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XXXII.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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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将自己浸入水中，叹了口气。
最后的样子，她记得那样清楚。
并不是觉得一定不会再相见，只是，或许以后会变得陌生。大概潜意识里有这样令人沮丧的念头，收在眼底的一切才能全都被清晰地记住。
夏末午后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脸上，眼角眉梢。男子英俊的脸，离自己那样近过，她最喜欢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的，头发，眼睛，蓝白色的衣衫，洞爷湖，叫做坂田银时的这整个人的全部，过去，现在，未来。
曾是照亮她的光。即使他并不曾知道，也没有在意。
可以后即使没有他，也要很好地活着。
或许渐渐也会变得幸福。
这一夜又有人无法安然入眠。
那时冲田送银时出了真选组的门，敏锐地察觉到银时不太对劲的状态，于是故意拍拍他的肩膀说：
"不要伤心啊老板，不过还是我们的副长比你快了一步啊。"
看着银时投过来的一丝疑惑的眼神，冲田弯起嘴角：
"哎呀？没告诉你吗？蛋黄酱控对月城小姐求婚了呐。"
然后就像他一贯地腹黑，话就到这里止住。然后看着万事屋的老板像是头被人狠狠敲了一记似的，脸色刷白。
也不知自己是以怎样恍惚的状态走回万事屋的。回到家，神乐和新八几都不在。拉开卧室的门，看见静静躺在门侧月城留下的那把剑。
伸手过去取来。缓缓抽剑出鞘。剑刃在光线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似乎带有热度。又似乎那热度是从它主人握过的手柄上传出的一般。
总觉得会让人心生眷恋。
银时看着手里的岚怔愣了一会儿，还是将它收入了鞘中。起身去用冷水狠狠地洗了几把脸。
依然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在这里陷入惆怅莫名的时间。
这样想着，却也隐隐发觉自己似在逃避。
月城不知道真选组门口发生的事。第二天早早醒来后，便去找冲田商量之前讨论过的事情。在走廊上询问了一个看见自己就露出奇特表情的真选组队员，被好心地带到了近藤的房间。
近藤和冲田莫名地看着在队员敲门通报了以后马上夺门而出消失在院子里的土方，即使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觉得好笑。
于是月城进来的时候，两人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还未散去，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有打趣的意味。
即使冲田之前已经也和近藤通过气，不过三个人还是谈了很久。即使月城日常的会话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来真选组之前做了，她还是为了这次的讨论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比如一些比较难解释的词和概念什么的，整整写了两页纸。
冲田和近藤两人盯着那张纸，听着月城缓慢但有逻辑的说明，时不时地点点头。随着解说的深入，原本因为讨论着严重事件的沉重面孔却变得渐渐明亮起来。
“还有这样的办法吗？”
近藤抱起双臂，眼神炯炯发亮。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感。刚才月城说了一些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但是却也提供了句句有理的分析。
听起来就好像是真的，真的可以那样做似的。
月城说的事情是关于他们从来未想过的"大脑的某个区域"与"行为"的联系。在她的解释里面他们了解到，原来人的行为是通过大脑的不同的区域协作控制的。
如果某个部位出现了问题，那么相应的行为上也会出现偏差。
按照月城的推测，现在江户城出现的状况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某种病毒一类的东西抑制了大脑的某个区域，如果能给予那个区域适当的刺激让它重新活跃起来，或许那些人就会恢复正常。当然还有更好的更精确的办法就是制作药物，只是那要用太长的时间和太多的人力金钱。
“不管怎样，试一试也比现在这样将他们打晕或者关起来要好太多了。”
近藤在严肃地思考着可能性。在正经的事情上他还是很可靠的。冲田在一边眯起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吧。”
近藤说着，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去联系一下总部。”
这样说着，便离开了房间。脸上带着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就在在近藤离开去联系松平以后，刚刚坐在一旁没有发表太多意见的冲田却开始向月城询问起一些听起来就很S的知识。
“所以刺激不同的部位一定有不同的效果吧？那么如果我想……”
月城听了，嘴角挂着不掩饰的勉强的笑容，在心里暗自腹诽冲田的抖S属性。不过近藤很快回来，带着更喜悦的表情，叫冲田和月城和他一起去警察总部。
而后近藤和冲田带月城去了警察总部的某个科学研发部门，松平和几个研究人员已经等在那里。听完月城更加详细的解说后，松平当机立断地决定要用月城提出来的方法试一试。
大概是因为情况严峻的关系，松平也显得比自己印象里面正经多了。月城这样想着。这两天坐车时候看见的都是破落荒败的街道。虽然自己和这个世界还有距离感，但是在团子屋打工的时候，遇见的大都是很善良的人。
所以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就太好了。
想着或许自己可以为此做些什么，月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哎呀哎呀，没问题的。说起来，这样的状况让大叔我也很烦恼啊。常去的那些店都不开门了，好久没有和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联系了呐。说起来，小姐要不要来些红酒啊？”
松平在会议室的桌子那边遥遥看见月城的表情，突然又恢复了他的大叔本性。月城被突如其来的调侃唬得一愣。
