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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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抵抗不过周彦只能随他去，一路上耷拉着脑袋不看他。
周彦把车开到一家餐厅门口，他拉开车门要扶我下车，我不理他，自己下去，周彦仍把手放在我的腰上，另一手扶着我的手臂，我拉着一张脸懒得跟他争执。
服务生把我们引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周彦把菜单递给我：“这家店中餐西餐都做，味道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我连菜单都没翻，直接跟服务生说：“我就要一杯巧克力香蕉巴菲去去火，要最大杯的。”
周彦说：“先点菜，冰淇淋最后吃。”
我扬起下班看着他，一副“我就先吃冰淇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周彦挑高了眉头，他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翻看菜单点了几个菜。
我呼出一口气倒在身后的沙发上，环顾四周，这是一家高雅温馨的餐厅，放着很轻柔的音乐，餐厅很好顾及了客人的隐私，每个吃饭的位置都设计成包厢，桌子上的小花瓶里还插着一朵鲜嫩的玫瑰。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不知道周彦怎么知道这里的，然后我心里立刻酸溜溜地想是不是余美琪带他到过这里，这个想法让我不太舒服，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柠檬水。
巴菲是最先端上来的，冰咖啡上浮着鲜奶油、四个巧克力雪球、杏仁和香蕉丁，看起来就很不错，我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块，放进嘴里——嗯，味道很好。我心里舒服了点，接二连三地挖了好几勺。
周彦坐在我对面，静静看着我。我大口吃冰淇淋，不一会儿就吃掉了一个雪球。周彦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警告我：“别吃太多，胃口受不了，等大姨妈来的时候又该疼得死去活来的。”
我对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就算疼死我你也管不着。”以前我大姨妈来的时候，周彦跑前跑后地沏红糖水，泡可可奶，外加按摩给我揉肚子，不过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自从跟他分手以后，我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照顾得很好，然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地球上少了谁都一样转，没有他我照样欢蹦乱跳，吃嘛嘛香。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四小碟赠送的小菜和一份焗烤饭，周彦把饭推到我跟前：“先吃饭，冰淇淋一会儿再吃。”
我不理他，举起勺子去挖雪球，周彦伸出手拿走冰淇淋，挪到他跟前，让我够不到。
“嘿！”我愤怒地瞪着他。
“先吃饭。”周彦抬起下巴点了点我桌上的饭。
“我不要！我要吃冰淇淋。”
“先吃饭，吃完了我有话要跟你谈。”
“我没什么可跟你谈的。”我起身要夺回冰淇淋。
周彦伸手把冰淇淋碗端了起来：“可是我有很多和你想谈的。”
我叹气，举着勺子瞪他：“周彦，周公子，真没什么可谈的，话都在两年前说尽了，而且您是精英，我是草民，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像我这样的，只能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庸庸碌碌蹉跎一生；像你这样的，就应该飞黄腾达，譬如开家公司，跟微软成为宿命之敌，取名Morefuckingsoft ——更他妈软……之类的。”
一道霹雳，周彦石化了：“Morefuckingsoft？更他妈软？”
“是啊，more是比较级用法，我英语过六级了。”
周彦万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活像我刚刚跟他说自己变性成了男人，或者承认自己是拯救世界的美少女战士，他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现在的用词风格很……彪悍。”
我呲牙跟他笑了一下：“都什么年代了，总不能一点流氓意识都没有。”然后皱着眉看着桌上一小碟泡菜，故意挑剔：“泡菜玩意儿又酸又辣又便宜，韩国人顿顿离不开，但腌制的东西会致癌。韩剧里头演男女主角刚在一起，就肯定有一个要得癌症了，观众都说是狗血，韩剧三宗宝——车祸，癌症，好不了。但其实那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写实呀，得癌症还不都是这泡菜给闹的。”
周彦忽然笑了起来：“你以前文静的时候是很可爱，但现在伶牙俐齿的也很不错。”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承蒙夸奖，让您贱笑了。”
这时服务生又端来两个菜一个汤，周彦催我快吃。我知道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所以吃了半份焗烤饭。
周彦在我吃饭时一直看着我，偶尔用筷子给我夹点菜，等我快速吃完饭又开始吃巴菲的时候，周彦把我吃剩下的焗烤饭挪到自己跟前继续吃。这个举动太亲密了，我有点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决定闭上嘴收声——他愿意吃剩的，跟我没关系。
吃完饭，服务生撤去盘子，端上来饮料。
