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光逝

2、光与影

　　光，可见之物
　　影，永恒之物
　　当你只注视着光的时候，影只会选择沉默
　　五天后
　　北辰凌和其他的少年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在那里北辰凌看到m和一个看起来20岁上下的男人一同走了过来，然后m加入了他们的队列。
　　接着那个男人发话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k，这个场地周长400m，每人跑100圈，每圈用时不得超过50s，现在开始计时。”
　　“开玩笑，这怎么做得到！”其中一个少年抱怨道，接着一声枪响过后，一片寂静，少年随后倒在了血泊之中。“做不到的话就去死，明白吗？”k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众人，这眼神和m好像……
　　北辰凌确实有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吓到，但他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如果他做不到下场也会是这样，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的命令只能服从，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规则，也是想要活下去的人的原则。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m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你怎么也来跑了？”
　　“和你一样。”还是很沉稳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对死亡的恐惧，虽然北辰凌在故作镇定但他的声音还是在颤抖，可是在这种时候m却能保持一贯的平和，呼吸匀称，对于刚才少年的死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凭你？”
　　m不理会他，胸有成竹的继续向前跑去。随着圈数不断地增加，四肢酸痛得几乎无法移动，四下非常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踏在地面上零乱的脚步声，人类本身求生的欲望在心中叫嚣，想要活下去的念想在心中呐喊了无数遍。时间在不断流逝，身后不时传来一些零零散散的枪响，力不从心的少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看到身边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时不时地自己倒在地上的样子也在脑海中浮现，此时此刻绝对不允许出任何纰漏。这是一场赌注，用生命的代价换取活下来的机会，适者生存就是这个道理，真正的社会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性可言，其实残酷才是真正的人的本性。
　　100圈，8000秒，这段时间不会很漫长，但对于这些少年也许比整个人生还要长吧……
　　“呼……没想……到，你体能竟然……会这么好，咳咳咳……”北辰凌大口大口地喘气，但也不禁感叹m虽然年纪不大但怎么可能做得到，外表上怎么看也只是个娇小的女生。
　　“彼此彼此。”
　　看着身边几乎没有急促呼吸的m，北辰凌就更加不解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有人竟然可以在跑了40000m之后可以如此平静的。不，不对，刚刚m明明也有这些奔跑后的后遗症的，只不过很快地调节过来了，但是这样的适应能力还是相当的惊人。
　　在他们休息得几分钟里，原本空旷的场地上又摆上了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分别放了两把手枪。他们每个人走到一张桌子前之后k说道：“在你们眼前的是两把手枪，左边的是glock17，右边的是M9，在这里我就不做详细介绍了，给你们10s熟悉然后在20s内组装好。你们应该知道完成不了的后果是什么吧。”
　　北辰凌细看了一下眼前的零件，其实□□大体构造还是差不多的，只要看对枪械的熟悉程度罢了，不，应该说是对枪械的适应速度。突然，北辰凌发现了一个事实，如果右边的手枪是M9的话，那么那天m给他的手枪就绝对是M9没错。因为这两天无聊，所以一直在摆弄那把手枪，看来现在是帮了大忙了。“其实，m并没有很坏嘛。”北辰凌心中暗自想道。
　　20s的计时马上就开始了。必然的，m是装得最快的，只不过还有一个少年竟然与m同时完成，这让北辰凌有些吃惊。接下来北辰凌也完成了，后面部分少年也完成了组枪，当然也不免有些人要死去，只是北辰凌观察到刚才的那位少年竟然也表现得非常淡定，直觉告诉他，那个少年不是一般人。
　　“求……求你，不要杀我……做什么……什么我都愿意。我……我爸爸有钱，你们向他要，多少他都会给的。”没有完成组装的男孩向K乞求着，由于畏惧而跌坐在地上。
　　K没有说话，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人到了危急的时刻总是会这样没有尊严，作为一介杀手这种场面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作为杀手就要眼中不带任何波澜的杀死你想杀的人，就这么简单而已，这就是杀手。

　　“谢啦。”北辰凌走到m身边小声说道
　　m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直直的盯着刚才组枪动作非常娴熟的那个少年。
　　接下来，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抬了一个箱子上来，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满满一箱子的武器：匕首、□□、唐刀、手枪、鞭子……见过的、没见过的一大堆。“你们每人选一个武器然后杀了你身边的人，你们总共十二人，我们只要三人，每人带着三具尸体到出口处，就可以活下去。还有提醒一点，手枪只有一发子弹。那么，现在开始。”
