻的电子照片聊以慰藉。
小狐狸似乎已经对我惊世骇俗的言论免疫,只是挑眉看了看我,抿唇微笑,“怎么不见你和你的小同桌串词?”
小同桌这家话自己也不过高一而已,用得着这么倚老卖老嘛。
“伽郎的父母亲刚让他过去介绍介绍学校,当然,也有校长的意思在里面,毕竟今天来了不少记者,大使的儿子在这所学校就读,本身就是一条热辣新闻。”我撇嘴,从这方面来讲,校长和老狐狸如出一辙。
“你——”安冉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安师兄,你在这里啊,人家找你好久了。”
哇哇哇,现场版的“人家”用词,配上俗称“婉转若莺啼”的声音,不得不说,我被雷得外焦里嫩。
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生硬生生挤进安冉和墙壁之间,自来熟地玩起小狐狸的胳膊,完全无视对方额角暴起的青筋。
呵呵,有趣,有趣,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真正让安冉动气的,而且看这架势,我该庆幸自己站在安冉的对面而不是旁边,否则,百分之两千会被这位大小姐给一爪子扒到旁边,说不定还会很“灰姑娘”地来个跌倒,以给后续剧情铺垫。
“师兄,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走了,人家第一次到城这边的学校,地方又大,刚才还差点迷路,人家很害怕啦。”这姑娘果真电力十足,蹬着十厘米全高跟,一口一个“人家”,发痴耍嗲样样熟练,看来是这方面的老江湖了。
最重要的是,这小姑娘话是对着她的师兄说的,眼睛里的“凶光”可是向我扫射的,其激烈程度堪比镭射。
喂喂,我可没有当韩剧悲情女主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