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惘》子否轶狐

3、No3.缈缈

　　“菱，纱？她怎么还不醒啊……”
　　“嘻，野人，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喜，欢？”
　　“呜--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喜欢’就是你很喜欢……总之就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你很舒服啦……”
　　“那么，我大概，比较喜欢缈缈吧……”
　　“呐，野人！”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很苦恼的样子，“你一直说缈缈，缈缈……缈缈到底是谁啊……”
　　“唔……”
　　还没等少年回答，躺在木床上的白衣少女突然用手捂住了头，一脸的痛苦。
　　“妖……嗯，你，你怎么样了？”红衣少女还是没有把“妖怪”两个字说出来，只是伸手扶住白衣少女，让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唔……头好疼……”萧澈低低开口，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红衣少女有着一双生动灵秀的杏核眼，琼鼻俏皮地微微翘起，嘴虽然并不是标准的樱桃小口，但笑起来却显得分外甜美，颊边还有着一个小小梨涡，正是仙剑4的女一号韩菱纱。
　　“你是……韩菱纱。”萧澈开口，语气却十分肯定。
　　韩菱纱吐了吐舌头。
　　“妖……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野人家的石什么洞里？”
　　“我？”萧澈想了想，梦中属于狐妖的记忆一掠而过，头又一阵闷疼。
　　“菱纱，是石沉溪洞啦。”云天河也凑了上来，一边挠头一边说，“妖怪，菱纱说你很漂亮啊。”
　　“呯！”韩菱纱狠狠敲了云天河一下，“野人！哪里有对着人家姑娘叫妖怪的？！”
　　“没关系的，菱纱。”萧澈浅浅一笑，然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叹息着开口：“云公子，我是萧缈啊。”
　　那个长长的梦，就是一段长长的回忆。而如果用萧澈的话来说，这具狐妖身体原本的记忆，那实在是一部说不尽辛酸的苦泪史。
　　或许是巧合吧，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字，恰好叫做“缈缈”，或者说，苏妲缈（好吧，原谅她总会想到苏打绿）。
　　苏妲缈是妲己的小妹，狐族的三公主，妖王神农氏蚩尤的小姨子。这个出身已经让萧澈觉得有点囧了，但是更为狗血的是，这个小姨子，居然爱上了她姐夫。
　　狐女虽然妖媚，但天生极为专情，而且及其擅长争风吃醋，最后还没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高尚觉悟。所以结局也是狗血而显而易见的，小姨子和姐姐闹翻了，俩人大打出手。那时候苏妲缈可是族里的猛人，妲己姐姐打不过妹妹，愤然出走，还故意赌气，给蚩尤戴了一顶碧翠欲滴的绿帽子。
　　妖后给妖王戴了绿帽子，对象还是“卑贱”的人类，这还了得！
　　于是绿云罩顶的蚩尤愤然去找女娲谈判，说你小弟勾搭我老婆这事儿干得不地道，你得出面警告一下，我也好把我老婆带回来。毕竟人界是女娲的地盘，他出面也不好云云。
　　八过，女娲那时候正在向人界普及自由恋爱，为了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当场就说反正蚩尤你这姐夫还不是勾搭小姨子么？大家好聚好散不是？
　　于是蚩尤出离愤怒了。他红着眼回家，先赶走了小姨子，然后怒气冲冲地出兵攻打人界。
　　岂有此理！女娲也怒了，叫上管着魔界的老哥兼老公伏羲，派出资深小弟黄帝轩辕，魔將重楼出战（那时候重楼还没升官呢）。
　　于是乎，神魔大战，天昏地暗。大家打来打去，最后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要打架，所以，传说中的三界之战就此爆发。
　　……扯远了。话说苏妲缈被废掉修为赶出妖界，幼小的心灵很是受伤，于是由爱生恨，终于和姐姐站到了同一战线。不过她已经不再是原先的猛人了，一上战场就无比悲催地，挂掉了。
　　N年之后，苏妲缈重入轮回，只记得自己叫“缈缈”。就这样在晃悠了一千多年以后，无意间来到了青鸾峰，被系统判定为“吻合”。于是萧澈悠悠附体，在接收妖力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然后被云天河当成山猪抬回了家……
　　震惊，蛋疼，坑爹，你妹，正如一百万草泥马在马拉戈壁上滚滚绝尘而去。
　　萧澈表示对这位极品小姨子鸭梨很大。不过既然自己继承了她的记忆和身体，再加上自己用的名字也是“缈缈”，那么，她确实应该对“它们”买单了。至少像其他一些穿越者一样彻底覆盖掉原来身体的存在感，她实在做不到。
　　（所以以后缈缈都会用缈缈或者萧缈来称呼咯）
　　“原来你就是野人说的缈缈啊……喂，野人，你很有艳福嘛！”韩菱纱敲敲云天河的肩膀，大概觉得手感很好，所以又敲了敲。
　　云天河继续挠头：“呵呵，缈缈，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萧缈淡定微笑：“这个……云公子，我大概，不是人类吧。”（言下之意，白发很正常嘛）
　　“你……你真的是妖怪啊！”韩菱纱捂住嘴，“白发，兽耳，真的和传说中的妖怪一摸一样哎！”
　　“是啊。”萧缈抚了抚自己雪白的发丝，低声念动口决，看着秀发从发根到发捎渐渐变回黑色，然后抬起头，“云公子，这样就认识了吧。”
　　云天河长大了嘴，韩菱纱则好奇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缈缈--你真的是妖哎……那你认不认识住在这里的剑仙啊？”
