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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来龙去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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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银时醒来的时候,还是四四方方的床,四四方方的窗,四四方方的天花板。熟悉到骨子里的万事屋。
“……”银时揉揉眼睛想起来,一个回头冷不丁看见土方坐在床头,吓了一跳。
“你……你送我回来的?”
“哼。”
“什么嘛,没想到土方君这么好心。”银时憨皮厚脸地赖上来,一斜身子便躺在土方大腿上,土方动了动,最终还是妥协了。
“等天一黑,不用你说我就走。”
银时看看外面艳阳高照,一时半会儿土方是出不去的。
土方不理他,点了烟来抽。
银时迷醉地看着土方:“我觉得你还是长发好看。”
土方夹着烟的手抖了下,烟灰正好掉到银时揉着头发的手腕上,烫得银时一个机灵。
“哇!”
“这头发,还是你亲自给我剪的。”
“……”银时甩掉了烟灰,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银时问:“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啊?”银时不满,“没头没尾的,让人很在意啊!睡觉都会睡不好的!”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土方掐了烟,垂下眉眼看银时。“至少,对你来说。”
银时突然坐起来,一手撑着床,一手抓住土方的衣襟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告诉我,或者让我上了你。选一个。”
土方轻蔑地笑了一声,银时伸出手去捏土方的脸,却扑了个空。
“!”
土方出人意料地在银时身后出现,抓了银时的手往后一扳,银时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床上。
“威胁老子?你想得美!”
银时没有挣扎,却笑了出来,声音闷在枕头里,厚重得让人听了不舒服。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土方一下子松开他:“……我说了,死太便宜你了。”
银时悠悠坐起来,脸上却是认真的神色。“十四,别骗我。”
“……”
这张脸,这个人,纵然过了那么多年,纵然伤了那么多次,当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瞳中自己的映像的时候,也还是不免心乱。
土方不回答,银时又继续问::“昨天,你去坂本家做什么?”
“与你无关。”
“不会是坂本那傻子也欠你什么吧?”银时失笑,“你上辈子是总受么?是总受吧?这么受人欺负啊。”
“……”土方突然很想抽他一巴掌。
“去找一样东西。”
“什么?”
土方又不说话,银时说:“你知道我是万事屋吧?什么委托都可以哦。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到。”
土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告诉了他。
“我找一把叫做虎铁的剑。”
“虎铁?你找它做什么?”
“混蛋你问题太多了。”土方皱着眉瞪他。
相处几次下来,银时也算大致摸清了土方的脾气,不说话不代表默认,拒绝不代表不答应,要是皱着眉,那简直是告诉对方,我词穷了求你不要再问了。
土方瞪着银时,银时望着那烟蓝色怒中带嗔的眸子,觉得自己简直随时都能硬起来。
就在土方不想再纠缠就要起身的时候,银时拉住了他。
“虎铁不在坂本那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它在哪。”
土方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时。“在哪?”
银时却奸诈一笑:“我不告诉你。”
“哼。”土方不怒反笑,“我也不信你知道。”
“虎铁是真选组局长近藤勋的爱物,因为是难得的黑刃而闻名于世,刀身有一个缺口。”银时说的头头是道,末了还一脸故意问:“我说的对吗?副长大人。”
“你这混蛋!”土方恨恨地骂,“你到底想要什么?钱的话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弄来。”
“阿银我穷惯了,突然有钱也不适应。我说了,”银时轻佻地挑起土方的下巴,语气却温柔地好似贴心的爱人。“告诉我我的前世,或者,让我现在就上了你。”
“……我告诉你。”
“你那时也是个孤儿,靠尸体堆里找到的食物果腹,是吉田松阳把你带回他的私塾。在那里,你遇到了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
银时和土方并排坐在床上倚着墙,银时细细地听着。
“那之后的整十年,幕府都处在动荡之中,各地起义层出不穷,将军为了镇压攘夷志士,下令将所有私自聚众的人都抓起来,吉田松阳因为私开私塾,也被抓了去。”
“等等,让我猜猜。”银时打断他,“然后,我们三个就去参加了起义?”
