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清月凝

7、CURING AND SHOPPING(4)

　　“欢迎光临！”当两人走进店里时，年长的店主热情而且中气十足地招呼。日本人传统的待客之道。
　　卡卡西和蓝可挑了个靠窗的四人座坐下，各自把手中的大包堆在身边空座位上。然后接过服务生递过的菜单，准备从那些眼花缭乱的菜品中挑出自己喜欢的。
　　蓝可皱着眉翻看着菜单不知如何是好。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毕竟日文中常用的汉字有两千个之多。不过，蓝可就是有这么个坏毛病，无论是新的电子设备还是外文菜单，没有完全搞懂之前是下不了手的。而现在，咖喱店显然并不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地方，而且坐在对面的那位“老师”，就算他能用英语把那些该死的鬼画符菜名给蓝可翻译出来，蓝可也能保证——她是听不懂的。她的英语词汇量可没多到能够理解那些复杂菜名的程度。
　　就在蓝可犹豫不决，内心纠结不清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卡卡西已经点好了他中意的咖喱。料到蓝可对菜单没辙，卡卡西好心的想帮她一把。
　　“Need my help”
　　“不。”蓝可固执地断然回绝了卡卡西的好意，把心一横，指了指菜单上一个旁边写着“辛×5”的咖喱，向服务生示意。那个日本咖喱博物馆的馆长怎么说来着？“最好吃的，当然是家里做的咖喱，到外头吃，就要找家里做不到的滋味，愈接近发祥地印度的愈好。”愈接近发祥地印度的愈好。蓝可记住了这句话。要接近发祥地印度，自然是要辣的。日本咖喱传统的香和甜自然不够。“辛×10”的太恐怖，那就退而求其次，“辛×5”好了。
　　“这个。”
　　服务生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在手中的本子上记了一笔，随即迅速地离开。
　　真是顽固的小家伙。卡卡西并没把方才蓝可的无礼行为放在心里，相反，他觉得蓝可固执的小样可笑又可爱。有趣的小孩。卡卡西在心里对蓝可下了这样一个定义，完全无视几个小时前蓝可愠怒的抗议（I’m not a kid!）。
　　咖喱要是现煮，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不过在这家可以称得上“老字号”的专营咖喱店，显然不需要等那么久。不一会儿，两盘热气腾腾的咖喱饭便被端了上来。
　　“请慢用。”服务生放下盘子，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迅速地离开。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蓝可学着卡卡西的样子，把勺子架在双手的虎口上，双手合十，做了饭前祈祷。感谢神之外，也是感谢劳动供给食物的农民渔民，还有回应造饭那位的辛劳。
　　面对着色泽鲜艳、香气扑鼻、卖相甚好的咖喱，本来就饥肠辘辘的蓝可更是觉得食欲大振，感觉着这简直就是久旱后的甘霖，上天的恩赐，终于前来滋润她如同龟裂大地的胃袋。
　　舀起一勺咖喱放入口中，日本咖喱香甜的特点，加上恰到好处的辣味带来的适当刺激，以及肥肥胖胖的日本大白米的软糯口感，让蓝可简直飘飘欲仙。真的是好久、好久未尝过的美味。经过12年学校食堂摧残的麻木味蕾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活了过来，如饥似渴地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味觉盛宴。
　　不过——
　　“老板！一份超辣鸡肉咖喱！”
　　“嗨！一份特制超辣鸡肉咖喱！”
　　还没等蓝可好好享受这如临仙境的美妙，一个无比洪亮激昂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蓝可几乎石化。如此激昂而且充满青春热血的声音，莫非是——
　　“凯？！”卡卡西望着突兀的声源——身着绿色紧身衣的西瓜头忍者——大吃一惊。这家伙不是出任务还有一星期才回来么？
　　“卡卡西？！”热血忍者循声望去，发现是他“永远的对手”在叫自己之后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热血忍者夸张地指着银发忍者。
　　“你不是出任务还有一星期才回来？”银发忍者平日了无波澜的右眼难得地露出惊讶之情。
　　两人同时抛出惊讶的疑问，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真不愧是“永远的对手”。
　　一秒钟的沉默。然后，不出意料地，铁血凯先耐不住寂静回答了问题。
　　“咳咳。我提前回来的原因吗？”阿凯故作镇静的假咳，“当然是因为热血的青春！！”不出意料的海涛适时地作为背景出现，激荡的浪涛声一如既往地完美衬托出“青春”热血。
　　果然是这样么……卡卡西满头黑线，这种情况下，要从凯这家伙嘴里听到一句正常的回答向来很难。
