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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玛丽之心 ...

  •   “主人的后代……”海尔波说,“你带吃的了吗?”
      巨蛇的肚子响起了咕噜声。自从主人离开,可怜的海尔波就只能抓密道里偶尔路过的地狱鼠为生,假如今天出现在它面前的人不是主人的后代,它早就把他一口吞掉了。
      “哦,请等一等,”伏地魔打了个响指,把原本为纳吉尼准备的小羊羔全都送到了海尔波面前。
      主人的后代是个好人!海尔波欢快地吃起了小羊羔。在把自己从扁平状撑成圆柱状之后它跟着伏地魔出了密室。
      只要以后都有小羊羔,我就跟他混了。海尔波欢快地想,完全忘记了问新主人的名字。

      “平淡无奇。”国王说。
      人群在骚动。假如换一个别的人来说这句话,他们一定已经把他打包扔出布朗国了——这个人一定是嫉妒安妮夫人的技术!可是那是他们的国王,他们从不对美食说谎的国王。
      也许是国王的味蕾坏了呢?人们看向坐在国王两侧的贵族。他们纷纷拿起安妮夫人的小甜饼放入口中,然后说了和国王一样的话:“平淡无奇。”
      安妮的额上冒出了一层一层的冷汗。纳吉尼不见了,欺骗她的恶魔不见了,这是个阴谋,所谓的“美味粉”只让她一个人觉得美味,而对其他人来说则抵消了仙女的魔法!一定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呢?恶魔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她颤抖起来——是啊,恶魔做事需要什么理由呢?甜饼节毁了,这对恶魔来说就是最开心的事了,她太蠢,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却还不满足……
      狼矮人失望地“汪”了一声。萨拉查看看安妮又看看桌上的小甜饼——安妮身上的魔法痕迹并没有消失,倒是那甜饼上被做了手脚,而做手脚的人大概就是伏地魔了。
      小甜饼剩下了一半,由卫兵分发给前排的平民,狼矮人也抢了一块——的确是毫无特点的甜饼,毫无特点得狼矮人连找个理由安慰自己都找不到。
      “平淡无奇……”“平淡无奇……”“确实平淡无奇……”吃了小甜饼的人在人群中交头接耳,巨大的失望感笼罩在前端,但后面的人们依然是安妮夫人忠诚的粉丝,他们不相信那些“流言”,开始抗议起来。
      “这是个阴谋!有人要毁掉甜饼节!”
      “我不相信!安妮夫人怎么可能做出平淡无奇的甜饼!”
      “也许只是我们都没有理解安妮夫人的新境界吧……能做到完全的平淡无奇也是一种功力啊。”
      “不是这样的!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嫉妒安妮夫人!或者国王和贵族联合起来开我们的玩笑!可怜的安妮夫人!你们看她多伤心啊!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开她的玩笑呢?”
      这时一个人影冲上了舞台,她是安妮的女仆艾丽。艾丽没有吃过安妮这一次的甜饼,但她吃过她亲爱的夫人以前的作品,那些被人们夸得天下无双的甜饼在她口中从来都比普通甜饼的口感还差一点,可她吃得很幸福。
      “国王陛下,对不起,我犯了罪。”艾丽跪了下来,挡在安妮面前大声说道,“我是个罪人,我害了我的女主人。她的小甜饼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偷偷吃了一块,就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贪心,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所有的小甜饼都被我吃光了。我很害怕,就用自己做的甜饼代替……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我毁了甜饼节……”
      在那一瞬间安妮突然感到安心——我安全了……她的冷汗平复了下来,但身体还在发抖。她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艾丽——回去我要好好地谢谢她……
      “原来是这样。”国王点点头。贵族和平民们脸上的失望也一扫而空——如果是安妮夫人的甜饼,有这样的魔力毫不奇怪呢——当然,这可不能成为饶恕这个女仆的理由。
      “卫兵,把她带走吧。”
      两个穿着盔甲拿着长剑的士兵走了过来架起艾丽。艾丽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女主人,平时安静呆板的女仆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夫人,对不起。”她说。
      看到她的笑容,安妮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她扑了过去,扯住卫兵的手不让他们前进。高大的卫兵们当然不可能被一个女子拖住,但他们都崇拜着安妮夫人,有这种亲密接触的机会自然是一脸为难地停了下来。
      “别带走她,她没有错。”安妮央求道,“艾丽从小就跟着我了,她就像我的姐妹一样,请别带走她。”
      “不行。”国王说,“这个低贱的女仆犯了罪。”
      “她犯了什么罪呢?吃小甜饼也犯罪吗?”