　　北辰凌选了匕首，那个少年选的是唐刀，m却出乎意料的选了手枪。“你疯了！只有一发子弹的手枪有什么用？找死也不用这样吧！”北辰凌提醒道。
　　m只是斜着眼睛向他看了一眼，把抢别到腰上就走到了场地中间。随着大家都拿好了武器，斗争的硝烟就蔓延了开来。少年们顿时就扭打在一起，在K看来这样的格斗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但毕竟这些还都是毛头小子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他们曾经都是大少爷公子哥们，哪里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去学什么格斗呢？而Dark的目的就是从这些‘白纸’中找到最有天赋的那几张，祖上下来到家族血统是很值得研究的。唯一让K满意的也就只有m了，其实m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自从7年前那个还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找到自己说她想要当一流杀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小女孩和别人不一样。不可能有年仅3岁的小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m从被送进Dark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个孩子身上没有流着任何值得骄傲的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只不过她的智商被测出竟然有500，这就是Dark当年花1亿买下她的理由。但是智商高并不代表以后就能有所作为，智商200在大街上扫地的人也不是没有。
　　m光用拳脚功夫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三个人，我想北辰凌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m会选择枪了吧，其实她更本就不需要武器。但这时北辰凌自己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想这些，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面色从容的少年。在他的攻势之下北辰凌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那个少年的速度快到他不可想像的地步。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那个少年抡起唐刀要给他最后一击，北辰凌其实并不想死，但他现在除了闭上眼睛迎接死亡没有反抗的余地，遍体凌伤的身体几乎不能动弹。刀挥下来的那一刻，北辰凌果然嗅到了血腥味，但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身体没有预料到的疼痛，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却是m单薄的身影。m左侧肩膀上露出了一截明晃晃的刀尖，是肩膀的贯穿伤这一点毫无疑问，虽然m穿的是黑衣但血迹仍然看得出来，浸湿了一大片衣衫。接着唐刀被拔出，m吃痛的轻哼了一声，身体好像失去了力量向后退了半步。北辰凌刚想开口询问m的状况，却听到了m的声音“不要放弃阿，混蛋！”声音中竟带着一些气愤，北辰凌想不到原来m也有甩掉扑克脸的时候。“这个家伙交给我。”声音又回到了平日的声线，这让北辰凌的心稍稍放了点下来。
　　m调整了一下站姿，将视线转向少年说到：“异容的功夫很好嘛，连我一开始都没有看出来,down .”
　　“呵，你发现了？”少年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你是J手下身手最快的，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J派你来，还真是会节约人才，这样他就可以少死一个手下了，不是吗？”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自负过头了，你杀不了我的。”
　　m将身体的重心放低“不试怎么知道”
　　虽然m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的实力还没有这么强，但是她的计算告诉她胜的几率是0.55。
　　只有交手了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速度，m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同几个人同时战斗一样吃力，就像有好几把唐刀向自己同时劈来一样，光躲开就已经很勉强了。在心里盘算着，以现在的情况看获胜的几率是0.46，已经不到五成了。不过现在后悔似乎晚了呢。听得到刀划过耳边的声音以及衣服滑破的声音。身上到处都是刀锋的擦伤，自己的拳脚功夫已经完全被压制,得不到施展了，这样下去被刺中要害只是时间问题。不久m也被逼到了角落，看来这次down是在用实力打了，果然A级杀手的实力不容小觑。m一个空翻想要逃离被逼到墙角的现况，事实证明这招其实可行，但落地时左手突然牵动了肩伤，失去了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剩余的人已经被北辰凌解决，看到当下的情况对m十分不利，他赶快跑到K的身边：“K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了，快叫他们停手。”
　　“这两个人非打不可。”m是自己的爱徒，K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只是非打不可阿……“如果不打的话，m自己也会觉得无趣的吧。”
　　“这样下去m会死的。”
　　“好好看着！”我的m不可能这么软弱。
　　当m抬起头来的时候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但马上又收回了。”为什么不杀我？
