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芸霞淡辰曦》OoOZoom

74、辞职

　　“五一劳动节也不能休息吗？”你可以想象付景骞此刻的表情一定比他的语气夸张多了，眼睛不费力就睁的大大的，嘴巴不满地睁开。
　　莫芸却对此没有没什么大意见，“你不知道在法定节假日加班的，是可以加工资的吗？”至少比扣工资来的好多了。
　　“算了，又没多少钱，我请你出去玩总比上班有意思多了吧。”这样的便宜她应该不会不占吧。
　　她兴致缺缺地说：“算了，你自己要是想玩就自己一边玩吧。我也不是能够随便翘班的人。”如果翘班的话，她不仅没工资拿还会被陆辰诺赶走的。
　　“啊，这样子啊。真的不能考虑一下吗？”失落的声音里，好像有一颗纽扣掉在了地上。
　　“付付，你不能总找我玩啊。你总得认识一些新的人，交一些不一样的朋友，这样才会过得更开心啊。就算没有我，找别人玩不也是一样的吗？要是不开心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吧。”
　　“我知道了。切，又不是非要找你，我还是有很多朋友的。”似乎是有些生气的，却还是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今天早上，陆辰诺又给了她一张请柬，虽然给的并不情愿。还是红艳艳的请柬，但是这次她把请柬放进了抽屉里。
　　陆辰诺看到了，便问她，“真的一定要去吗？”
　　“嗯。拿了请柬，当然要去了啊。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弄丢了，不然到时候一定看不到那么轰动的婚礼。”她笑的时候带着嘻嘻的声音。
　　“不要抱有什么期望，所有不要去。听我的，别去。”
　　她的眼忽的对上他微凉的目光，“什么期望啊？我也只是跟大家一样，纯粹是为了去见识见识而已。”
　　“那就随便你吧。既然想去那就去吧。”啪嗒啪嗒，他大步地走了出去。莫芸看起来的确是不在乎的样子，也许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难忘记，而她根本就没有心。从分手到现在，她从没问过为什么，更不曾向他示弱或企图挽回什么。如果她也可以朝他走出一步的话，也许……
　　也许什么？他白皙的手握着墨黑的钢笔，每一节指骨都像跳动的血管，不能跟着自己的心走。
　　他想了想，坐在电脑前，打起了字。光亮的电脑屏幕上赫然闪现着硕大的字眼，“辞职信”。既然你不来，那就让我来帮你下定决心吧。
　　在五一之前，她又去了一次希瑞的商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巡视了一遍。
　　“不行，宣传单的颜色从橘黄色换成抢眼的绿色，马上换掉。”
　　“那边的广告牌向右下斜了一点，你们都看不出来吗？当然你可以说是它自己歪掉的，但是你别把光都打到那张纸牌上可以吗？”
　　她摇摇头，“那边的营业员竟然在无聊的玩手机，现在我们公司已经冷清到只能自己招呼自己了吗？别让看见我们有这样的职员，把店长给叫来盯着。”
　　“把二楼的保安换成清洁人员，把三楼餐厅的意大利面给撤了，你们没看见小孩子吃了一口就不要了吗？还有那边的垃圾桶这么满怎么还不清理……”
　　巡视完了之后，她回了楼上办公室。李静跟在她身后把门关上，给她倒了杯水，“今天看起来火力全开啊。”
　　“嗯。因为最近我也过的不大好，所以你们也不要想过得太舒服了。”开玩笑的说道，所以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喝了大半杯水，她又问：“荣烨回来了？”
　　李静点点头，“上个礼拜就回来了。”
　　“跟你联系了？”
　　“算是吧。不过他爸说了不让他再插手帮陆辰诺，所以……”
　　“所以把他支走了，是吗？不过他爸还真是有本事，总觉得留着什么后招，感觉很不安啊。”她大致看了一下这个月的报表，确认没什么纰漏就签了字。
　　李静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怎么陆总他……”
　　“你是指他跟荣蓉结婚的事吧。看来你也收到请柬了，那到时候就一起去吧。”比起李静的犹豫，莫芸似乎干脆的太快了些。
　　“一起去吗？”她跟何郁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她们是安排好的呢。
　　“怎么了？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好像我逼你上断头台似的。”她云淡风轻地翻着文件，表情舒展地像在下午茶一样。
　　李静却更担心地看着她，“真的没事吗？虽然之前听说你们分手了，但我总觉得那只是传言。现在他就要结婚了，你真的不难过吗？”
　　“李静，我觉得，这东西要是我的，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属于我。他要不是我的，就算我拼尽全力也只是一场空。”她坚定的眼神，安静的笑，好像流动的水不会被任何东西困住一般。