      “可她吃了国王的小甜饼。”国王十分不高兴地说道,“我会再给你十个女仆的,一百个也行,可爱的安妮,现在,让我们继续甜饼节吧,虽然没能吃到你的得意作,但我想大家对最后的桂冠归属于谁都没有异议——”
      “我有!”安妮吼道,“我抗议!艾丽没有犯罪!她什么错也没有犯!她没有吃掉我的小甜饼!你们吃的就是我今天做的那一份!”
      “安妮,这玩笑并不好笑,你不必为了救你的女仆撒谎。”
      “为了救人而撒谎的是艾丽,国王陛下。我只是个根本没有厨艺才能的外国人而已,难道没有人觉得我的小甜饼变得好吃是一件非常突然的事吗?怎么可能有人在一夜之间从庸才变成天才?只有魔法能做到这个。陛下,大家,我必须要说明,我是被一位仙女施了魔法才能做出那样的甜饼——不,不是那样的甜饼,只是我的小甜饼上自带魔法,那些东西在我自己口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平淡无奇。”安妮使劲掰着卫兵的手指,试图把艾丽放出来,“而今天,今天我因为自己的贪心,还向恶魔求助,两种力量抵消,使我的甜饼又变回了原来的味道……犯罪的是我,欺骗国王的是我,艾丽什么错也没有,请带走我吧!我不要魔法了,无论是仙女的魔法还是恶魔的魔法,我都不要了!请带走我吧!”
      艾丽和安妮都哭了起来。国王与贵族们都呆住了,卫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放任她们两个抱在一起痛哭。就在这时一颗水晶样的心形物体从安妮的身体中升起,它穿过众多的魔法光束飘到高空,发出比月亮还要璀璨的七彩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疼。
      之前一直没有出现的纳吉尼从舞台后方跳了出来。它高高跃起,身体分裂成无数条小黑蛇,那些小黑蛇重新组合变成了伏地魔。愉快的恶魔戴上他那个恶心的惨绿色面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伸手去拿那颗发亮的水晶之心。
      一道火焰从他的侧面袭来,戈德里克拎起他的剑骑着黑马出现在广场上。这道攻击逼得伏地魔改了方向,玛丽之心也被弹偏了。他们两人互相瞪视一眼,又同时向玛丽之心冲去。
      “去帮戈德里克。”萨拉查拍拍狼矮人,指挥着他也向那边冲去。
      这时天上又出现了几道身影。为首的是骑着一只大蓝鸟的仙女,罗伊娜·拉文克劳,她身后坐着魔法师赫尔加·赫奇帕奇,而尾随她们而来的还有好几个恶魔,所有人的视线都围绕着那颗玛丽之心。
      “戈德里克!绝对不能让那个东西落到恶魔的手里!”赫尔加大喊道。
      恶魔的咒语、戈德里克的火焰、仙女的魔咒还有人类的魔法都向那颗心袭去,然而玛丽之心只是在空中跳了几跳。它向地下落去,恶魔们、戈德里克、赫尔加和罗伊娜一齐向它的落点飞去——就算撞一起也管不上了!
      萨拉查本来正在准备飞行的魔法,然而玛丽之心在空中弯弯绕绕之后居然向他飞了过来。他只是呆在狼矮人头上不动,那颗七彩的柔软的水晶般的东西就挤进了他怀中,对于一个小恶魔而言,抱着稍稍有点吃力。
      戈德里克最先注意到狼矮人头上的萨拉查,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其他人的情况也一样,就算他愿意停下来,他也不能看着萨拉查被这么多恶魔撞上。想到这里戈德里克干脆冲得更快——他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把萨拉查护住,可不能叫他的小恶魔被撞成恶魔饼。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玛丽之心。那颗东西发出了更耀眼的七彩光芒,形成一个保护罩,把萨拉查罩在里面,所有的恶魔连带着仙女人类都被结结实实地弹开了。
      罗伊娜不幸地脸着地了一次。她无比郁闷地爬起来,抖抖灰尘,紧盯住捧着玛丽之心的小恶魔。
      而所有的恶魔,包括伏地魔,也都安安静静地站到了一旁。戈德里克是离萨拉查最近的,他试探地伸手,这一回没有被排斥。骑士把小恶魔捧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果然是这样啊……”罗伊娜说,“是他……就是他……制造了玛丽之心的,最强、最可怕的恶魔——萨拉查·斯莱特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玛丽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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