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芸霞淡辰曦》OoOZoom

71、比较

　　“算了，反正你都下定决心了干嘛还走来走去啊？”莫芸看着沐纯秦跟个钟摆一样在前面晃来晃去，很想用一个大头针把她固定住。
　　“诶呀，我就不该给他。好后悔啊！”她敲了敲自己的脑子，气馁地撅着嘴。
　　“给都给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啊。反正你爸也就是房子比别人多几套，你给他两套，你们家又不会露宿街头。不过，那些钱够他还债吗？”
　　“不知道。差不多吧。反正我能给的已经给了，只希望他不要再出现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真的就变成穷光蛋了。”虽然她不大会算清楚钱，但她也知道她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莫芸一笑，“我也快了，快要变成穷光蛋了。所以不用太担心。”
　　“什么！你会变成穷光蛋吗？为什么？”她连忙凑近莫芸，因为她似乎闻到了什么八卦的味道。
　　莫芸一把把她推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智商这么低是没办法理解的，所以就不说了。不过你这头是洗了吗？怎么闻着这味道跟馊了的炸鸡一样啊。”
　　“当然洗了，今天早上刚刚洗的。”她抓了一把头发放在鼻前用力地嗅了一下，“明明很香啊，嗯，是茉莉的味道，怎么会有馊味呢？肯定你是的鼻子有问题。”
　　“果然是智商不行啊。”这么容易就被转移话题的人，还傻傻地听信别人的话，怎么可能智商没问题呢。她的眼神轻轻地斜了沐纯秦一下，爬着楼梯回房间去了。
　　“我到底哪里智商低了啊。嗅觉跟智商有关系吗？”她愤愤不平地喊叫，莫芸却笑得更加开心。还以为这个人脑子变聪明了呢，看来也还是个不清不楚的糊涂蛋。
　　何郁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好了，别喊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笨蛋了。还喊什么啊！”
　　“连你也说我笨啊。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笨了啊？”连何郁现在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猪都说自己笨，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她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懒悠悠地晃了过去。
　　第二天陆辰诺竟然没来上班，这样的日子难得的成了莫芸最开心的日子，据Jason说他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到公司里来了。
　　莫芸问他为什么陆辰诺这个工作狂没有来上班。
　　Jason说是因为忙着把妹脱不开身。
　　莫芸“切”了一声，不理他。表情却像失真的一帧画面，淡淡地填进了水塘里，被一根根水草贯穿，没有一个气泡能透出水面来呼吸。
　　本打算早些下班，再约上付景骞去游戏厅里玩玩再吃顿饭，时间就可以被安排地满满的了。虽然没有把单位计算的很细致，好歹也算是充实又不无聊的一天。只是计划常常赶上变化，她被Jason的一通电话就滞留在了公司里面加班。
　　莫芸查着字典翻译一些很难懂的特殊词汇，翻来覆去语句都始终无法连贯，标点符号的位置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摆放。她飞快地翻着字典，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八只手，把那些单词都给揪出来。这是什么鬼文件一定要这么挑灯夜战，难道不把这些乱码翻译好了就会影响世界和平吗？
　　付景骞打来电话，问：“晚上要加班到多晚啊？”
　　“不知道呢。还有很多事没做。”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果然沁出了一片湿润。
　　“这样啊。晚饭吃了吗？”
　　“嗯。吃了吧。”现在更是哈欠连天，谁对着英语字典一个多小时谁都会困的。
　　他立刻回到：“你肯定没吃。算了，我请你吃宵夜吧。”意料之中的语气。
　　“这么遥遥无期的事，你是怎么规划出来的啊。”她懒懒地答道，又翻过一页纸。
　　“你现在很累啊？”
　　“嗯，都快累趴下了，英文果然博大精深啊。”
　　然后，嘟嘟两声，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了。突兀的，猛然的，掐断了。不过，也没来得及抱怨，莫芸又看起了文件。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付景骞就来了。二话不说，拿起莫芸的文件问了句“就这个？”。便快速地写了起来，那些莫芸标注的疑难杂症他几乎每个都会。
　　“你怎么都会啊，该不是把字典复制在自己的脑子里了吧，傻孩子。”看着他下笔如有神的样子，她怔怔的有些回不过神。
　　“你才傻呢。我好歹在国外呆过吧，你自己搞不清状况还说我傻。”显摆出来的全是得意，出过国的人都当自己是外交官。
