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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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汽车人一众按照计划开始了行动。凯德、肖恩、米卡沙和转轮分乘大黄蜂和摇摆，两辆雪佛兰悄无声息地混进KSI运送进研究大楼扫描的车队之间，驶入了公司。按照流程，他们开进一间地下车库里，引导员看他们都停放好车辆，就离开了。
“前面还有一个房间。”自从进了大楼就在观察四周的凯德指示了一下。“米卡沙，你们留在这里，我们去前面看看。”
比起阴冷的车库，前面的房间看上去灯火通明，像是个展示厅。大黄蜂载着凯德和肖恩开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金属的碰撞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大黄蜂的广播声和两个男人的喊叫声。
“发生什么了？”摇摆二话不说就一脚油门冲了进去，做好了面对敌人的准备，结果进屋后，他看到房间中央立着一架红色的仿制塞伯坦人模型，大黄蜂正气势汹汹地抓着它的胸甲。
米卡沙和转轮开门下车，跑去问凯德这是怎么回事，摇摆也变成人形，把大黄蜂从模型前拉开。“哇哦，冷静，还记得吗，我们组的任务是潜伏！”
一旁的大屏幕上播放的访谈视频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我们的设计团队从大黄蜂开始着手，不过那个外星机器人的设计真是过时，纯属古董，既破烂又丑。”
大黄蜂爆发出一阵机械音，播放着“你觉着你比我强是吧？”的挑衅，又转身去踢模型的屁股。摇摆拦到他们之间，抓住大黄蜂的肩膀，半是安抚，半是预备着有必要的话就把他摔翻在地。
“你在气什么？这个公司的设计师在我们面前简直就是个婴儿，犯不着跟人家计较。我们爱变成什么样是我们的自由。”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滋呜——而且——滋呜——我们本该是共同阵线！”
大黄蜂把气撒在了摇摆身上，他戳着摇摆的胸口，用歌曲和电影台词剪出一句质问。
“要是你也被安排在深山老林里一个人待上好几个恒星周期，你肯定也能心如止水。”摇摆一边劝说，一边一点点地把大黄蜂推离那个模型。“这段时间里救护车不放过任何一个纠正我脾气的机会，都快把我洗脑了。”
“你不也是——老式——雪佛兰！”
“哦，你说我现在的车型？我只是觉得电动汽车在那么偏远的小镇太突兀了，我还打算把变形形态换回之前那个呢，可Volt太不常见了，我至今都没找到一辆再扫描一遍。”说着说着，摇摆自己也抱怨了起来。
“你们可以一会儿出去后找个更好看的形态，街上有的是车，但现在先变回去。”凯德担起了继续安抚他们的责任。“我们已经进来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人类的工作了，大黄蜂，你可以回去了。”
凯德是第一组的人类中最成熟的一个，即使在公司里走来走去也不会显得奇怪。大黄蜂载着肖恩离开，摇摆还有着后援职务，他开回车库，和米卡沙、转轮一起继续等待下一步指令。
过了一会儿，凯德的声音连入了通讯频道：“我找到了实验室。擎天柱，你能收到我的摄像头画面吗？”
“能。”
擎天柱在应了凯德的话后不久，忽然发出一阵咆哮，通讯也跟着断掉了，好像是擎天柱在暴怒中把信号切断了。
“我想那就是我们这次调查的结果了。”摇摆虽然收不到凯德直发给擎天柱的视频画面，但自从看到那个红色仿制模型时他就有所意识到了，而擎天柱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个事实——“KSI在研究塞伯坦人。”
米卡沙轻轻地把手放到方向盘上，她没有说话，但摇摆从她低垂的眉眼中知会到，她想安慰他。
又过了几分钟，通讯恢复了，摇摆通过信号的移动得知，第二组已经向KSI大楼赶过来了。
“凯德被发现了，我们进行第二步行动。摇摆，废掉他们的安保警报。”
“好嘞！”
擎天柱的命令让摇摆兴奋了起来，终于可以有所动作的他不等米卡沙下车就变形了，他在翻身间握住米卡沙，把手足无措的她和惊叫着蹿到她怀里的转轮放到自己肩头，然后单膝跪地，一手抵住地面，一手扶上墙壁。他隔着钢筋水泥感受到电缆中运行的电流，它们仿佛在抚摸他的指尖，闪起一个个漂亮的电火花向他打招呼。
“来吧宝贝！表演开始了！”
摇摆高呼一声，发动了自己的能力，整幢大楼的电力向他涌来，从他的掌心注入他的身体。房间的灯和展示厅里播放着广告宣传片的电子屏幕“刷”地熄灭，中央空调缓缓关闭，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安全出口的标志还亮着绿色的荧光。
“呜——呼！”摇摆用力一挥拳头，原地旋转一圈跳了起来。“我不用电动汽车作载具真是太浪费了！”
米卡沙抱住他的耳尖，提醒道：“我们还在这儿呢！”
“哦，抱歉，好长时间没打仗，我太兴奋了。”摇摆把他们放到地上，让转轮传达了这边已经把电断掉的消息。