周彦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嘴，用低沉的声音说：“晚上喝咖啡容易睡不着，我给你点了奶茶，里头加了双份的珍珠。”
我迟疑了一下，周彦点的东西全都合乎我的口味，包括面前这杯原味的珍珠奶茶，我有些痛恨自己的偏好没有改变，所以这会儿周彦的细心也变得尤其伤人。
我深吸一口气，啜了一口奶茶，再次告诫自己一遍，要跟面前这个曾经伤害我的混球保持距离，然后抬起头。
周彦靠在沙发上，意态轻松，但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正凝视着我，好像一只老虎在凝望猎物：“莲花，咱们俩现在好好谈谈。”
我心里有点纠结，镇定情绪：“好吧，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
周彦摸摸下巴，专注的看着我：“先说说你两年前为什么抛弃我，跟我分手？”
什么？！我瞪大眼睛，强迫自己找回理智，才没把眼前的奶茶泼他脸上：“我抛弃你？周公子，是你有了新欢，所以一直在疏远我，打算默默分手不是吗？”
“新欢？”周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你说余美琪？”
“对，就是‘你的琪姐’。”
“天！”周彦用左手覆住脸，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就是朋友关系，我发誓。”
我哼了一声：“别给我发誓，我怕你遭雷劈。再说我信不信也跟你没关系，我……”
周彦柔声打断我：“怎么会没关系？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对余美琪什么感觉都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声音拔高：“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不见我的面……”
周彦眯起眼睛：“什么时候我不接你电话，不回你短信了？”
我讽刺说：“是哦，真可惜，事情过了这么久，没办法查通讯记录了。”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我？”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结果我去看见了什么？你和余美琪开心地混在一起，包括你们那天晚上庆功，没错，我看见了，你们俩很欢快地进了酒吧，我给你打电话，你骗了我，然后我知道，我做的梦够久了，该醒醒了！”
周彦低声咒骂了几句，又抬起头来看着我：“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的原因？你当时怎么不冲过来质问我，狠狠打我，用皮包和鞋子丢我，反倒一声不吭的就分手了？”
我顿时无语凝咽，接着几乎要尖叫起来：“你想让我怎么做？跑过去尊严尽失的看着你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周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说：“莲花，这件事我欠你一个解释和一句道歉，当时我太不成熟了，一心扑在开发研究上，觉得你时时来缠我，跟团队里的人发生冲突都让人心烦，所以有意冷淡你，希望你能独立一些，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是我当时太自私，没顾及你的感受，所以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余美琪跟我完全没有瓜葛，自从出国以后，我就没再跟她联系过。”
我想说你跟她联不联系都跟我没有关系，但说出的却是：“骗人，你们俩在同一所大学，怎么可能没联系！”
周彦笑了起来：“学校很大，选的课不一样，几乎碰不到面，而且半年以后，我的导师替我申请了别的大学，我就转校了。”
“至于不接你电话不回你短信……”他深思着说，“我确实没有印象。”
“算了。”
“‘算了’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
我对他甜甜一笑：“‘算了’的意思是我懒得追究了，已经都这么长时间了，往事重提没有意义，以后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下一秒钟周彦已经挪到我跟前，双手放在沙发后面的墙上，把我圈在里面，眼中有风暴在酝酿：“刚才是我听错了吗？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牵扯，而且你显然也忘不了我，你怎么可能认为以后咱们两个会各走各的？”
我震惊了：“谁忘不了你？”
“当然是你，否则你不会过了这么久才跟王晨轩那个小白脸谈恋爱——而且那都不能算恋爱。你跟他到什么程度？顶多牵牵手？听说你们俩连约会都跟来大姨妈似的，一个月出去一回，看场电影吃个饭，有时候程芸芸还跟着，你觉得这样叫谈恋爱？”
我怒了，抬高下巴：“你管不着！”
周彦咬着牙阴郁地说：“我管不着？你肯定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一回下雨天在我家看电影，我亲你的时候……”
哇塞！他再说什么！
我全身抖了抖：“你个流氓，不准再提了！”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俩刚刚在一起搞对象，在他家写完作业顺便看DVD当做约会。那天电影演的什么已经忘了，我只记得周彦一直在亲吻我，最后因为他对我妈妈有过承诺，所以怀着极大的忍耐和自制才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周彦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记得。”然后脸色变得严肃：“你忘不了我，我也忘不了你，我要咱们俩重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