　　“再给你一次机会呀，因为我喜欢看你这样挣扎的样子。”down凑到m的耳边，“和当时的Q好像，哈哈！”
　　“你！”m马上站起身来，就凭他这句话自己今天非赢他不可，稳定了一下情绪，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他激怒，格斗的大忌就是怒气，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洞察形式、纵观全局。此时m突然想起了K从前的话：要善于扬长避短，尽可能的利用身边的一切。一切？一切事物吗？如果这样的话，赢得几率是……0.99！ “如果你这么想死的话，就如你所愿！”
　　“看到了吗？”一边的K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个眼神，m开始认真起来了。”
　　down的速度还是如刚才一样快，但m这次后退的步伐却比前几次要大得多，接着一个空翻向后拉开两人的距离。和速度快的人绝对不能近身格斗，而身形轻盈则是m的优点。但down的速度也不是盖的，m侧身飞起一脚正中down的头部，down 根本没有料到m会出奇招，不过光这样赢不了他，当他正想起身时突然一声枪响，down的思绪就此中断。他也许到死才会明白轻敌的坏毛病是致命的，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也许是到死也不会明白的无药可救吧。
　　静默了一会儿，只听到枪掉落的声音，m正想离开，却突然被打横抱起。抬头一看竟然是K，K的举动让北辰凌也十分惊讶。“放我下来。”m用威胁的眼神看着K 。
　　“如果你想告诉我，你用刚刚那个姿势踢出飞踢之后还可以走路的话，我很乐意把你放下。”
　　“……”说实话m不是没有感觉到左腹的疼痛。
　　“为了躲避像他那样快的刀锋，必须要用这样别扭的姿势，左腹应该会疼吧。亏你还是研究人体的专家，还是缺少实战经验。”
　　其实m心里也明白，刚才太乱来了。
　　“如果是执行任务的话，你是无法全身而退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缴械投降还是英勇就义？”
　　m默默地把头低下，不语。她知道如果是执行任务的话自己会——死。
　　m被K轻轻放在一张桌子上，K拿来笔记本电脑，输入mx2050，当m看到此时的电脑页面时吓了一跳，这个页面上只有三个大写英文字母。“你确定Z要给我这样的位置？”
　　“要是上头没有命令，你觉得我敢吗？”
　　m在键盘上打下“W”，然后输入。
　　“你就这么喜欢wind”
　　“有意见？”
　　“没有……只是有些小小的嫉妒。”
　　“哼！”
　　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串编码“这些是这次26组选出来的76个人，你选吧。”只见m，不，从现在开始应该是W了。W向电脑中输入了“bd005——light”然后按了一下回车。
　　“就一个？”
　　“……”
　　“这还真像是你的作风啊~light,好名字 。”K将视线转向北辰凌，“那么你的名字就叫作light.”
　　“阿？”北辰凌从刚才开始听他们的谈话就一愣一愣的，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状况。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W的手下了。”
　　“谁 “
　　“就是你眼前的这位。”K继续解释道。
　　“m？”北辰凌似乎明白了一些。
　　铁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K和W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W，Y大哥要见你。”
　　“W刚受了伤，行动不便，告诉Y现在W不能见他。”
　　“不，不用了，我现在就和你们去见他。”
　　K见W同意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要是W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改变“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搬过去的,今晚你就可以搬进别墅。”
　　“……”W并不习惯说感谢的话语。
　　W跳下桌子，疼痛突然让她没有站住脚，向前踉跄了一步，但经过调整她还可以勉强的挪动步伐。K叹了一口气，明明就痛到无法行走了，还是要逞强，W就是太擅长掩饰了，这到底算是优点还是缺点呢？
　　“你也来。”Light知道是在指他于是也马上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进了一间别墅，空旷的房间里是沉重的欧式装饰风格，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投射进夕阳的昏红，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背光处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前的人双手的手肘抵在桌面上十指交错，阴影盖住了他的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他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的声音：“你现在，算是和我平起平坐了吗？”突然又提高了音量“W！”在一旁的light都被吓了一跳，但接下来的事会让light更加震惊。
　　只见W单膝跪在地上道：“不敢，master。”
　　“你，叫我什么？”
　　“master。”
　　那个男人，站起身走近W。light这时才看清他的脸，不能用英俊来形容而是一种邪媚。只见他抓起W的短发，使W的头被迫仰起。Light想上前制止可是被强大的气场压得不能移动半部，这个人的冷酷根本不输给W，可是W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示弱，W不是一直都很高傲的吗？
　　男人对着W的脸就是一拳，W飞出去几步远，是人都看得出这一拳有多重，把W直接打到吐血。
　　“再叫一次！”
　　“master”
　　“给我记住，不管你爬到多高的位置，你永远只是我的一条狗！只配叫我master，明白吗!”
