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男小》宋白菜

8、融骨香

　　落落已然醒来，她愤恨的拿着床单遮住赤裸的身体，上面满布的青紫清晰的反映了昨日的暴行并非假象或虚无梦境。
　　她仿佛还可以闻到那股血腥气味，她大锤那高大的木床，上头悬挂的床帐如云彩一般似会随风而飘。
　　等到那手已经麻麻的疼，红肿一片后她才停下，静思片刻，她便披着被单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石地板上，她缓步前行，微垫脚尖，不管那身后的被单拖着地，免费给这屋子打扫一番了。
　　行到一半，她听见一股急促的脚步声，以为那昨晚施暴的老头又执转回来，此时四方已无藏身之所，待得她发呆之时，她便于那进门的人直直打了照面。
　　“姑娘，是哪里人？”无分进门第一句话便是用现代普通话问这一句话。
　　若是猜想不错，或许她于他来自同样地方。
　　落落发愣，听到久违的普通话热泪都差点盈上眼眶。
　　“我是广东人。”发凉冻僵的右脚叠上左脚，用左手紧紧顾住床单，让她不至于春光大泄，她激动的说，“这里究竟是何年代，是何地方？”
　　“我们也算有缘，昨夜我的主抓你回来之时，你大声叫嚷的那几句话，我一听，便知你跟我是一路人。”无分摸着这三年留出的长发，细声说道。
　　“你的主又是何人？是那残暴的老头？呵呵，可笑，我昨日被他从洞穴直直扛到这大屋，在一路上，我的确是忍不住出口，骂他绝子断孙，不得好死。”落落嗤笑，原来只以为的同道之人却是那老头的下人，她简直快为自己的‘好运道’拍掌三声啊，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环刺激，可谓精彩，她简直想对老天大声说句，操。
　　她在现代二十七岁还没结婚生子是因着她看重一生良配，二十七的老处女是不少，但二十七岁还像她这般天真的老处女那可就不多，早知会有今日，她决然不会死守可笑的贞操来送给这不知是什么年代早就该作古的古人。
　　无分见这娇小的女孩子握住床单的手已经捏得发白，满脸的阴狠之色，不仅开口劝到，“你是失了贞洁，但好过失了性命，这天赐国，……”他说得一半，才恍然反应过来，“你衣裳皆破，裹着床单也不是个事，你等我先去寻来衣物再说。”
　　落落没听得后半段，只听得这国家叫天赐国，她沉沉一笑，牙齿突然咬破下嘴唇，鲜血突然冒出。
　　无分以为她想咬舌自尽，急忙想捧住她的脸，阻止这事。
　　“无分，你想死吗？”发声极沉的声音响起在他们二人身后，无分已经极熟这把声音，也知这发声极沉的声音有多少怒火，怕是已经烧极五脏。
　　他转身不敢抬头，只低低伏下身子，声音清晰却有些不为人知的微抖，“请我的主饶了罪奴。”
　　人可以为了活下去做出多少努力？看无分便知，他来此三年，便熟知天赐国语言，他来此三年，便可伏低身子，自称罪奴，他来此三年，便为求得自己日子好过，拿起利器，上去战场，刺人肠肚，以换升官加爵。
　　落落看着他那副样子，笑得更是厉害，鲜红的血伴着这发白的脸色，加上那双眼睛含水极深，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她听到声音便知是昨晚施暴的男子，她听不懂他在说着些什么，但也听出里头几分火气，她没有抬头看他，只直直看着跪在地下的无分，“这国家名字起得极好，我如今机遇，全是天赐，这天，赐的就是个死啊！”
　　她昨晚虽是被□□，但她也赏了这老男人一刀，那是一把骨刀，无妇给的。
　　看这情形，估计她要死在这老男人手底下了，也好，她向来喜静，不喜生活多有变化，这精彩绝伦的穿越生活，她实在无半分福气消受。
　　人生一世，不过红尘一趟往返。
　　她仰起头，闭上眼睛，一副从容赴死姿态。
　　洛克睢宁绕过无分，立于落落面前。
　　那如扇子一般的睫毛上下抖动，洛克睢宁伸手一摸，落落倒吸一口冷气，吸进那老男人身上诡异的异香。
　　“无分，洛这次便饶得你不死，替我于这女子传言，若无洛的命令，敢自行了断，洛便把那后院主事无妇做成融骨香，让她连尸骨也捡不到半根。”
　　话中的残忍可窥见八分，但动作却轻柔得可以打上十分，他脱下自己外衣，细细披向那只有一张床单遮身的落落身上。无分心中抖颤，他在半年之前才知道他平常帮这洛克睢宁点的融骨香是怎样制成。
　　人死之后尸体便会腐化，洛克睢宁将尸体命人丢入后院一口极大的药锅里头，药锅时时刻刻要焚火烧着，里头药汤翻滚，尸体却不腐，待的药汤熬干净，尸体也成了一具黑黑漆漆的干尸，然后有专人用剃刀割成粉，混进制香原料中。
　　无分照着翻译，听得落落后退一步，那刚披上的外衣掉在地上，落落半分不知，脚踩在上，“削骨为粉，制成焚香？”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一想到那男子身上的异香全是死人骨头粉，她可真真变了颜色，再加上他以无妇相胁，落落这会连一丝苦笑也挤不出来，“原来，这天，踢的不是死，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