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晨间聚餐 ...
-
被人偷偷摸摸算计的以利亚仿佛和容言和好如初，一团雪白的狗狗乖乖的蜷伏在男孩的臂弯里，蓬松柔软的尾巴在众人诡异的注视下，成功突破草绿色沙滩裤上的洞洞，一下一下蹭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
满怀期望的茱莉失望又高兴的松了一口气，她用一种无比骄傲的姿态俯视希贝尔，像是在说——看，以利亚多么喜爱狗狗。此前遭遇过一场“临时”失败的人生赢家不解又不甘，他几乎想跑到十字架前质问耶稣了，以利亚花了三年多时间治疗却一点起色都没有的那个毛茸茸的小毛病，为什么奇迹般的复原了？
嗷，希贝尔郁闷的发现，他的人生可能即将迎来第二次失败，缘于一个人和一只狗的莫名友情！嘴唇蠕动，以利亚牌翻译器成功破译来自希贝尔的唇语——你们的友谊简直突破了人类遗传基因密码。
可不是么！
以利亚踏下最后一个台阶，依照约定将怀里的狗狗放下地，这只小气的肉团还处于闹别扭阶段，当然，他的主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出于直觉，以利亚充分感受到了希贝尔身上显然超越同龄人几倍的荷尔蒙，这样状态下的好友足够让他警惕一二。正因为如此，他需要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以备应付之后层出不穷的问题。
容言优雅迈步，经过早上那一番折腾，他发现自己也许突破了一个小小的障碍。在此之前他虽然习惯了这有如贵妇般的行走姿态，可也绝不会像现在一样轻松自如。轻盈一跃，茱莉小美女拦路的两只手臂已然落在了他身后，如此简单的障碍难不倒他咯。
旁人听不到他洋洋得意的心声，以利亚却听的一清二楚，只碍于客厅里还有两只人形生物，不然他一定会大声笑话这只实在不像狗狗的狗狗。
希贝尔只觉得两眼放光，一时间似乎忘了他正在努力讨好的对象，或者说他把追求的对象暂时转移了？
总之，这个同样九岁的小屁孩嘴巴一咧，一连串仿佛刚从蜜罐里捞出来的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砸在狗狗的脑门上：“哦，鹅毛如雪，体态婀娜，瞳若星辰，优雅如斯。”希贝尔曾和以利亚学过一段时间，对那遥远的神秘国家的诗词歌赋很是推崇，不过文化和语言的差异导致他这段话总听着别扭就是了。
“多么漂亮的狗狗，”希贝尔赞叹着，“亲爱的，快过来，让我抱抱你。”他迫不及待的俯身接近，可惜容言压根儿就不想理会，被人抱着的确舒服，但是这得看对象！他可没有随随便便投怀送抱的癖好。
容言轻巧的停下脚步，小心的避过希贝尔伸过来的手掌，摇头晃脑：鹅毛如雪，他又不是大白鹅，抱他干嘛？而容言唯一的听众则很“痛苦”的窝进就近的沙发，他是该骂希贝尔学艺不精，还是该向洛丽丝解释这句成语的妙用所在？
容言没去看以利亚的纠结表情，他懒散的放松四肢，打算寻找一处干净整洁、不被打扰，并且足够他打滚伸懒腰的地方。习惯了每天无所事事的他警惕全无，而近在咫尺的希贝尔也没有出言提醒，等他四肢大开的被一具温热的身体压在地板上的时候……能说一切都晚了吗？
“汪呜呜呜呜！”
生性好动的拉布拉多犬耸动着鼻子，当闻到空气中那个熟悉的味道的时候，它激动了。那不知道舔过多少双袜子的舌头热情的往容言身上蹭口水，它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下同类的害怕和抗拒。
“汪呜呜呜呜！”
看在上帝的份上——以利亚没来得及想好借口，他的身体便优于思想将自家狗狗抱进怀里。目击者之一的希贝尔头靠沙发，尽管他的脑袋没有偏向任何方向，他的余光还是很轻易的看到了茱莉小美女闪闪发亮的眼神——女孩子总是对这样的英雄救美情节感兴趣。
希贝尔纳闷的看着他：“嘿，兄弟，你什么时候治好的这毛病？”现在的以利亚算不算真正的无懈可击？即使是英雄也不一定会有完美的过去，所以以利亚应该不会介意自己露了他的老底吧？
而背对着他们安慰怀里狗狗的以利亚脸皮一僵，如果他的记忆力不是那么出色的话，也许他马上就能忘了他将拉斐尔推开的场景。男孩咽下一口唾沫，在容言狗狗略带感激的心境下，小手狠狠的来回蹭上狗狗肉呼呼的屁股，像是想要擦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并且，也只有屁股这个地方没来的及遭遇拉斐尔的口水。
“汪！”——臭流氓！容言恶狠狠的发出自以为很凶恶的吼叫。
臭流氓？以利亚沉默的低下眼睑，眼下草绿色沙滩裤的中间位置忽然湿了一片，男孩严肃的想，这个位置好像是每天例行嘘嘘的那个地方……
