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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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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布参战的当天下午已经将凛送到她外公处,仆人也同时遣散了,现在的远坂宅只有言峰绮礼一个人而已——这也是身为老师的远坂时臣对自己弟子的信任。
虽然联系上了Assassin,但依然没有关于间桐雁夜下落的情报。而那位任性妄为的黄金王者丢下一句“再因为这种无聊事打扰本王,就准备承受王的怒火吧!”便返回了位于冬木的远坂宅。
远坂时臣正坐在圆藏山脚下一座小镇的客栈房间里,夜晚寒冷的空气从敞开的窗户流淌进来。桌椅散发着轻微的霉味,好在被褥还算干净整齐。店家提供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摆在桌子上已经彻底凉了。远坂时臣啜饮着茶杯里的茶水,无论杯底的茶叶、使用的水还是泡茶的火候都糟糕透顶,不过仅仅是解渴的话也不用太过苛求。
破旧的客栈并没有练习魔术的条件,也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书籍,艾因兹贝伦家的参战者还在冬木,间桐雁夜下落不明。今晚,远坂时臣难得地陷入一种少有的、无所事事的状态。
他交叠双手望着窗外,山脉庞大的影子压在小镇头顶,呈现出和白天的静谧清幽完全不同的模样。
如果现在下雨了,那个软弱的卑劣者也许会拖着小樱一起被夜晚的山林所吞噬。
一旦冒出这样的念头,远坂时臣不由得感到了焦躁和愤怒。他是为了小樱能继承间桐家的魔术、为了爱女的未来才过继了小樱,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承受了这一切的女儿陷入不幸。
因为自己的懦弱逃避了自己的责任、背叛了家族,却又贪恋着圣杯而厚颜无耻的回来;明明得到了家族的谅解获得了争取参战者资格的可能,却丝毫不珍惜和感激,放任一己之欲做出抢夺——不,应该称之为偷窃——圣杯钥匙的行径。
如果是更久之前他所认识的间桐雁夜,远坂时臣也许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但这样的认知已经在知晓对方离家出走的消息时就被丢弃了。
即使这推断无法解释男人劫持小樱的理由,他也不想去考虑这种问题。去理解这种毫无责任心、卑劣懦弱之人的想法,仿佛把自己一直以来为了继承家业暗自努力、为了钻研魔术费尽心血所独自走过的时间都贬低到了这种低劣的水准。
虽然女孩空洞阴郁的眼睛一直无法从脑海里褪去,这份违和感也因为无法理解而被无意识地忽略了。
而现在,除了等待Assassin的消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远坂家主再一次因为小女儿品尝到了无法预料,无能为力的挫折感。不过这也只是稍纵即逝的情绪。他必定能得到理想的结果、完成家族的夙愿,这正是作为“远坂时臣”的自信。
清晨,艾因兹贝伦的城堡迎来了一位骑士王。
将金发扎在脑后,男装打扮的少女握紧缰绳,柔软的马鬃被风卷起,以不规律的节奏拍打着她的手背。在一天一夜的疾行后,她已经可以看见那座隐藏在森林深处、由高大乔木们守护的白色城堡,以及站在石砌城墙上、被朝阳染上温暖色泽的白发女性。
“爱丽斯菲尔。”
等少女到达城堡前,身穿白色外套的女性已经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红色眼睛溢满喜悦。
“好久不见,saber。”
阿尔托莉亚是卫宫切嗣的从者,然而她一直坚持两人缔结的契约是一场意外。和令主的相看两厌让她很少呆在艾因兹贝伦的城堡履行从者的职责,来自卫宫切嗣毫无理由的无视和单方面拒绝交流的态度更让她感到莫大的侮辱。阿尔托莉亚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哥哥亚瑟一起带领圆桌骑士团四处征战和管理他们的领地,如果不是爱丽斯菲尔的存在,以及除非卫宫切嗣死亡才能建立新契约的限制,她大概再也不会回应艾因兹贝伦家的召唤。
通过使魔探知了昨天晚上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在圆藏山的战斗,身为艾因兹贝伦家钥匙的爱丽也通过共鸣确认了间桐丢失钥匙的事实。卫宫切嗣咬着烟头,收起了桌面上摊开的地图和圣杯战争三方的资料。
在少女达之前,对现下状况的分析和随后计划的制定已经结束了。
面对起身离开房间,明显地避开自己的卫宫切嗣,阿尔托莉亚紧握双拳瞪视男人的背影,恨不得狠狠揍这个家伙一顿然后转身就走。爱丽丝菲尔苦笑着将少女拉到桌边坐下,并从旁边的矮几端了数盘点心放在她面前。
“请别生气,saber,那个人只是有点笨拙而已。”
因为食物而平复了心情的阿尔托莉亚自动过滤掉听见的内容,只留下了爱丽斯菲尔的温柔的声音和笑颜。代替卫宫切嗣进行说明的舞弥走到方桌的对面,将计划书推向面前盘碟已经全部空掉的少女。
“从现在开始,请您保护爱丽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无论用任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