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酱油的》墨染夜月

5、曾经错过的他（5）

　　再后来他们的相逢是因为战事将起。
　　和匈奴已经大大小小试探着打了好几场仗了，朝中似乎有内奸在通风报信。于是，轩辕夜决定自己在京师处理内奸的问题，派遣轩到边关去协助羽墨。轩毕竟也是一代奇才九王爷的弟子，虽然九王为了朝堂安危而归隐山林，但是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教出的弟子也个个都是国之栋梁。而且，轩还有着靖南王的身份，夜自然会选择让他前去边关。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出意外的话，决战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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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王爷你怎么有兴趣来找我喝酒啊？”昏黄的烛光下，羽墨手中拿着精致的酒盏，以一种略显慵懒的姿势斜倚在床榻上。
　　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两人再次相逢后的日子虽然少不了对战事的焦头烂额和对百姓的忧心忡忡，但无论对轩来说还是对羽墨来说，这些日子，也算得上是温馨的。
　　又是三年过去了。算上之前那五年，已经八年了。
　　三年前的羽墨在朝堂上还是略显生涩，但现在在边关的磨练已经让他有了一种沉稳与铁血的气质，精致的容颜丝毫掩盖不住浴血为代价而得来的成熟。轩相信，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羽墨根本不会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来到边关也有将近半年了，轩听到的对于羽墨的评价大多都是类似于冷血无情、心机深沉之类的，和他记忆之中的羽墨……完全不同。
　　羽墨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九王爷的弟子中数他天赋最高，对于文韬武略无不有着极高的理解能力，而且有着极其准确的见解和对策。而在武学方面，羽墨亦是有着让他人望而生畏的天赋。年仅七岁就能练出内力，而且还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续写未完的武功心法。当初九王爷为了防止年幼的弟子不好好练功便说出了练出内力和续写残经这两个在任何人看来都不可能被达成的条件，但是他万万未曾想过，这两个不可能的目标，还真的被羽墨给完成了。
　　虽然羽墨有着极高的天赋，但是，九王爷却并不担心羽墨无法驾驭，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看好羽墨。因为，羽墨的心太善良了，而且总是对他人心存怜悯，重情重义。
　　这样的人注定无法朝堂之中混得风生水起，因为他们会被那些不择手段的人害得很惨。
　　可现在的羽墨，真的……还是那样善良吗？轩没有答案。
　　轩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的羽墨是个有些任性的孩子，虽然现在的羽墨也如以前那样会开玩笑 ，会耍小脾气，但轩知道，现在的羽墨已经彻底变了。或许他会在自己和夜的面前不带任何目的地开玩笑，但是，面对他人，羽墨的每一个玩笑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每次假装因为小事生气都带着算计。或许，三年前他突然辞去自己的官职而来到自己的王府当西席，也不只自己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轩的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
　　“怎么？我虽然自知算得上是个美人，但王爷各色美人见多了，不会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吧？”羽墨的语气懒懒的，带着恶意挑逗的尾音，让轩一阵心神摇曳。
　　“别胡说。”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轩总觉得自己是在掩饰自己的失神。
　　“没情调的冰块木头。”羽墨幽怨地看了轩一眼，“希望没有哪个女人瞎了眼睛嫁给你。”
　　若没有女人嫁给我，似乎也不错——这是轩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怎么，不同意？那你说说，除了我这个不仅瞎了眼还彻底抽风的人，谁还能不介意你的冰山脸，不怕你的冰山气场？更别提喜欢上你了。”羽墨说完轻轻抿了一口酒。
　　“那你嫁给我？”轩的声音更低了。
　　轩只是随口一说，纯属被羽墨气昏了头。但话说出口之后，轩的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波澜。
　　——因为，轩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排斥这件事情，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期待。
　　怎么可能？自己莫不成是疯了？
　　轩因为自己的念头而愣住了。
　　羽墨叹息一声，闭上眼，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我说过……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过了好久羽墨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悲凉，幽幽的，“你开别的玩笑我不介意，但惟独这方面，我不能不介意。”
　　轩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夜已经深了，出去吧。”羽墨把酒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来，“我也该睡了。匈奴明天或许会有异动，你也好好休息。”
　　轩皱了皱眉，但还是走了出去。
　　走出门，轩抬头望了望天。天上阴云密布，正如轩此刻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