撇开茉莉，作为这里唯二的女性成员之一——至少茱莉是这样认为的。只见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位绅士培养，你的行为却告诉洛丽丝你是一个小混蛋。”但愿以利亚还愿意结下这门亲事。
茱莉就像每一个偏袒自己孩子的母亲，向以利亚道歉之后很自然的提起了自己那隐晦的目的：“拉斐尔一直很喜欢洛丽丝，他们看上去是不是很般配？”
一点都不，以利亚抽搐着嘴角，耳边尽是容言聒噪的嚷嚷声。他很疑惑，茱莉一家人为什么总是对容言“嫁入”他们家这么乐此不疲？以利亚头疼的看着好友胳膊肘往外拐的帮着茱莉，不是他的狗狗他就一点儿都没烦恼。
“哥们儿，这是好事！我是不是能看见一场别出心裁的婚礼？”希贝尔唯恐天下不乱的道，“需要我来做证婚人吗？别担心，给我一杯喜酒喝就行了。”
“汪！”——混蛋，如果你不让他闭嘴，我不介意拿他的手当早餐解决！
以利亚哑然失笑：“他的手可不一定比我的干净，谁知道他起床嘘嘘后是怎么处理的。”以利亚说的很小声，把自己眼里的笑意充分传达给对方，“嘿，茉莉，来点燕麦粥怎么样？”
“汪！”——再加两根香肠。
“茉莉，再加两根香肠。”
茉莉女士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不过她看上去并不反感，一边哼着田园小曲，一边将浓香四溢的牛排接入自己的餐盘，那浓稠的、沾着黑胡椒的汁液几乎勾出了孩子们肚里的蛔虫。
“茉莉，我能反悔刚才的决定吗？你的牛排看上去真不错。”周围所有人，包括以利亚怀里的容言以及地上摇晃尾巴的拉斐尔，有志一同的吞了口唾沫。
美丽的女士没有回答，她很自然的从柜子里取出一小袋谷物倒入锅中。
以利亚埋怨的捏了一把手中的屁股：“你害我丢了一份美味的牛排，说真的，为什么你吃什么我就得跟着吃什么？”
“汪！”——很好，你终于承认了，我的仆人。
希贝尔一手搭上以利亚，不解道：“伟大的友谊能促进跨种族的交流，你们的默契是从早餐开始培养的？”
“汪！”——某种程度上，他是我的同类。
希贝尔“噗嗤”直乐，揉乱了狗狗的头毛：“谢谢你的回答，真可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听不懂，以利亚没来由的兴奋。只见希贝尔眼珠子一转，伸手捞过他怀里的狗狗道：“不如我们交换吧，用我的莎莎和你的洛丽丝交换怎么样？”
“你以为我会答应？”以利亚抬手抱回狗狗，将容言纳入自己的保护圈。希贝尔顿时拉长了调子：“为什么不答应？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以利亚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好友，但是比起信任，他更青睐怀里的小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义？以利亚内心否定，这只是以牙还牙——如果给那小子两个选项，A以利亚，B茱莉，毫无疑问是B。
希贝尔苦着一张可爱的脸蛋，两只眼睛却一闪不闪的看着茱莉小美女：“和他讨要洛丽丝果然是一项impossible。”不过，“你再怎么不愿意，拉斐尔也必须为今天的事情负全责，哥们儿，小公主迟早是要出嫁的，与其等待一个无名无姓无来历的狗狗给洛丽丝做丈夫，倒不如嫁给拉斐尔，多活泼的男孩子。”
以利亚顿感头痛，难道这就是电视上常常上演的逼婚？男孩挎着肩膀道：“拉斐尔不需要负责任。”
“可是他们已经亲亲了！”希贝尔严肃状，“我妈咪告诉我，这叫夫妻之实。”
“噗”，茉莉示意所有人上桌，将刚刚煮好的燕麦粥以及香肠递给以利亚和容言，桌上又陆续摆放了水果派、蔬菜汤和奶油布丁。末了，茉莉抬手抚过希贝尔软软的头发：“亲爱的，你给你妈咪预订了几个媳妇儿？”
希贝尔掰着手指回答道：“不多，就八个，妈咪说对待感情要认真，所以我只亲亲了八个。”
“汪！”
餐桌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还有某只狗狗笑的直打嗝的声音。
临走前，茱莉很是烦恼的问道：“茉莉阿姨，洛丽丝为什么不能嫁给拉斐尔？他们看上去那么般配。”
茉莉耸肩道：“因为洛丽丝是男孩。”
“不可能！”
茉莉好笑的点头承认：“好吧，因为洛丽丝来例假了，她一直穿着那条沙滩裤。”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晨间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