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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枉念旧时,惆将异路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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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对于怀孕中的夏侯瑾轩和同样是怀孕中的‘夏侯韬’来说,被两个比他们自己更紧张的准父亲看着,实在是比等待午饭前最后一节课下课的学生更加煎熬。
实际上夏侯瑾轩或许要好一些?除了每天姜承以喂猪的食量标准来喂他。‘夏侯韬’却不得不承受着夏侯彰零下二十度的目光速冻,还得听从双方命令认真保养身体,连本体的魔翳当初都没能骗过夏侯彰,就更别说这个剔除了大部分感情和记忆的新分.身了。
这不,‘夏侯韬’非常在情理之中的被冻早产了。
“哎哟,恭喜夏侯大老爷,夫人给您生了个分量十足大胖小子哟~”把满脸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的稳婆抱着个红艳艳的大襁褓晃晃悠悠从里屋走出来,心里不住的念叨着夏侯家的好,给的银钱分量十足不说,富贵人家生养的好也不怕出意外,光看那气派端端的比爷们都强出一大截儿去!
虽然距离上一次带孩子已经足足隔了近二十年,夏侯彰抱孩子的动作硬是没有半点生疏,略有些僵硬的对稳婆道了声‘多谢’便接过极具夏侯家特色的大红包,神情瞬间柔和下来:“这边是我们的孩子啊……既然你心心念念的魔界缺水,便叫他瑾泽可好?”
稳婆摸不着头脑,那夏侯夫人还在里屋歇着哪,夏侯大老爷这是在问谁?难不成是问他的女儿女婿么。
外人看不穿,夏侯瑾轩和姜承却是明白的,一个帮另一个揉着腰咬耳朵:“阿承,你说今日生产的是魔翳本体还是他的分.身?”
姜承在夏侯家待了也算是有一年了,因为跟家里的大家长统一战线,早已将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除了像现在这样调侃岳父岳母的时候已不会觉得拘束不自在,可他也确实是拿夏侯瑾轩没办法:“瑾轩……咳,大概是分.身?毕竟听说生产时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要让我说啊,那里面的一定是本体呢。”夏侯瑾轩捂着肚子暗搓搓的笑,他现在肚子鼓得像个气球,比‘夏侯韬’还要大出许多去,以至于动作一大就会失去平衡,还好姜承一直在旁边片刻不离的守着,“要不要打赌?阿承输了的话,下次【哔——】的时候就得让我在上面。”
姜承哭笑不得的赶紧去捂他的嘴:“这种话怎么能在外面乱说!”
“不能在外面乱说啊~”说着夏侯瑾轩仰起头咬了咬姜承红透了的耳朵尖儿,手也很不老实在姜承的腰和胸前摸来捏去,“那就是说回了房里就可以说咯?”
“瑾轩——”面色潮红的姜承不得不按下自家夫人乱动的手,但是禁欲已久的下面已经非常诚实的抬起了头。谁让夏侯瑾轩身体不好呢,即使从各类医术中得知胎坐稳之后并不是不可以行房中之事,姜承却从来都是帮他解决了欲望之后自己去冲冷水澡。
要知道男人都是经不起挑逗的,更何况挑逗他的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夏侯彰不是没听到后面的小动静,不过对他来说批评已经嫁出去不中留的女儿比不上还没追到手的老婆和刚出生的儿子。而且魔翳并非没有对他动情,夏侯彰有这个自信也因为他对朝夕相处之人的了解。
若不是因为在意了,魔翳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逃回魔界隐匿不出的。
而这个孩子……
夏侯彰笑看着一块紫莹莹的美玉从天而降,落在他怀中的襁褓上,迅速伸手抓住身边的空气。他曾也是武功赫赫名震江湖的少侠,如今虽然已不再年轻,身手却也没有丝毫褪减:“夫人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
无人回应。
“夫人莫不是认为回了魔界便能躲我一生一世?”夏侯彰的握住空气的手突然收紧,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顺着力道撞进他怀里,右半边的衣服都被压了下去,但是能看得出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刻意避开襁褓中突然开始大哭的夏侯瑾泽,“若是再逃,我会不择手段的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你信还是不信?”
只管点火不管灭的夏侯瑾轩在后面跟着点头:“不管魔翳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姜承认命的强忍着欲望继续试图封上夏侯瑾轩的嘴。
夏侯彰怀中黑气渐渐从无到有越来越浓郁,终于汇集成夏侯彰日日面对却依然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魔),却又与他想象的有些差别——苍白的脸色衬得额上的魔纹愈发鲜艳,灰白色的长发带着一点点硫磺的味道,宽大的衣袍遮挡下的身体却很是精瘦,隔着衣服都觉得那骨头硌得人慌。
对此夏侯彰表示非常不满,之前夏侯韬的身体那是骨子里就弱,好歹他还给养的健健康康腮上还能掐着点肉呢:“怎么这般瘦弱?夜叉国连自己的大长老都要苛待不成?”
“呀,爹生气了~魔翳这次要倒霉咯。”夏侯瑾轩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可一点都没忘了上辈子就是这货把自己给一招秒了的。
魔翳什么也不说只是摇头,身上的黑色魔气还在继续弥漫,令人惊讶的是夏侯彰竟然丝毫不觉得对人类来说如同瘴气一般有剧毒的魔气始终困扰,而他怀里的夏侯瑾泽和不远处的夏侯瑾轩更是自发的开始吸收起他散发的魔气来。
“向儒!”夏侯彰把自己曾经带过夏侯瑾轩的大弟子叫进来,把夏侯瑾泽递过去,“送到厢房奶娘那里去,还有让外面看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随后他的两只手牢牢将魔翳困在怀中,“你还在想着怎样逃走?”
“我如今只是个魂体,你要如何囚禁我?”魔翳长叹一声,想要如以往那样虚化后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反而更加凝实,“嗯?大哥你——”抬起手才发现手腕不知何时被涂满咒文的金色锁链系住,而且不止是手腕,脚腕和腰上也有同样的锁链,就在他低头看的时候,夏侯彰竟然在他的脖子上也套上了锁链!
夏侯彰拽着一把系住魔翳的锁链,深深地注视着一直在逃离他的那个魔:“不要想着逃走,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将你抓回来。”
夏侯瑾轩往姜承身后躲了躲:“爹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啊……好可怕……唔!疼——阿承——”就是这一动,他突然就倒了下去,下面的衣服被破掉的羊水浸湿。
最近又开始外出做任务却似乎是把夏侯世家当成了自己的窝的暮菖兰刚好回来,一把从呆掉的姜承手中拯救出夏侯瑾轩塞进了里屋。幸好刚才稳婆被赶回了里屋给屋里的‘夏侯韬’做产后护理知识讲座,不然非得被之前夏侯彰和魔翳弄出各种灵异吓个半死,哪里还能再帮着夏侯瑾轩忙生产呢。
夏侯瑾轩只记得自己疼的不清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幸好自己的孩子没有比夏侯瑾泽早一点出生,不然得叫比自己还小的人舅舅什么的也太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