“不过说起来……这样的知识，真是闻所未闻呐。”
松平果然在正经和不正经模式之间切换得很好。月城刚要烦恼如何应对的时候，他又正起脸色来这样说。
“……”月城依然拿不准主意应该透露多少，只好闭口不言，脸上挂了笑容，似是对自己提供的信息笃定。松平这人精见她如此，却也没有深究。
于是再聊了一阵，放人出门。
“……小姑娘，或许你就会改变江户城的历史啊。”
月城走出门口的刹那，松平低低地叹道。月城听见松平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回头望了一眼，松平已经低下头去看自己留下的笔记，似乎已经陷入思考。
抚了抚因为紧张而重重跃动着的心脏，由着内部人员将她引去实验室的方向。
为了让研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松平同意了月城的提议，让她住在警察总部里面。一室一厅的小客房，隔了几个走廊就是实验室。月城将自己的行李放在桌子上，没有仔细环视房间，便去了实验室，在那里一直埋头写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
想要将所有自己大脑里有用的信息全部写出来。
她一边写，几个分配到这个项目的研究人员一边在旁研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冲田也参与到他们之中，还很好心地给月城端来一杯热咖啡。
“所以说除了药物以外，电击疗法有时也是有效的咯？”
一个研究人员提问。得到了月城的肯定和稍微详细的解释后，又开始埋头思考。
“哦~？那是要一百二十伏，还是要二百二十伏呢？”冲田在一旁举起两支连接着电线的针头。有些疲惫的月城被他的S发言逗笑了。
“都不行啦。那么高的电压会死人的，冲田君。”
月城笑着，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只加了牛奶。她向后倒入手扶椅中，想趁着这愉快的气氛趁机休息一下已渐沉重的大脑，瞄了一下桌上的大纲。
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四五十了吧。这样想着，没有因为剩下的工作繁忙而感觉疲惫，却是充满了斗志。
这时也因为繁忙的工作而忘记了太多烦恼。
说不定是这几天来最开心的时候。
刚刚处于愉悦的状态没多久，却在余光里看见一个人。他站在研究室外面，透过能看见走廊的玻璃墙，月城对上一片深邃的蓝色眼睛。
冲田见月城突然不再微笑，也转头看去。
“啊，这不是我们的副长大人嘛。还真是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呐。要么让他来做试验品好了。”
反正他也中过招。冲田倒是没把这一点继续拿出来吐糟。
而月城看着土方，研究室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走廊，照亮他的脸。右耳上的宝石也因为那光亮像是被唤醒了一般，散发着熠熠的红光。
原本平静的心脏又快速地鼓动起来。
她缓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那玻璃墙走去。
在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脚。
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用什么样的表情。
而即使只是一面玻璃墙，却像是没有直接接触一般，让她略感安全。
这样看着，他和她，不知怎地又像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面了。
还是冲田打破了沉寂，打开门说着吐槽的话，将月城推出门去。土方看着月城有些迟疑地一点点走近，他脸上的微妙的红色被走廊里稍蓝的光线掩饰住。
“……只是随意来看一下。”
土方这样说着，侧过脸去，似乎很不愿面对自己说出的话似的。那天晚上将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以后，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不敢与月城见面。可第二天傍晚在队员的闲聊里面听到冲田和月城来到了警察总部，便有些不放心。
所以就来了。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理由。
“月城小姐……”
刚开口，便收住了话，垂下目光。等走廊上的一个研究人员走过去，土方又看向月城。
少女的脸色有些不好，或许是因为有一天多没有睡过觉的缘故。还有自己能察觉到的不安。
“……别太勉强了。”
原本是另外的话。可现在却说不出口。
“啊，没事的。还是早点写出来比较好。”
因为说话的时候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月城抬起头来看向土方。因为劳累的缘故，眼神有些恍惚。
对上一片清明的眼眸，像幽寂深海。
未收回的眼神温柔。
却不能要。
“是吗。说起来……你不是地球人吧？”
从队员那里听来不少消息，又从月城这里填补了细节以后，土方有些迟疑地问。因为她知道这么多这个星球上未所未闻的事情，而那些知识又代表着某种先进太多的科技。
其实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样疑惑着。只是只有他问出了口。
大概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或许就感觉自己所处的状态，就那么奇奇怪怪地与她亲近了一些似的。
可月城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吗？是的。不是吗？不是的。
她摇了摇头。
该做如何表达，又该做如何理解呢。
“……大概，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月城的声音很轻。在这个并不明亮的走廊里面，仿佛身影都模糊起来了似的。
像是会随时消失。
带着银色月光般头发的男人，沉默地靠在幽暗的走廊转角。
他听见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或许应该怨自己的听力太好。
而转角那边，穿着真选组制服的男人的背影刚好挡住了少女的身躯。
影子融合在一起，即使分开站着，在他的角度看来，仿佛像是拥抱。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XXXII.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