　　“剑仙？”萧缈一愣，这才想起韩菱纱问的大概是夙玉和云天青，于是干脆地摇头：“不认识。”
　　“你也不认识啊……那看来是真的没有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韩菱纱郁闷地又敲了敲云天河，“喂，野人--你说怎么办啊……”
　　“菱纱？”萧缈又想了想，装成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要找剑仙的话，你听说过修仙门派吗？比如琼华，蜀山什么的……”
　　“琼华？是昆仑琼华派吗？”云天河插嘴，“我好像听爹讲过。”
　　韩菱纱转了转眼珠，忽然笑道：“喂，野人！”
　　“怎么了……”云天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语气都有点可怜兮兮的。萧缈不由得抵唇轻咳，满眼都是笑意。
　　韩菱纱怎么看都有点贼兮兮的样子：“你说你一直住在山上，那你要不要和我下山？”
　　云天河大奇：“山上山下都是一样过日子，我为什么要和你下山？”
　　韩菱纱摆手笑道：“傻瓜，当然大大的不一样咯。我呢，从小立誓要寻遍天下的宝物和传说，山脚下有人告诉我，十几年前这附近出现过一男一女两位剑仙，扶危济困，仗义助人。所以我才不辞劳苦爬上这青鸾峰，想要拜见传说中的剑仙。”说着她撇撇嘴，“哪知只见到了你这只野人。”
　　云天河摸了摸后脑勺道：“你说的那些我是不懂，懂了也没啥用啊。而且这青什么山上又不是只有我，不是还有缈缈嘛……”
　　韩菱纱跺脚道：“哎，和你说不清！缈缈又不可能一辈子在山上陪着你，而且你都没想过下山了解你爹娘的过去吗？”
　　云天河不解道：“为什么不行？还有……我爹和我娘……不就是这样了？”
　　看着韩菱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同样打算忽悠云天河下山的萧缈只能憋着笑开了口：“云公子，菱纱的意思是，你爹娘都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剑仙……而且我既然是妖，肯定不能在这住过剑仙的地方待太久的……”
　　“是啊野人，”韩菱纱笑嘻嘻地接嘴，“你想啊，你爹是不是很凶，而且很爱你娘？”
　　云天河不知所措：“是，是啊……”
　　“对啊！”韩菱纱一拍手，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你想啊，墓室里也有你娘。现在你娘住的墓室被你毁了（可怜的云天河），你觉得你爹会不会因为你娘的缘故所以很生气，对你比以前更凶呢？”
　　云天河吓了一跳，“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韩菱纱摆摆手，“换成你会不会生气啊？再说了，你心心念念的缈缈可是妖哎。你可别忘了，自古仙妖不两立，你爹不生气缈缈尚且有危险，要是你爹生气了……”韩菱纱故意瞪圆了一双杏眼，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就好可怕啊……”
　　云天河囧了，蹲下身开始拼命挠头：“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韩菱纱见少年已经有所松动，连忙火上浇油：“哎，真想像不到你爹会如何大发雷霆呢……你想哦，人生气就已经是很恐怖了，鬼生气那不就是更恐怖了？”
　　云天河心中越来越害怕：“这……”
　　韩菱纱同情地看着少年，又偷偷向萧缈做了个鬼脸：“这附近虽说幽静，但山上的阴气也是很重的，我看瀑布旁那棵槐树盘根错节，俗话说“木下有鬼”，阴寒至极，我真替你和缈缈担心呢……再说了，哪怕你不怕你爹，缈缈可是女孩子呀……”
　　“云公子，我没关系的。”萧缈又含笑浇了小小的一瓢油：“我也算是千年妖族了，哪怕打不过你爹，重伤逃掉总是不成问题的呢。”
　　云天河抽搐，怎么好像越来越恐怖了……
　　看了看韩菱纱和萧缈，云天河终于做出了决定，但他还是有点犹豫，于是只是欲言又止道：“我……”
　　韩菱纱的经验何其丰富，只是察言观色就知道已经快要成功了，于是轻松道：“哎，替你们担心也没用，多保重吧，我要下山去了。”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虽然急，但野人也有野人的脑筋，云天河努力转了转脑子，装做随意问道：“菱纱……和你下山，真的能知道我爹和我娘过去的事吗？”
　　韩菱纱“扑哧”一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把剑和古玉带上，下山四处走走，说不定哪一天遇上你爹娘以前认识的人，不就能知道他们过去的事了吗？再说了，天大地大，巧合之事也是很多的，总比在山上机会大得多吧……何况还有缈缈……”
　　“缈缈……”云天河有些担心地问，“你也一起下山吗？”
　　萧缈一惊，却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道：“云公子是缈缈的救命恩人，倘若云公子下山，缈缈自然也会跟着的。”（好重的歧义啊……）
　　韩菱纱看看云天河，又看看萧缈，笑得一脸暧昧：“喂，野人！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再不走，我可要先走了。”
　　云天河连忙点头：“好吧，我和你一起走！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云天河匆匆离去的背影，韩菱纱肚子都差点笑破，“这野人，真是太好玩了！”
　　萧缈摇摇头，只能无奈苦笑：“他就是这个样子。”
　　“是啊……对了！缈缈，缈缈！你是叫缈缈吧。”韩菱纱俯下身趴在床沿，双手托腮，“缈缈……很好听的名字哎……是飘渺的渺吗？”
　　“缈缈啊……”萧缈低下头仿佛陷入了回忆，然后抬起头，学着电视里的广告女郎嫣然一笑。
　　“缈，是一种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