“收到。摇摆，撤出大楼；大黄蜂，漂移，去把凯德救出来；探长，十字线，跟我一起攻入实验室。”
听到擎天柱的指令，摇摆当即想要反驳。
“什么？凭什么要我撤出去？转轮，帮我问问大哥，为什么我不能跟他们一起攻进去？我也要给那些伤害我们的同伴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说不定他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再损失一个医官了。”转轮耸耸肩，依然窝在米卡沙怀里的他抓着她的衣领，舒舒服服地又往她身上贴了贴。
“给我问！还有给我下来自己走！”摇摆揪起转轮，把他丢到了地上。吼过后，他盯着转轮看了一会儿，说：“问问擎天柱，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们一起攻进去！”
这时，天花板忽然开始了颤动，房间里的灯闪了闪，又亮了起来。
“他们肯定是启用了备用发电机。”米卡沙说着跑向之前的展示厅。“这样吧，你先撤出去，我去找其他人问一问。如果擎天柱同意，他应该会再叫你进来参战的。”
“不是！你……你等等！”
摇摆想拦住她，但米卡沙一扭身就钻进了通往公司内部的门，他只能不爽地变形，像之前大黄蜂泄愤一样在地上留下一道轮胎印，驶出大楼。
为了与大家会合，摇摆开到了公司大厦的正门，从这里他可以看到被打破的玻璃幕墙，惊慌逃出的员工与他擦身而过，楼里不停地传出枪声。
……这让人怎么能坐得住啊！
摇摆在人群中拔地而起，充斥浑身上下饱满的电能让他亢奋得想要再打碎一片玻璃跳着舞步冲进去，他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小心脚下，但仅仅是变形走进屋就果不其然地又引起了一阵大骚乱。摇摆循着楼内被擎天柱他们踩坏的地砖一路找进去，很快，他抬头望见了载着凯德正顺着天井从高层降下来的漂移和大黄蜂，又找到了站在实验室前，正用枪指着一名人类的擎天柱。
“擎——”
摇摆向实验室看去的刹那，整个人僵住了——是那种从生理到心理的卡顿，让他一时间一动也动不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挂在那儿的那枚头颅，是救护车的吗？
它毫无生机地悬在几条机械臂之间，一如伊戈尔般残缺不全，面目全非的五官之间残留着用高温熔化的痕迹。滚落在一旁地上的一架无人机正投射出断断续续的画面，里面传来摇摆无比熟悉的声音，但那一向沉稳可靠的声音此刻却颤抖着，近乎在哀求：“我是医疗官救护车，你们的盟友……我是个汽车人！”
摇摆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火焰点燃了，这股火焰从他的头脑烧到胸腔，让火种痉挛着反馈令他窒息的疼痛。他看到擎天柱转过身来看他，他看到十字线伸出手来扶他，他看到米卡沙向他跑过来，他看到一个和转轮一样小个子的陌生塞伯坦人指着他大喊大叫，他看到大家的嘴一张一合，可就是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刺耳的报错音将他淹没。
在疼痛与烧灼下，摇摆跪倒在地。这种感觉太过于久违，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辨认出，自己在发怒。
……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摇摆盯着眼前的地面苦苦思索，却只能答得上第一个问题。
四周的嘈杂渐渐清晰了起来，摇摆分辨出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随后他意识到自己正双手撑地跪在地上，忙爬起来。一抬头，便对上了擎天柱充满担忧的目光。
“摇摆，你还好吗？”他仔细地看着他的双眼问。
“为什么不让我一起——”摇摆条件反射地将怨气吐露出来，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他摸了摸脑袋，但没有摸到伤口。“抱歉，我被什么击中了吗——”
“没关系，我们要撤退了。”擎天柱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达指令。“不要回头！汽车人，变形出发！”
“米卡沙呢？”摇摆在变形的同时想起自己的搭档也跑进公司里了。
“我在这儿！”
米卡沙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急促地说着钻进他的后座，她一手揽着一个迷你金刚，除了转轮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家伙，他顶着一头亮晶晶的管线，发型看上去有点像那个叫……爱因斯坦的人类科学家。
不知何时矗立在了他身后的探长催促般踢了踢他的后挡板。“你快点，我断后。”
——啊，对，重武器大块头断后。
米卡沙没有走丢在偌大的公司里就够摇摆松一口气了，他关好车门，紧随擎天柱和十字线，开足马力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