　　“怎么样，卡卡西，既然我们在此命运的相遇，不如就然我们来一次久违的青春对决吧！”夸张竖起的大拇指，伴随着“叮”的一声的洁白牙齿，阿凯摆出了他的招牌动作——“白牙大拇指”。“对决内容么……就比吃咖喱吧！来比赛能吃多少盘！”
　　“喂喂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必须得在事情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前阻止他。卡卡西想。“我还有任务——”
　　“既然要比赛又应该用超辣咖喱比！你这完全没有辣味的咖喱真是有损青春热血！至少也要像这个小姐那样的——诶？这是谁啊？”一直执着于青春演讲的凯，这才发现坐在卡卡西对面的，已经石化并风化了的蓝可。
　　啊啊~总算是停下来了啊。卡卡西松了口气。凯这家伙，之前完全没有听自己说话嘛。
　　“所以说，她就是我之前说的任务了。”卡卡西解释。
　　“任务……da do”凯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蓝可，又看了看卡卡西，好像在确认卡卡西是不是在说谎。
　　“不会是照顾孩子的D级任务吧？三代目大人怎么会给你这种下忍级别的任务？”阿凯困惑地看着卡卡西，摸着下巴作思考状，然后忽然恍然大悟地大叫 ：“啊！我知道了！”
　　“哈？”
　　“你一定是在上星期的A级任务中受了不可治愈的重伤吧？啊，卡卡西，作为我永远的对手，你可不能就这么断送掉自己的忍者前途啊！！”
　　“…………………………”望着已经自顾自泪流满面的凯，卡卡西无言以对。而且不幸被凯言中，他的确在那次A级任务中受了重伤，虽然他受的伤远没有到不可治愈的程度。
　　“凯桑，你的特制咖喱已经完成了。请问你要在哪里用餐？”刚才为蓝可和卡卡西服务的那个服务生适时地到来，打断了这场过于热血的对话。
　　“啊，就在——”
　　“就在这里吧。”卡卡西打断了凯的话，同时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包拿开，放在蓝可旁边的桌面上，给凯腾出位置。
　　“好的。”服务生彬彬有礼地把特制咖喱放在卡卡西腾出的位置上，然后离开，把空间都留给身后的三人。
　　坐下来享用美味咖喱的凯终于能够静下来听卡卡西讲话了。
　　“所以说，这是个据说从异世界到来的中国女孩，叫蓝可，而且三代目大人把照顾她作为任务，把她交给了你？”凯一边吃他的超辣咖喱，一边总结。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卡卡西拉上面罩，把他吃完的的盘子往前推了推。“本来还想在你回来之后去找你的，现在你既然来了，就省去这个麻烦了，凯。”
　　“嗯？你组（找）吾（我）有系（事）？”凯刚刚塞了满嘴咖喱，口齿不清地说。
　　“嗯……怎么说呢，嘛，也算是个任务吧。”
　　“任务？”凯更加困惑了，刚刚去火影室报告的时候，三代目并没有说要给他什么任务啊。
　　“就是说，蓝可就拜托你了哟~”卡卡西又露出了他的月牙眼。
　　“诶？！！”铁血凯吃了一惊，差点没被噎死。
　　“纳尼？！”蓝可也吃了一惊，突然间这是什么状况？！
　　“你听得懂？”卡卡西本来以为对面那几乎不会日语的女孩是听不懂他的话的。
　　“拜托什么的，我懂……”蓝可用不知道是否合乎语法的日语解释道，慢慢消化卡卡西的话。怎么突然把我拜托给凯……果然，我是一个大包袱么……蓝可低下头，戳着眼前还剩一点点的咖喱，眼神有些暗淡。
　　“喂喂喂！卡卡西，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卡卡西！喂！”
　　刚安静没一会的凯又开始聒噪，可是，卡卡西并没有理会吵闹的凯，而是握住了蓝可正握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摧残着着盘里鸡肉的手。
　　“蓝可。”卡卡西轻声呼唤看上去有些落寞的女孩。
　　蓝可抬起了头，本来在治疗之后颇有神采的眼睛，又变得迷惘。
　　卡卡西轻叹。果然是以为我把她当成包袱了吧。
　　“这家伙，”卡卡西指了指旁边吵闹的凯，“He can speak Chinese.”
　　“哈？！”蓝可看向西瓜头忍者，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是知道凯sensei是以李小龙为原型创造的人物，可是会说中文？！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You can have a try.”卡卡西收回了手。
　　蓝可吞了口吐沫，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卡卡西的建议试一试。
　　“凯……桑？”蓝可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嗯？”阿凯终于停止对卡卡西的“声音攻击”，看向蓝可。
　　“你……真的会说中文？”蓝可小心翼翼地用中文问道。
　　“会啊。”阿凯难得正经地回答道。
　　“！！！！！！！”真的会说！蓝可彻底石化。这……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