　　李静怔怔的望着她，心里不禁感叹她这么勇敢自己却是不及万分之一。
　　她转了一次车才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整整齐齐地梳洗成睡觉的样子。头发沾着水雾搂着她的肩膀，面容洗成素面朝天的样子，穿着睡衣的她像个迷糊的小孩。
　　她拽着被子向右侧躺，嘴角拉成安心舒服的弧线，好像枕头下面藏着一本漂亮的童话故事书。而她刚刚不小心偷看了一样。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床，把房间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在包里面放了几包咖啡做好了加班准备。
　　像往常一样走进一楼看了看布告栏里的通知，却意外的发现了一项新的人事通知。总裁秘书办的莫芸秘书因为私人原因请辞，现在已被批准，即日起生效……
　　因为生气所以胸口莫名地起伏着，走路的步子比平时快了很多。迟迟不来的电梯让她有些焦躁，固执地看着下降的数字，嘴唇隐秘地闭合在一起。
　　一出电梯，锋利地走向秘书室，她问秦洁，“陆辰诺呢？”
　　“啊……他还没来。”她也看到了人事通知，大概的过程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可这毕竟是她跟陆辰诺之间的事，她没有说话的余地。
　　就要爆炸的气球忽然被泄了气，她在位置上坐下，看着被擦亮的玻璃门一动不动。
　　9点整，陆辰诺带着Jason上了楼，电梯打开之后他们似乎还在交谈着什么。莫芸急忙地冲出去，“陆总，我有事跟您说。”
　　他无奈地点点头，对Jason说，“你先去吧。”然后Jason看了莫芸一眼就离开了。
　　她跟着陆辰诺进了办公室，陆辰诺在沙发上坐下，明知故问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总，我没有递交过辞职信，怎么说我自动请辞了呢？”
　　他一笑，“那要怎么样呢？要我说，你工作能力太差，还是说找一些理由凑合一下把你开掉。现在说你自动请辞，总比我逼你离开，要好听一些。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凭什么要离开这里。难道就单纯的因为你看我不顺眼这样智商低级到犯贱的理由吗？还是我被你的思想风暴刮成了片儿川吗？”她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特别是在不服气的时候。
　　“以前你的自尊不是很有市场价吗？你的性格不是小李飞刀吗？那你现在每天被呼来唤去，自尊心这样的东西怎么就不见了。以前的你如果看着还算有趣，可现在这样跟一般人也没什么两样嘛。我没必要花钱养着一样的人啊。”他的每一句嘲讽都是为了她量身定做的，却说得比蒲公英还要轻飘飘。
　　“所以因为无趣了要把开除了，之前因为无趣了也把我甩掉是吗？”她挑衅地问道。对于这样的理由，还是不能充分打击到她。
　　陆辰诺的唇角微微勾起，“不是。我只是不大喜欢太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似乎以为已经能完全掌控我了，但其实只是让我更讨厌你而已。本来我们可以不那么快分手的，可是谁让你总是跟付景骞在一起，我还是比较爱面子的。你们不是情人节也一起过了吗？”
　　“情人节？你跟踪我？”她的嘴唇有些泛白，怀疑地问道。
　　他点点头，“如果说家里有事，那么结束了之后，你也应该找我，而不是跟付景骞二人世界。不是吗？男女朋友的关系不都是这样吗？如果你想过三人世界的话，我想你找错人了。即使他愿意，我也是有洁癖的。”
　　说实话他的声线很柔和，但是却像发臭的池沼一样让她作呕。“如果不相信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说什么让我试着相信你这样的屁话。现在要装模作样也得说些技术点的台词不是吗？几个二百五都比不上你装逼的技术啊。”早就想骂人了，只是现在才找到恰当的时机。
　　他的神情瞬间收敛成肃穆，“现在你可以滚了。滚吧。给我滚！”
　　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滚这种姿势，目前为止，全公司就只有您再用，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又神清气爽有风貌的动作，只有您配得上。我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学习走路这种低端的兽性行为了，毕竟我进化的变态程度不大高。”说完她就心平气和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