　　“好吧，我错了。”该死的陆辰诺，已经把她逼得接近失去理智了。要搁在从前，她肯定能计算出最方便的方法来完成这个报告。
　　他像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一样涂涂写写，“陆辰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忙啊。”
　　“不知道，他今天一天都没来上班。”
　　“那他不知道跟你报备啊。我都跟你说，你是被潜了，你还不信，真是个白痴。”他犹豫了一下又写下了两个字。
　　莫芸双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地说，“我被潜了，你这么得意干嘛啊？幸灾乐祸的家伙。”
　　“那是你识人不清好吗？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不懂欣赏，非要跟着陆辰诺那个阴阳怪气的人。”他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即使是大便，他也会说自己是发光的大便。
　　“你是哪里觉得自己比他优秀了啊？”莫芸把脚搁到了办公桌上。
　　他一笑，“一见他就觉得这个人在感情上一定是营养不良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大热情的样子。我可是阳光帅气的美少年好吗？我比他活泼开朗多了好吗？真是的，竟然要我跟他比较，没水准了吧。”
　　这个人总是这么自信，还真是难得啊。“你能不用你的多动症把别人比成自闭症吗？”不管跟谁比，他总能得出他比较优秀的答案。
　　“跟我比起来差多了。所以，你要不要转投我的怀抱啊，我的心里可只有你哦。”充满玩笑意味的话里，分明有一丝认真被可以的掩盖了，依然笑得痞痞的。
　　莫芸仰起头，眼睛被灯管透出来的光扎得微微眯起，“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啊。这话你信吗？都有这么多相亲对象了，还不满足啊。人的欲望还真是难以想象啊。”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是每个都被你吓跑吗，所以以后就我们俩相依为命了啊。”
　　“千万别说这种话，太可怕了。我保证以后你相亲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出现的，所以认真地相几回亲吧，到时候会有合适的。”
　　明亮的眼忽的暗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吧。我对这些可以安排的东西不感兴趣。不过，这个文件干嘛非得让你全翻译出来啊，你又不是这个专业的。”
　　她把头歪向一边，“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就快走人了吧。毕竟也没什么能力。”
　　“这点小事，我来搞定就是了。要是非得走人话，去我那里上班吧。就算每天什么都不做，我妈也会给你发工资的。”他一副雀跃不已的样子，真像拿着棒棒糖诱拐小女孩的人贩子。
　　她叹了口气，“算了吧，让你妈养两条蛀虫，我可没这么狠。有个你就够你妈操心一辈子的了。你什么时候能写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我已经很快了，别催我了……”
　　比想象中快了很多完成，莫芸拍了拍付景骞的肩膀，称赞道：“付付，看来你妈花的钱也不是一点都没赚回来嘛。”等同的意思是，看来你也不是完全败家嘛。
　　Jason开着车慢慢地驶进了小区，汽车灯把夜晚微凉的寒气搅得朦胧一片，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车轮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像雨天收讯不好的电视机里的雪花一样，听不出内容。
　　陆辰诺一脸苍白地坐在汽车后座，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担心Jason的开车技术的时候了，就算没有驾照也已经开回来了。
　　“公司的事，你有处理好吗？”一张嘴，喉咙就扭扯着一股撕裂的疼痛，声音变得不成样子。面庞却还是平静的表情。
　　Jason不得不开口说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都生病了还管这么多干嘛？什么时候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完成过啊。尽瞎操心。”不大好的嘲讽的语气里，掺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对于陆辰诺，他向来没什么办法。
　　“那个文件你交给莫芸了？”他的眉毛不适地皱起，喉咙已经摩挲的生疼。
　　Jason把车子开进了车库，“嗯，当然给了。不过你可够变态的，干啊自己生病了不舒服，还要别人跟着你受罪啊。她比我都惨。”
　　“那就行了。你很惨吗？只是叫你帮我做些小事，还老抱怨，真不满意的话就早点回美国去好了。”无所谓的语气，其实是知道Jason一定会赖着不走。
　　他把车停稳了，“不是还得照顾你这样的病患嘛。我还不至于无情地撇下你，所以现在你就顺从一点吧。不是明天还要挂盐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