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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正文完 ...

  •   困在笼中的月城看着表情明显露出纠结的银时,耳边还回荡着冰冷声音的倒计时。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可以渐渐地控制住能量外流,只是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面,却正好引诱出她那一贯平和表象下隐藏的决绝疯狂。
      “四分零秒。三分五十九秒……”
      “快走。”
      原本在笼子如困兽般蜷缩的月城,突然挺起身来,对外面的银时这样说。银时却没有言语。
      可这一次她没有等他做决定。当她有意识地移除了所有与体内能量抵抗的意志力,白色刺目的强烈光线突然间涌出。瞬间蒸发掉了她脸颊上流下的泪。
      可一旁看戏的男人却是早有准备。哼笑了一声,几道金属门马上落下,将月城的笼子完全地封闭起来。
      银时眼看着她在自己犹豫不决的几秒里就被完全地禁锢起来。笼子里面的少女有着和自己一般的坚定表情,在最后的缝隙合上的时候,他仿佛清楚地看见她笑着的弯弯眉眼。
      “阿银……”
      就像是她最后一次叫他。
      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突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般。即使耳旁还有不停提醒的地球生命的倒计时,即使他之前正如她一般在心底隐隐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割舍,可当她真的消失在眼前,在理智介入之前,首先反应的却是身体。
      “三分五十四秒……”
      银时猛地冲向金属箱子。洞爷湖紧握在手中。握着镰刀的男人有些得意而轻松地笑,只等着在他眼中渺小的人类冲上来露出破绽,然后送他上路。
      “三分五十秒……”
      兵刃相接的一点星火。男人仿佛看见了对手眼里燃烧着的东西,不知为何让他猛然心惊。只是一晃神,却错失了一点机会。
      “三分四十八秒……”
      金属箱子的四壁从刚才的慢慢鼓胀变形变成近似圆形。金属的韧性已经渐渐到了极限。那是很多人第一次清楚地听见金属的撕裂声。
      银时跳向后方,刚好清楚地看见它的分离崩析,像是张从内部爆开的纸。一大块金属碎片高速地击中他,将他推出几十米外。
      而与此同时,刚才还与他交手的男人瞬间被近似太阳的温度完全包围,甚至没有来得及惊讶自己计划的失败。
      “三分四。”
      倒计时的声音就永远地静止在这里。从那金属包裹的里面爆发出来的能量,巨大到在十秒内就破坏了整个飞船的核心,伴随着一波一波新的能量冲击到飞船外围。
      而在飞船外面待命的土方看见这类似新星爆发的景象,嘴里的烟蒂因为吃惊而跌落到自己的腿上。也顾不得喊痛,只是马上驱车接应被冲击波弹出的神乐和新八几。
      “混蛋。”
      即使没有停下来手上应该做的事情,但在另一部分意识里面,土方却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副驾驶座上的山崎在忙乱中用余光看了他的副长一眼,却因为过于吃惊和不敢相信而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他看见副长眼角流下来一滴泪。
      可是这怎么可能。去问的话,也一定会被杀掉吧。

      银时被带着巨大冲击力和惯性的金属碎片撞出飞船外。因为撞击产生的巨大痛感而屏蔽的意识恢复后,他又不顾一切地要冲回飞船上。在舱外待命的另外几艘新选组的船发现了他想要阻止,却被夺了一艘车看着有些陷入疯狂的男人疾驰而去。
      任何其他的可能性他都不想想象。
      “可恶。”
      现在只能说出这一句话。现在也不是要流泪的时候。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快点赶去她的身旁。找到她,然后再也不要放开。
      然后他便看见那已经被从内部完全撕裂开来的巨大飞船。不过是短暂的时间过后,原本看起来坚不可摧、代表着一个高等文明的最高成就的飞船,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一处,还有细微的光点。

      当突如其来的黑暗与窒息感将自己包围的时候,月城真正地进入了某种状态。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识的,只是从被关闭起来开始,就完全地失去了控制。
      狭小空间的爆炸后,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在向着某个方向坠落。身体无法控制,意识无法唤醒。
      大概就这样了。
      唯一一点可能的细微思考。
      她不知道周遭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大概一切都不在了。
      如果一切都不在了。要保护的东西,可以爱的人。
      那么大概就这样漂浮下去,坠落下去,或者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想着,直到被纳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大家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两个仿佛失去了意识的人。就漂浮在那里,似乎都对周遭的一切不再关心。将两人送到救护船上,却没办法掰开银时的手。
      还是土方将烟狠狠地丢在地上碾了几脚,上来一记手刀敲晕银时。

      不知过了多久。
      银时猛地睁开眼睛,起初的茫然状态过后,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月城的方位。因为是深夜,其他人早已离去休息,他的屋子里面也没有点灯。只是透过细微的清冷月光和刚睡醒后的朦胧眼睛,他看见自己梦里的那个人,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狂躁不安的心就那样安定下来。
      伴随着醒来,身体的剧痛让他没办法好好移动,只是他还是挣扎着伸出手去。
      如果不好好地碰到,如果不好好地抓紧,仿佛就不够真实。
      他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当你醒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深红色的眼眸温柔地看着熟睡的少女的脸。说话声音轻轻地,怕吵醒她。然后他就心满意足地握着她的手睡过去,当早晨被神乐发现的时候,翻白眼叫他变态色魔。
      只是即使被这样吐槽,他也不会放开手。

      团子屋的老板惊喜地看着递到面前的请柬。抬头,月城红着脸,带着微笑。
      “哎呀哎呀,哪个小哥这么好福气。”老板也笑了,看着月城转过头去看在不远处因为紧张而走立不安的某个人。
      银时正有些局促地看着自己踩碾路面的脚尖。感觉到有视线投来,抬头一看。
      然后也笑了起来。眉眼舒展,让人想起阳光照射着的清风吹皱的池水。
      还是走了过来,伸手揉揉月城的头发,对着团长老头打了招呼,行了见面礼,一阵寒喧,背景是深夏的蝉鸣。

      而后握住她的手。
      "回家吧。"
      "嗯。回家吧。"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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