　　“是，master.”W慢慢从地上挣扎起来，站着还有些吃力。
　　Y开始注意到light的存在，“就只有一个吗？ ”
　　“是。”
　　“看在你还算明理的情况下就饶过你，毕竟你职位高了做事也就方便了，对我也不是没有好处。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我可没有耐心陪你玩。”
　　“是，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最好。来人！”
　　继而一帮人冲了进来，将light按倒在地，不明情况的light此时大脑一片空白。那群黑衣人粗暴的将light的衣服扯下，提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手臂上用刀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阿！”light忍不住大叫，拼命的挣扎，将视线汇聚到W身上希望W可以开口解救自己，但得到的只是冷眼。
　　Y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堵住他的嘴，烦！”
　　接着，那些人又将一个状如芯片的东西放入长条形的伤口中，其中一个人似乎拿着什么走到了壁炉边烧红，烧红！看到这里light顿时睁大了眼睛，又扭动起身体，但还是被几双大手牢牢地禁锢在地面上。当那个红热的东西靠近light才看清是“Dark”字样的烙铁，那块烙铁触到了刚才的伤口上，由于嘴被堵上的关系light的叫喊变成了痛苦的呜呜声。当疼痛缓和之后，伤口上不知道被涂上什么凉凉地胶状物，顿时让人舒服好多，然后好象有被绑上了布条状的东西在伤口上。一切都完成之后，黑衣人们放开了light.
　　“master,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他痛苦的声音，你觉得呢？”light疑惑W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好啊。”Y竟然做出了回答。
　　时间过去一会儿，身体的深处渐渐传来了疼痛，痛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被放大，逐渐蔓延到每一根神经，light蜷缩起身体不住地颤抖，发出阵阵呻吟。“阿！”刺耳的叫喊又从他口中冒出，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深入，像是要贯穿整一个心房。Light的身体开始不住的抽搐，叫喊声始终没有停下，直到声嘶力竭然后昏了过去。
　　此时K已经带人赶到，“你们把light 带下去。”K命令他的手下。
　　“带去我的别墅。”
　　“！”不敢相信，K绝对不相信W会把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留在身边。
　　走出Y的别墅后
　　“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
　　“……”
　　“这不像你，你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不信你会这么做。”
　　“不像我吗？我也觉得这不像我的作风。”
　　“那你为什么……”
　　“他是特别的。”W的回答打断了K的提问。
　　“哪里特别了？从他刚进Dark你就一直护着他，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
　　“是又怎样，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K！”
　　“你……”的确，W的事轮不到自己管。
　　W快步向前走去，可能又触动了伤口，身体向前倒去，突然被一双大手抱住，“看来，你还是离不开为师的，不是吗？W。”
　　“放手！”W一拳向身后打去却被稳稳的接住。
　　“就凭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让我扶你回去对你没有坏处吧。”
　　W并没有反驳，她曾经想过也许K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吧，但观点马上被自己推翻了，自己在8年前就决定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就算当下的关系再好，也总有背叛的这一天的。除非那个人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就死了，在W心里就是这样定义Q的。与其被欺骗之后心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存在信任。
　　K知道虽然自己想守护，但W的信任已经死了，死得那么彻底，再也没有人可以走入她的心了。‘你也许认为自己对他人很残忍，其实你对自己更残忍，W！我无法让你放下，我无法保护你的生命，我的能力是这样的渺小，但至少请让我在你身边，即使我永远无法得到你的一分一毫，我仍想这样……一直一直下去……’
　　永远无法得到的幸福，比迈出这一步之后再失去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