“没错。”
“十四,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银时侧过脸认真地看他。“我想知道我们的事。”
“我说了,我们之间的,是最不重要的事。”
“对那时的我可能不重要,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我们之间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银时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土方吓了一跳。
“告诉我吧,十四。”银时伏在十四耳边,语气无比认真。
不要,再迷惑我了啊。你这天然卷混蛋。
银时最终还是知道了之后发生的事。
阵地的转移并不顺利,几乎的一边战斗一边进行的。银时带领的队伍因为多了土方的存在,境况变得更加艰难。尤其是真选组的突袭让银时焦头烂额。
最终,银时做出了决定。由他带着土方走小路,避开敌人的进攻,最后在长州的大本营集合。
就是这样一个当时的权宜之计,冥冥之中却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小路虽近,却路途崎岖,而且在山林之中,常有野兽出没伤人。两个负了伤的人,纵然是名声赫赫的白夜叉和鬼之副长,也进行得相当艰难。
不眠不休走了两日,银时终于不负众望地,迷了路。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先露宿一夜再作打算。
“喂,白夜叉。把我放开。”土方抗议。
“不放。”银时烤着野兔,头都不回。
“放开老子!老子也得吃饭啊混蛋!”两天的相处土方简直快要被这个离谱的天然卷气炸了。这家伙真的是让幕府多少部队都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吗?
银时看着土方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啊是哈,这样貌似不太方便。”
“废话!快给老子解开。”
就在土方认为银时要给他松绑的时候,银时做出了一个任谁都难以置信的举动。
“张嘴,啊——”
土方看着被送到嘴边的食物,两天来第三百五十一次想要去死。
“阿银可不傻,要是给你解开了,你要是跑了,或者把阿银杀了怎么办?阿银怕怕。”
恶心死了喂!土方腹诽对方儿童级别的撒娇,冷笑:“能活捉白夜叉的机会?老子可不想放过。而且武士不就是为了互砍吗?你以为老子是玩偷袭的孬种?”
银时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那好吧。”
土方松了口气。
“上厕所的时候给你解开。”
土方看了看自己绑在身前的手,终于还是没忍住。
“妈蛋啊喂!这么绑着就上厕所最方便了吧!快给老子解开啊混蛋!”
类似的事情发生地太多,土方对这个刀枪不入的混蛋已经渐渐感到无力。
土方不知道的是,银时最想见的,就是他傲娇炸毛的样子。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至少可以驱散他当时失去老师的恐惧。
又走了一天之后,两个人终于在一个河边,找到了一所废弃的房子。
“大概是猎户什么的住过的吧。”银时翻箱倒柜地检查着,漫不经心地说。“有刀,虽然已经钝了,但磨磨还能用。还有锅碗和床,阿银我是睡惯了草席,不知道吃俸禄的幕府走狗土方君会不会睡不惯啊。”
土方白了银时一眼:“老子好歹是武士,上京之前睡的地方连这里都不如。倒是你这个卷毛,小心稻草和头发卷在一起,到时候就要剃秃了。”
“喂喂喂土方君,你现在犀利了很多啊!跟阿银我学得也开始厉害了吗?报复吗?因为被阿银我欺负过所以想报复吗?不要小瞧天然卷啊天然卷的都是好人啊混蛋!”
土方有些愣,一直都是银时把他气得要死,今时今日居然也换过来了。
从那时候开始,土方就一直叫银时,卷毛,卷毛。
“你从那时候开始,就最讨厌别人说你的天然卷。”土方点了不知第几根烟,银时伸手也要了一根。
“谁叫阿银我转了世也还是天然卷呢。”银时扳过土方的头,挨着土方嘴里的烟用力一吸,点燃了自己的这根。一时间,气氛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后来呢?”
“后来,”土方对着近在咫尺的银时吐了口烟,“如你所想,你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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