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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想不出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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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无妇升成内舍管事。”洛克睢宁按着在怀里正嗷呜叫着的脑袋。
这女童叽里呱啦,他半分都听不懂,一心埋怨自己学东西的本事不够快,听不到她细软言语里的爱恨嗔痴。
将狠若利剑的眼光抛向无分,他似乎有所感,抬头相望,并于天赐语一一告知落落所说。
“若你动无妇,我跟你拼了。”
“老男人,贱男人,该杀千刀万刀的人。”
……
落落一开骂便骂得畅快淋漓,十分尽兴,并不知一旁的无分学着一只跟嘴鸟,把所有的话用最恰当的天赐语都翻了一遍,最后实在是看不过,只得用普通话插道一句,“女孩儿,我的主升了无妇做内舍主事,你更应该高兴啊!”
落落被突然插播的话惹得停下骂人的行径,“内舍主事是什么?”
她转过头去,用双手撑着洛克胸前,将自己推离他的胸膛,然后问还在地下跪着的无分,无分自然细细答道。
落落又转首看向无妇,却见无妇脸上毫无半点兴奋之情,于是她只得狠狠挣扎一通,洛克睢宁怕伤着她,本就不敢抱得太紧,被她瞎扯,竟挣开了。
“无分,你替我于无妇传言,问她现在所思所想。”落落也跟着跪在地上,她本就娇小玲珑,跪在地上很自然便能跟跪伏着无分说话。
洛克睢宁上前扯起落落,“若是你敢再跪贱奴,跪一个,我杀一个,跪两个我杀一双,若跪三个,我便杀两对。”他睁眼大吼,看她膝盖上全是寒湿更是火大,亲身蹲下掏出巾帕擦得干净。
从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落落挣开,她又半分听不懂这男人的话,他如此大声怒吼也半分惹不来她害怕的情绪。
从人可不是这样,一丛从人只敢跪地簌簌发抖,齐喊饶命。
“承主厚爱,贱奴不敢领下差事,内舍管事之责,岑溪众望所归。”无妇跪伏在地,跟落落说话的那股温和之气转成毕恭毕敬。
“那便杀了这众望所归的奴仆便成。”洛克睢宁站起身来,将手中巾帕收在怀里,淡声说道。
“我的主,饶命。”穿着红衣的女子跪着来到洛克睢宁面前,低声求饶,一路膝盖印看得从人心中发凉。
岑溪之女,善,管事得力,从人皆喜。更何况她生得极美,是这内舍里唯一的女子。
岑溪低头,心中一片悲意,她在他身边七年,为他管理这内舍各类旧事,每日忙活,不曾倦怠半分。
连天妃也惜她镇日繁忙无定,赐她可自称姓名的殊荣,可七年了,她就算出现在他跟前千次,说过万次,岑溪,他也记不得她的名字,她在他眼中,仍属贱奴,于这跪地的一从仆奴毫无差别。
这七年来,就如这两行膝盖印,这条暗恋之路,唯有她一人在走,一人留下痕迹。
她傻的太过,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又何曾低垂过眉眼看她!
幸好,他也受难,如今他所喜女子,也不曾低垂过眉眼看他,没见到他为她,所擦尽的膝盖,没见到他,满眼心疼,没见到他,满腔爱意。
天主说得不错,这世间,你最想要的东西,往往是最难得到的,你最想要的,往往又是你最所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